返回相逢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1 / 1)你的百晓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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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内所有人看到了无不震惊,这陈新可不是泛泛小卒,在这辽西一带可以说未遭逢敌手,现在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其他人也顾不得许多,寨中有一头头大喊:

“此人伤了丁兄弟,又害我寨主,大家一齐上前,把他剁碎了便是。”那塔山寨内只听仓郎朗的拔刀抽剑之声,屋内所有人都杀向痴论先生,俗话有云: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按理讲这痴论先生应是被剁成了肉泥,谁知这冲在最先一排的死士被他一招双掌齐出,各个被击倒在地,掌风之强劲,势不可挡,则后一排多人被震掉兵器,书生看来人愈多,又从袖中掏出一把短剑,迎上众人,横前一扫,又有一些人物丢了性命,这三下五除二的功夫,就有十几人丧命。王天来一看不好,即使自己领着青莲寨的兄弟上前争斗,也不过多送了几条性命,本觉得自己功夫得还是不错,可比较陈新是无论如何也赶不上的,更不要说这痴论先生了。可陈新丁易都是忠义之士,大难当前,自己岂能贪生怕死。想到这,就抽出宝剑,要上前拼命。就在此刻,钟神秀拦在身前,急切到:

“少当家的不可莽撞,九华派你一脉单传,今天我等弟兄拼死也得保你回山,少寨主赶紧逃命,我与众家兄弟阻拦一阵。”“我等虽不是亲兄弟,可至此为难之时,我怎能抛下兄弟们而去,这贪生怕死之事,我王天来做不出来,势与大家生死与共。”宋云海也到跟前,苦劝王天来下山,金刀李鸣此时已加入站圈,并大喊:“少爷先走,我等断后,以后为我们报仇。”王天来还是不听,那痴论书生已将塔山寨内的兵丁杀得不剩几人了,宋云海跪在王天来面前,提刀对着自己的脖子,说道,少爷如果不走,我现在就自刎于脚下,说罢就要抹脖子。天来经不住众人苦劝,哎了一声,心一横,噙着眼泪,提剑向山下跑去,在逃跑的脚步声中,天来听到后面的厮杀声,叫喊声,心中已经知晓,兄弟们凶多吉少了,难免悲凉无助。

王天来逃跑途中,不断的想起了在清莲寨的过往,脑中又时刻浮现出近几日的经历,仍然觉得如果就此离去,实在对不起一起拼杀的兄弟,干脆一心横,决定:死就死吧,我王天来绝对不做这贪生怕死之事,纵是今日九死一生,也要和那书生决一死战,决不做个临阵脱逃的无胆鼠辈,以后传到江湖,也不失为一个铁骨铮铮的好汉。于是扭头转向,使出毕生力气,又折回了塔山山寨。王天来顷刻间就回到山上,在门外即将进入之时,忽听耳后沙沙作响,定神看去,一白衣人士立在一侧,双脚并不着地,而是在轻浮于一片长草之上,打眼一看,以为此人无翅而飞,实则是轻功已到一定境界。

这也不是旁人,正是那杀人的魔王痴论先生,王天来抽出随身宝剑,大喝:“痴论先生,今日你图害我兄弟手足,我九华剑派决不善罢甘休,快说,寨内兄弟被你如何处置了?”

那书生呵呵冷笑道:“我既想杀人,还轮的到有人喘气么?你既去而复返,就正好省了本先生不少功夫。”

王天来听到此话,怒火中烧,使出本门无常剑法去战痴论先生,这王天来的剑法确实非同一般,如碰上一般高手也不会落於下风。可面对这中原一毒,真有些童子操刀,不一直提。没几个照面,就被痴论一技重掌击倒在地,天来不顾疼痛,从地上滚爬起来再战,这痴论先生心中暗笑,就这几手剑法,无论如何也不能伤自己分毫。干脆抽出了自己的短剑,戏谑王天来,天来使出一招“银晖照江浮光影”,本意是出一虚招刺他头部,实则攻他前胸。没想又被书生看破,挡住了前胸一剑,瞬间用短剑划破天来左臂,这一剑真是恰到好处,不会伤了来人筋骨,却只是割破肉皮,伤处顿时鲜血喷涌而出。王天早已红眼,拖着流血的左臂再斗痴论,这样一来二去,痴论先生已伤了天来多处。王天来受伤已深,加上打斗用尽了全力,这时气喘吁吁不能在战。那先生讥笑道:“想当初这无常剑祖师朱真言,在江湖上哪个不知?原也是个浪得虚名之辈,就这平庸剑法,也敢开山立派,今日还真是见识到了如何无常,莫非是只要使出,就快些去见黑白无常么?实在是自杀的好剑法呀。”

