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楼头残梦五更钟 花底离愁三月雨(1 / 1)你的百晓生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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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天的功夫,和尚顺利的拿到了银子,三人就准备动身。和尚将拿到的一包银子,原封不动的递给了形孤,形孤问道:“大师傅,咱们将去何处?”

“你且不用管去哪里,到了自然知道。”

道士哼了一声,说了句:“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把戏。”

九贪和尚从“汉方道德堂”内拿出了两件衣服,先用清水让两人梳洗了一番,然后给老道和莫形孤换上。如此一来,两人就正常了许多,就是形孤看到染红的血水后,腹中又是一阵翻滚。可反胃归反胃,在牢笼中毕竟饿了太久,他拿出几文钱来换了三顿素斋,三个人就准备上路。

和尚毫不顾忌大闹锦州之事,带着两人从官道而行,一直向东走去。

路上和尚问道:“永嗔道士,你在城门楼上,所使出的带有剑气的掌法,莫非就是武经七剑?”道士不想理他,闭唇不答。

“道长的这套剑法实在高明,看似本来是一路拳脚,可掌中竟散发出剑气伤人。实呢,乃是有形的是掌法。虚呢,为无形的剑气。可谓是虚实皆有,这要是与对手近身作战,谁人能防?”

“算你这几十年没白活,居然认得出我这套剑法,世上愚人太多,大多一听剑法,就以为是铁器之术,他们岂可知道,我这套是内修剑法、外用掌法,二者合一的高超武学!”和尚听后也是赞许频频,面带羡慕之色。形孤惊叹不已,想那天白衣人的飞剑之术,也得使用兵器,而今天这道士的武功,居然能将铁剑化为无形,心中惊叹武学的博大精深。

两个出家人加起来百岁挂零,可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莫形孤紧赶慢赶的,才能勉强跟上,这般行路的速度,待日薄西山的时候,三人已经到了辽河渡口。

“和尚,莫非要过河去往辽东么?”

“不错,道长莫非怕那女贞地界?不敢过河?”九贪故意问道。

“笑话,这九华神州,苍茫大地,还没有贫道不敢去的地方,也没有贫道不敢杀的人,去个辽东,何来敢与不敢?”

“那你那么多废话干什么?”和尚突然变了语气,呼喝老道。道士一时语塞,竟楞在原地无话可答。形孤听后,背过身子,哈哈直笑。

渡口之处,尚有一船停泊。和尚上前,手打问讯,摇船的是一长须老汉,听到和尚将要渡河,摇头不停:

“不行不行,不是不渡大师,你看老夫的小船,只够十余人而已,岸上之人,皆已预付船资,您还是等待明日吧!”和尚再一回头,岸上确有十几人等着渡河,就又恳求船家:“船家,我等三人有急事渡河,怕是等不到明天了,你看能否行个方便,船资分文不少!”老头又不停摇头:“莫不要说三人,就是半个,也渡不过去!”永嗔在后方,将两人的谈话,听得是一字不漏,霎时恼怒上头,走向了岸上等船之人。大喝道:“听着!坐此船渡河的人,一个也不许上去。”等待渡河的人中,男女老少皆有,其中二三十岁的青壮居多,看老道如此蛮横,就有三人威胁道:“你算个什么?你说不上就不上,莫非这船是你家的?就算是你家的,我等也已付了船资,照上不误。你休要在这里耍横,惹急了我兄弟几个,信不信将你丢入水中喂鱼。”发言之人说完,后头的几个青壮也跟着起哄。莫形孤刚想劝劝,让那几人少说两句,只见老道抓住说话之人,右手稍一抖落,就把男子丢入了河中,又,以内功速进,到了起哄的三人身边,一手一个,统统将他们丢入了河里。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得“嘭、嘭”的几下落水声。见到此状,等船之人各个惊恐不已,连滚带爬的逃离了渡口。

船家看到此景,吓得面无人色,说话的声音也是颤颤巍巍,急忙跪下对和尚说道:“请大师放过小人,小人定安全的将三位大爷渡过河去,船资分文不敢要。”

“休要如此,你且先站起身来,我们多给路费就是了。”形孤也急忙帮腔,冲着船家说给老道听:“摆渡不易,俗话有云,人间有三苦,撑船打铁磨豆腐。不会让老人家白忙活的。”永嗔听后满脸不屑一顾,看也不看说话的三人。

和尚又劝了两句,老道才不摆架子,与形孤一同上船。小船将离岸之时,忽有一柔弱女声:“几位大爷,能否也带着我和爷爷过去呢?”形孤顺着柔软女声一看,是一十七岁的女子,那女孩秀发兹长,目中轻柔流淌,皙白脸庞,双颊红润。神情之中楚楚可怜,面露之情略带羞涩,话抖音颤,打着哆嗦恳求三人。

这时船家已是惊弓之鸟,恐怕再次惹怒了永嗔,又开始摇头:“不行不行,小姑娘,这三位客也已经包下此船,你等明天吧!”

