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这力度还可以吧?”
大刀男塔塔半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替杰里柯捶腿,边捶边小心翼翼的询问。
“嗯。”
打不过,那就加入!
被杰里柯制服后,塔塔带着手下一众小弟投靠了杰里柯,这才有了现在这幅温馨的画面。
杰里柯让这群人喊他“大哥大”,毕竟他真的没有这么大的儿子和一群大侄子,还是“大哥大”比较适合。
对于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他,在收服塔塔这群小混混后,终于了解了地下城区的大致情况。
塔塔这伙人是地下城区边缘的土著居民,其中大多数是孤儿,贪生怕死的塔塔在其中算是最年长的。
早早便独自生活的他,见到这群同病相怜的伙伴们,不忍心将他们抛下,他收纳了他们,带着他们在这混乱不堪的地下城区边缘苟延残喘,勉强存活下来。
毕竟是边缘地带,地下城区的各大势力对于这里并没有投入多少关注。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塔塔这伙人倒成为了这里最大的一个帮派,他们也并不怎么欺压别人,只是仗着人多收些保护费,并没有引起这里居民们的多少反抗。
杰里柯从传送阵中落下的位置,正好是塔塔他们的大本营,这才引起了他们的惊慌。
从塔塔口中,杰里柯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信息,他让他们在辖区四处搜寻了一阵,并没有出现什么反常的人物,杰里柯知道自己与兰他们分散了。
塔塔侧在杰里柯耳边,说道:“大哥大,最近从城区内传出一则消息,似乎是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宝物!”
“塔塔,你们先在这待着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闻言,塔塔与一众小弟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想要跟随杰里柯前往。
杰里柯不容置疑的一口回绝,他并不想连累这群可爱的人,独自起身准备要去城区内部打探一番。
只身行走在偏僻的荒原上,陆陆续续有几批衣着千奇百怪的队伍经过,他们身上的武器装备样式繁多,却大多有些破败,就仿佛是刚走下战场一般。
这伙人大多背着大大的背包,这是地下城区中最常见的拾荒人,在城区中讨不到好的他们以自己的生命为赌注,冒险进入荒原与一些危险地带,搜寻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顺着他们的脚步,在前方隐约出现一个巨大的轮廓,他们加快了行进的步伐,地下城区逐渐出现在眼前。
诺克萨斯地下城区,在这里看不见太阳、月亮以及那漫天星辰,无论是白天亦或黑夜,唯有那固定在地表层面下的海克斯科技灯孤零零的悬挂在某些个高点,科技灯的灯光照亮了这片未知而广阔的土地。
诺克萨斯的贵族们,对于这片广袤的领土进行了充分的利用,他们不会放任毫厘土地的闲置,地下行会帮派沦为他们敛财办事的奴仆。
光鲜亮丽的贵族们将自己的阴暗面交由帮派势力打理,无数能工巧匠夜以继日的挖掘、建造,史上最庞大的地下交通网络在不朽堡垒的地下形成。
无数的商店、酒馆和居民区填满了地下城区的规划,拾荒者们的目的地便是这里,经历险境后,他们常常在酒馆和女人扎堆的小院流连,发泄着自己的精力,畅谈劫后余生的喜悦。
最近时日,他们回来的早些,毕竟没有人愿意不明不白死在混乱中。
“客官,里边请,一位吗?”
跟随拾荒者走入地下城区,迎面而来是酒馆门口格外热情的酒保的招呼。
杰里柯微微点头,随着酒保的引领,走到一处角落里坐下。
酒馆内人潮涌动,拾荒者、平民、行会成员,各自不相熟的人群,在酒精的催生下,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人们议论纷纷,酒馆内的吵闹并没有引起杰里柯的不适,他惬意的倾听人们的讨论,时而斟上一杯酒饮上两口。
酒馆、饭店,这类地方总是最容易打探到消息,杰里柯深知这一点。
他从言谈中了解到,似乎这次反抗势力制造混乱,竟与所谓的宝物有关。
一个全身隐藏在蓝色斗篷中的男子从杰里柯身边走过,左手臂不轻不重的地撞了他一下,杰里柯眉头微皱,只见那男子早已径直离开。
天色已经暗下,街道上安静得连脚步声清晰可闻,杰里柯走在一处偏僻的小巷中,回头看了眼身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越是这样,杰里柯心头的悸动就越发明显,脚步放缓,侧耳倾听四周,不敢有一丝松懈。
噌!
一道身影翻越巷旁的墙体,一排不同雕花不同质地的刀刃自他手中扔出,朝杰里柯所在的位置突袭而来。
刀刃的锋芒凌厉而迅猛,瞬息已划破了杰里柯的衣角,继而收回到那身影手中。
特制斗篷散发着幽蓝的光芒,诡异的消失,如同从未出现过。
“是他!”
额头泛起一抹冷汗,闪身躲过危险的杰里柯小心翼翼的看向四周,从那斗篷已看出刺客正是先前撞到自己的那人。
“只是,他为何要杀我?”
杰里柯来不及多想,集中精神,关注周围一草一木的异动。
这么狭窄的范围,他完全施展不开魔法技,潜藏在暗处如影随行的那名刺客也不会给自己施展的机会。
敌在暗,我在明。
“究竟是谁?对我的情况这般了解?这次,不妙啊!”
突然迅猛如雷电的刀刃锋芒再一次降临,一道身影显现在杰里柯身后,刀刃穿透后汇聚向那人。
锐利的锋芒刺透胸膛,这一切发生在一瞬间,杰里柯完全来不及反应,双眸中透露着不可名状的惊恐。
“泰......隆......”
瘦削的身躯不甘的倒下,杰里柯胸口的刀痕上溢出鲜红的血液,双目无神的望向昏暗的夜空,海克斯科技灯昏黄的光芒映照下,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杰里柯直挺挺倒地,胸口一块篆刻着奇异光芒的令牌掉了出来,随着泰隆右手一转,令牌光芒散去,恢复至平淡无奇。
“不朽学院的令牌,只可惜里安长老早已料到,没有机会了,真是可怜。”
“你,怎么会知道我?”
泰隆转过身摇摇头,打量着躺在地上的杰里柯,问出了藏在心中的疑惑。
回答他的,是这狭小空间无尽的沉默。
翻阅墙体,泰隆的身影瞬息消失,只剩下地上一动不动的年轻生命,在血液止不住的嘀嗒嘀嗒声中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