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一瞥,老泪流下,两个师侄已横尸地上!
他一声悲啸,疾射而出,人已到了十丈以外!以他的功力,深知对方再难追上,立即厉声喝道:“杀我师侄,必须以血还血,尔辈今后心了!”
话声中,他提足飞身功力,飞纵逃去!
二王爷双眉紧皱,双目连霎,走了樊安,是他未曾料到的事,因此他计划要骗安庆徽自投解救钟敬饶事,他只好作罢了!
樊安逃出很远,才敢在一个僻静的地方停下步来。
他越想越难过,回营之后,如何向师兄交待呢。
不能回去,何况事未办妥,回营也交不了差,可是不回去送个信,却心又不安,再自己能到什么地方去呢?正苦思无策时,身后突然有人开口道:“樊朋友,如今你知道为人之奴的下场吧!”
樊安闻言一惊,霍地转身,双掌护胸,注目对方。就在他面前不足五尺地方,站着个人,看似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不由喝道:“你是什么人。”
这人一笑道:“我只不过刚将一身蒙古衣衫脱掉,你就不认识了!”
樊安闻言变色,道:“你是驾着四老王爷那辆车的人!”
原来这人,正是赵刀,他颔首道:“不错,是我!”
樊安又喝道:“你到底是汉人还是……”
赵刀接口道:“自然是汉人!”
樊安道:“那你怎能驾着四老王爷的车!”
赵刀一笑道:“这太简单了,一是偷,再是骗!”
樊安哼了一声道:“你拿我当作了孩子?哼,你做梦!”
赵刀道:“信不信随你,不过你若还有点智慧的话,就该明白,我没有骗你的道理,也没有这个必要!”
樊安想了想,道:“你来干什么?”
赵刀道:“找你商量一件事!”
樊安道:“我没有事和你商量!”
赵刀道:“随便,只要你能甘心忍受两个师侄惨死的事,或者回到大营还能够交上差使的话,不商量就不商量!”
樊安皱起了眉头,道:“这些事和你有什么关系,要你操心。”
赵刀道:“当然有关系我才问!”
樊安哼了一声道:“若不是你带着那个姓钟的出现,根本……”
赵刀接口道:“这可怪不了我,我也是被害人!”
樊安不解道:“谁害你?”
赵刀道:“就是那钟敬人呀,我为他跑遍了半个下,好不容易才把他擒住,正要活埋,碰上了……”
樊安接口道:“这些事我知道。”
赵刀看了他一眼道:“樊朋友,你们师叔侄三个,要不多事的话,那姓钟的早就遭了报,你两个师侄又何至于惨死!”
樊安道:“你和那姓钟的有什么仇!”
赵刀道:“和你一样!”
樊安一楞,道:“我听不懂!”
赵刀道:“这子不知在哪里弄了张地图,写了封倒霉信,人却溜之乎也跑了,上面下了令,让我们六个人追……”
樊安明白了,长叹一声道:“好啦好啦,来去都是因为这个姓钟的子!”
赵刀突然道:“我若是不能亲手杀了他,死也不能安心!”
樊安也恨声道:“我也是,不过……”
赵刀猛一拍大腿,接口道:“对了,樊朋友你想不想报仇?”
樊安道:“当然想,不过……”
赵刀接话道:“杀你两个师侄,是那八名蒙古勇士,我们不能饶他,再,若想夺回那个姓钟的来,也非先杀了他们八个不可!
“这么办,咱们两个人合作,悄悄追踪他们,明斗不行,咱们来个暗算无常,一个一个的下手,如何!”
樊安想了想,道:“办法是可以,不过……”
赵刀明白樊安的是什么话,接口道:“咱们先报了仇,至于那姓钟的到手之后,应该归谁,这好商量,何况你我都知道,谁一沾他谁就倒霉!”
樊安想了想道:“了半,你贵姓呀?”
赵刀道:“我姓赵,名叫刀。”
樊安看看赵刀没有开口,赵刀一笑道:“我随便个张三或是李四,你也不知道,我既然叫赵刀,就叫赵刀,父母姓氏是不能改的!”
樊安边听边点着头道:“也有道理。”话锋一停,接着又道:“反正我回去也难以交待,就这样办了!”
赵刀道:“不过咱们也要谋定而动才行!”
樊安道:“如今我方寸早乱,你有主意就是!”
赵刀早心有成竹,遂在樊安耳边低语连连。
樊安频频顿首,道:“好办法,赵朋友,最后你那句话,可是真心!”