少女咬了咬了嘴唇,哆哆嗦嗦的鼓起勇气:“今日若渡不过去,我与爷爷,不知晚上在哪里过夜,求求几位大爷了,行个好吧。”那少女不知是因为河边风冷,还是刚见了永嗔害怕,浑身哆嗦的更加严重了。看她上身的衣裳,已打满了补丁,下身的裤挂,一看就是别人相送,略显的有些肥大,脚上的布鞋因为穿的太久,已经补了再补。可珍稀的是,身上的补丁与脚上的缝合,针线之处四平稳,虽有突兀之感,手工却很是细致。女子身后的老头,急的在原地踱步,看神情,十分担忧孙女安危。莫形孤一向心软好施,又看祖孙两人可怜无依,试探性的靠近老道,对着船家说道:“老人家,我再加些银两,多两人不妨事吧”?说完就瞄向永嗔,船家也硬撑勇气,侧着身子探向老道:

“要是三位大爷乐意,加不加钱都不碍事的!”和尚又是嘿嘿一笑,把脸蹭向老道:“仙长慈悲,俩个可怜人而已,带他们一程如何?”永嗔面沉似水,说了句:

“我是这摇撸的船家么?他们上不上船的,问我作甚?”

和尚一听,满面堆笑,道了句,谢过仙长。就向远处喊道:“老者速速上船,晚了就到明天了。”

白发老头儿听后,还有些不可思议,直到和尚喊了第二声,老头拿起一个破包袱,跌跌撞撞的跑上了渡船,少年女子上船后,紧坐在爷爷身旁,低着头不发一言。

此情此景正映了:

秋风忽至起凌波,落叶缤纷顺流水。孤舟一片慢渡东,客家容满夕阳红。双鸬轻掠惊鲜游,青山不改绿水流。两岸自古同片天,早是君王分两边。即兴而起

小船行至河水中央,忽的有风刮来,那风势越来越大,吹的小船左右摇晃,形孤此时与九贪在船尾看景,被船一阵摇晃,脚下不稳,跌向了船舱。和尚反应极快,伸手就要去拽他的衣裳,哪知船身又是一阵晃动,和尚踉跄了一下,没抓到形孤身体,听得“嘶啦”一声,扯掉了他半片衣袖,而后,形孤也栽倒在船舱之内。

那少女的爷爷看到形孤栽倒,慌忙伸手去扶,大和尚也觉得难堪,就拿着半截袖子走了过来。老道正在船舱之中打坐,突然哈哈大笑:“天气渐凉,长老恐怕是没有冬衣御寒,向人家讨个衣袖,岂不是太少了点么?还是欲模仿那断袖之趣?”和尚学问不高,不知道他戏疟自己。也没理他,就对形孤说道:“下了船,找一农家,借些针线缝上就好。”

形孤长叹了一声,也不为可惜衣裳,只是和尚从家中拿出的,是父亲的旧服,想到这里,形孤心头一酸,两眼就要落下泪来。少女不知形孤为何双眼噙泪,就站起来含羞说道:“大哥不要心疼,我身上带着针线,大哥要是不嫌小女子手脚笨拙,就交给我缝补一下吧。”说完,就打开了老者的破包袱,取出了针线。形孤本来觉得不好意思,可河风确实寒冷,就脱下外衣,递给了姑娘道:“有劳姑娘了,这针线活,小可确实不会。”

姑娘仍旧低着头,认认真真的缝补起了袖子,老头儿这时就问道:“不知道小兄弟高姓大名?今日有缘,亏得三位留下我祖孙上船,还望恩赐名姓,老朽定会铭记心中。”

形孤答道:“老人家不必拘礼,举手之劳而已。萍水相逢,不必言谢。”

形孤想着三人都是逃犯,虽是渡过了辽河后,不归明朝管辖。可是,早晚还是要回辽西,就不愿透露名姓,给陌生人知道。

“老头儿,不怕告诉你,我们都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一会儿渡过河去,就剥了你的皮,拆了你的骨,把你剁碎了当馅料用,包包子啊,包馄饨啊,包饺子啊。”大和尚故意去吓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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