王天来二十出头,也是气血方刚之人,怎容得别人这样侮辱自家功夫“你这假托圣人的混账东西,你要杀便杀,不要放这狗臭屁。我家剑法岂是你随便可评论的?只是我自己学艺不精,来吧,你要杀就杀吧。我爹爹定会为我报仇。”

痴论本想动手结果此事,忽的想一事,如果今日将此人了解了,我诛灭塔山一寨之事,外人谁会晓得?如若外人都不晓得,今日威风岂不是白耍了?他自然不怕九华派清莲寨,莫说是怕,心里也不曾有半分看得起。想到这里,闪身晃近天来面前,伸出中指和食指,点昏了王天来。

痴论书生怕这少寨主死于野外,就施展轻功一路狂奔入了锦州,也不知这魔王用的是什么功夫,这一段路程下来,居然心不跳,气不喘。看一药铺还未关门,就将其连人带剑扔了进去,遂后晃动轻功离去。王天来自然不知仇人心中所想,看见自己被莫形孤就醒后,就只知感激涕零。

少寨主第一次领衔办事就折了人手,甚至是命悬一线,怎能让他心中好受。可也不总能在道德堂内避世,这天他对莫形孤说道:“莫兄弟,我决定明日起身回九华了,今有一事还望兄弟帮衬。”莫形孤道:“哥哥请说。”“我因当时逃命匆忙,身上的川资路费都扔到了塔山,现手中还余下一柄宝剑,我不方便出门,劳你今日帮我把宝剑拿去当铺换些银两,你且留下看病费用,剩余我可路上花销,不日就来赎回。”说罢摸了摸佩戴了数年的宝刃,感叹道:你我只分别一阵子而已。就将防身的宝剑递给了莫形孤,这把宝剑实在是精致华丽,剑鞘上镶嵌着绿松、珊瑚、玛瑙、琥珀等宝物,剑柄也是紫檀木制成,且不说这把剑价值不菲,就是上面的一个宝物也够平常人家几月开销。莫形孤接过宝剑,答应了下来,形孤将宝剑用油布包了起来,出门向当铺走去,走到了门口就犹豫了起来。想这王少侠闯荡江湖很是险恶,如是没了护身兵器,途中遇到危难急事,岂不受人牵制?想到这时,又转身回到家中,翻箱倒柜,将自己所有碎银都包了起来,看了看手中这些银子,也就几两而已,九华山一路很是遥远,路上吃喝住店都要花销,这一点恐怕也是不够。就又想起了家中有一耕牛可以变卖,可又怕父亲责备,心想还是把这宝剑当了最好,自己与这人非亲非故。为何要这样奉献?可想起王少侠舍身为义,自己差之千里,又觉得一头牛就算的了什么呢。

下午太阳最猛烈之时,大汉淋漓的莫形孤跑到王天来跟前,将一小包碎银子放于桌上,看样子也就十几两的样子,放下后就惴惴不安的望着王天来,少寨主看后口打“哎”声,不知是觉得宝剑可惜,还是觉得此地当铺心黑。莫形孤放过银子后,又突然把那宝剑递了出来,拿在手里端详了一番,“王哥哥,这宝剑在我看来是无价之宝,真若给了那当铺,属实可惜,何况你路上还需要兵器防身,我这家中也不宽裕,这点银两你先拿去,省吃俭用的话估计够你回山。”

“莫兄弟,这……这……这如何使得,救命大恩就已恩同再造,现今又岂能拿了你银子……我决不……做这……”王少侠说着说着眼泪就吧嗒吧嗒的流了下来。莫形孤看到他流泪后,更是觉得千金难抵真情,朋友自当如此,他赶忙劝王天来。王天来一边哭泣一边拿出了一块玉佩,这宝玉真是白璧无瑕,晶莹剔透,在这正午时分的光线下,更显得灿烂夺目。这玉佩是朱真言传给王客卿的,王客卿怕儿子出门遇险就又给了他,玉佩是上好的和田美玉,用的是山流水料,请的是顶尖的匠人,可谓价值连城。“莫兄弟,你对我的情意,我即使舍去性命也难再报,今天我予你留下一信物,一则作为我们间情谊的见证。再者,倘若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哥哥的,拿着玉佩可到九华山清莲寨找我,到时我定全力以赴,拼死相报。”莫形孤看他言语颤抖,深情激亢,也勉强收了下来,心头不免觉得有些愧疚。第二日,两人洒泪分别,各自心里都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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