赵刀指道:“到时候,我若不把那个姓钟的交给你,地不佑!”
樊安霍地起立道:“好朋友,咱们一言为定,走!”
他俩走就走,双双飞纵而去。
一辆双马华丽的轿车,风驰电掣般往凉州飞奔!
驾辕的,是个高大壮勇的蒙古武士。
前面,一名蒙古武士开道,威风十足。
马车左、右,各有两名蒙古武士卫护。车后,紧跟着两匹有鞍无饶空马。
空马后面两丈外,也有两名蒙古武士,于是这辆华丽的双马车,是在森严的卫护和警戒之下。
这辆车,是拖雷四老王爷所有的车。
但是现在车中的人,却是那二王爷,和始终昏迷未醒的钟敬人,二王爷已经搜过钟敬人全身,空无所得。
二王爷紧皱着眉尖,在沉思一件大事。
突然,他有了决定,脸上掠过一丝诡孺的笑容!接着,自言自语的道:“对,我就是这个主意,到要看这杂种有何话答对!”
声调一停,立刻以手叩敲车顶,驾辕者闻声停车。
二王爷把车门推开,向左旁一名蒙古武士托他洛道:“托他洛,你立刻先一步飞赶回凉州,直奔四王的府居,必然见到那四王爷,向他报告……”
二王爷话一停,略以沉思,才接着道:“就本王在无意中,发现四老王爷的车子,车中有那事关重大的告密者钟敬人,本王已在途中,请四王爷在府中相候。”
托他洛,是二王爷八名一等武士中的高手,也是二王爷的亲信,闻言知意,笑一笑,道:“王爷,这不是最上妙计?”
二王爷双眉一皱,道:“难道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托他洛悄声道:“据我们所得密报,钟敬人是饿倒路旁,而巧被四王爷所救的,那时这人只有饿倒,并非昏迷难醒……”
二王爷接口道:“这些我都知道了。”
托他洛应一声是,道:“钟敬人被四王爷悄悄送出府中后,就成了这个样子,由此可见,是四王爷对他做了手脚!”
二王爷道:“这是当然。”
托他洛道:“王爷,您可看出,这并非是药物的力量。”
二王爷颔首道:“知道,这是一种独门的武功手法!”
托他洛一笑道:“王爷的是,既然他是被一种独门手法所制,那只有找出制他的人来,才能解救,否则别无办法!
“属下深知中原人这种独门的武技手法,各有巧妙,不过却也有限时,因此若想救醒钟敬人,必须越快越好……”
二王爷有些不耐烦了,道:“这是当然,何必多。”
托他洛道:“属下认为,最好直接向四王爷明,钟敬人是被他所制,这样的话,四王爷就无法推要不知……”
二王爷接口道:“好办法,那……”
托他洛道:“所以现在还不能先派人去通知王爷,否则四王爷有了准备,到时来个避不见面,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二王爷嗯了一声道:“的是,那就快些储马,早回凉州!”
话罢,二王爷又关上了车门,托他洛向驾辕的武士吩咐道:“鲁第,王爷有令,加紧赶路!”
驾辕的蒙古武士鲁第,却像聋了一样,动也没动!托他洛浓眉一皱,声调提高,道:“鲁第,催马走啦!”
鲁第依然不理,托他洛已知不对,在马上欠身直立,这才看清,鲁第虽然端坐如故,但却早已死去!
托他洛一惊,立刻通知了二王爷。二王爷闻言变色,吩咐道:“分人搜,你详查鲁第的死因!”
托他洛在详细检查过了鲁第的尸体后,发觉在鲁第右太阳,插进去了一段二寸枯枝!
枯枝拔出,细如柳条,托他洛心胆皆寒!他悄悄对二王爷耳语似的道:“王爷请注意这段枯枝,它细如柳条,长仅两寸,这是在鲁弟右太阳拔出来的东西!”
鲁弟就是被这段枯枝所杀,此处左右林木,最近也在三丈以外,有这种手法以此而杀人,是太可怕了!
二王爷脸色始终没有恢复正常,道:“你看该怎么办!”
托他洛道:“必须立召回搜刺客的三个人,快走才得。”
二王爷颔首道:“好好,快快!”
托他洛立刻自鞍旁摘落号角,吹了起来!
可借他醒悟已迟,任是怎样高吹号角,那排搜刺客的三名武士,已横尸林木之间,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