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季途途从洞口里爬出来,伸出手试图阻止文兰。
雪豹听见季途途的声音朝着他的方向跑了过去,将季途途护在身后,怒视着文兰和齐然。
只要他们敢上前一步,就会将他们撕成碎片的架势。
看着雪豹如此行径,这大大颠覆了他们的认知,什么时候雪豹成了这种温顺的动物,什么时候它和人类如此友好了?
“小雪豹乖,他们不是坏人,是自己人,坐下,坐下。”季途途很自然地抚摸着雪豹,雪豹也不恼,温顺地任由着他的抚摸,那感觉它不是雪豹,而是季途途从小养的一只小狗,是熟悉的亲人,朋友一般。
齐然和文兰互看了一眼,我不是眼花吧,这真的是传说中最最神秘的雪山之神吗?
应该没错,这就是雪豹。
“自己玩去吧,我要和他们说会话。”季途途指着刚才的岩石,示意雪豹继续回去晒太阳吧!
雪豹“喵喵”了两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看了齐然他们一眼,充满了警惕,警告,威胁,不甘地朝着那岩石一步三回头地走着。
“季途途,你对这只雪豹做了什么?”齐然心中有很多问号,这也太反常了。
“当然是被我的魅力征服了。”季途途一脸的得意地眉飞色舞的讲述着。
那天早上他偷偷跟着科考队进山,本来是想跟着他们说不定会一睹雪豹的风采,可却让他听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原来所谓的科考队都是假的,他们只是一群披着科考的骗子,为的是猎杀雪豹从中牟取暴利。
得知这一消息,季途途起初是震惊的,也是害怕的,他是有正义感的人,他拍雪豹是想要用相机记录下这一刻的美好,让更多的人知道雪豹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记录雪豹的美丽。
如果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岂能让坏人扼杀这种美好呢!
他撞着胆子跟随,结果自然是很不幸地被发现了,在逃跑过程中正好送入豹口。
一只与这天地融为一色的雪豹被迎面而来的季途途惊醒,发现他闯入他的攻击范围,被扰了清梦的雪豹,愤怒地做出捕食的样子。
被科考队头目派来追捕季途途的两个人,一人手中有一把枪,意外遇见雪豹这对他们来说是意外之喜,若是能干掉季途途抓到雪豹,那么上头肯定不会亏待他们的。
砰的一声,子弹出堂。雪豹吓了掉头逃窜,绕了一圈停在不远处盯着他们三个。
“这只是我的,谁允许你开枪了。”同伴抢先一步开枪,惹恼了慢了一步的同伴。
“这是我们同时看到的,凭什么就是你,谁先打到是谁的。”
砰砰,一前一后两枪奔着雪豹而去。
“快跑,赶紧跑啊!”季途途为雪豹担忧着,一边朝它挥舞着手,一边不停地呼喊。
被惹怒的雪豹朝着最近的季途途扑过来,他被雪豹压在地上,双手抵着雪豹,与之搏斗着。
砰,又是一枪,也不知季途途哪来的力气将雪豹打翻,子弹从他的腿边擦边而过。
雪豹转换了目标,奔着开枪的那两个人而去,子弹,上膛,崩崩崩,一连三枪都是空枪。
他们身上带的子弹都用了了,手中再没什么其他的武器,雪豹围着他们转圈,心中的防线早就崩塌了,汗水像两条河一样流淌,寻得空隙掉头就跑,再也顾不上季途途。
季途途腿上受了轻伤,再看看他和雪豹这距离,要想掉头跑是不可能的,就算他速度再快也快不过雪豹,别说他现在还受了伤,全盛时期,论速度也不是雪豹的对手啊!
认命地闭上眼,想象着自己被撕咬的惨状……
让季途途没想到的是,他被雪豹叼走了,不但没有吃了他还给他找来野果充饥,如果不是腿上有伤,如果不是他每次离开,雪豹都会把他叼回来,他早就离开了。
齐然将季途途从洞里拖出来,这才看到季途途的腿上的伤口不大,却有几分化脓的趋势。
若是不加以救治,任由伤口发展下去,这条腿早晚会保不住的。
“你们上山可遇见了那只假科考队的人了?”
“他们已经回到村里,还说没有见过你。”
“哼,这群坏人,怕不是看到我被雪豹叼走以为我活不成了,恐怕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假话,可惜了,他途爷爷活的好好的,怕是要让他们失望了。”
“那夜得等你安全回去才行。”顺着齐然的目光,三个人都看向了雪豹。
按照季途途刚才说的话,他们若是将季途途带走,雪豹会不会翻脸伤人,必须找到一个办法既不伤害雪豹,也能带季途途走的方法才行。
“季途途,他这么听你的话,能让我摸摸吗?”齐然和季途途交换了一个眼神。
“应该没问题。”季途途将雪豹唤了过来,齐然就在文兰的眼皮子底下抚摸了雪豹。
没办法,这是他们最快了解雪豹阻止季途途离开的办法,可文兰又寸步不离的跟着齐然,只能如此冒险了,还好他不需要闭上眼睛才能看见。
我名雪豹,食物链中的一环,没什么可骄傲的。雪山狩猎者,狩猎者之猎物,往复循环。
……一只刚成年的雪豹,按照种族的规矩,成年的雪豹需要经过长途跋涉寻找自己的领地,它已经走了两天两夜,却没有看到一个猎物。
不禁回想起雪豹爸爸跟他说的话:我刚成年的时候,很快就找到了领地,有着数不尽的猎物等着我猎杀,别担心,我相信你可以的。
雪豹妈妈则是担忧地说:今时不同往日,你出去就知道了,保重。
他隐约明白了,他父亲成年的时候猎物丰富,都被他们猎杀的差不多了,以至于他没有了食物很可能成年既死亡。
就在它饿急了的时候,看到了一只落单的羊,飞扑猎杀,大快朵颐。
羊的主人发现了它,不得不快速躲进山里。闻着血腥味赶来的狼群将它辛苦猎杀的羊夺走,而它还被羊的主人记恨上了。
山中各种各样的陷阱等着它,不得不向更深更高海拔深入。
彼此仇恨的种子,就这样种下了。
直到那一天,那个叫季途途的人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