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得好像你这么做能怎么样一样。”嗤笑着对他说了最后一句话,接着,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开始了象棋的对弈。
说实话,这场对弈的目的在徐无齐眼里其实早就已经看穿了,从特意给他红色方的时候,他就大约能够猜出来,对方恐怕是故意要输给自己,以便接下来做什么事情。
这点在对弈之中,徐无齐就看得更清楚了,这家伙几乎是一上来就开始在卖臭棋。准确的说,有点在装傻的意思,因为徐无齐自己也是上来就拱卒,特意让对方的炮吃,结果那边也在往死里拱卒。
两个人下了半天臭棋,最终还是徐无齐技高一筹,愣是把自己弄成困毙的情况,顺利吃下一场败仗。
看着棋盘上的样子,非常玩味地说到:“看来你已经相当了解我了嘛。”
“废话,你都已经把你的目的写在你脸上了。”徐无齐答道。
“是吗?”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乌鸦面具,接着,伸手拿过自己的手提箱,从里面翻出一把刀来,“虽然之前我们玩得确实是比较尽兴,不过既然我都把重头戏拿出来了,咱们不用也不太好,你说对吧?”
“我不会选的。”徐无齐咬牙切齿地答道。他心里非常清楚,对方一开始的目的,恐怕是要在输给自己自己之后,给自己一个权力,让下面的其中一个人不死。但是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赢了,所以为了欣赏自己的样子,现在准备逼迫他进行一次选择。
就算是徐无齐这么说,也丝毫不为所动,“我知道你不会选的,所以,我会……”
“你做到这个份上也太失败了吧。”后面的话,当然也在说,但是徐无齐自己就听不到了,他现在准备用一个相当无赖的办法,撑过现在的这一刻,就是对方说话的时候自己也大声说话,最后自己也听不到对方在讲什么就行了。他很了解这个人,他非常崇尚语言的力量,所以只要自己听不到对方说话,那就没什么事了。
为了不让对方得逞,徐无齐说到最后愣是没词了,开始唱起歌来。看徐无齐那个样子,也呆立在原地不动,不过那时候他脸上还有面具呢,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所以呆立也只是徐无齐的猜测而已。几秒之后,靠在这个高台的栏杆上,从自己衣服的兜里掏出一个带麦克风的耳机,他也不戴上了,直接对着麦克风说了什么,接着再次走向徐无齐。
这次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用自己的行动,让徐无齐看下面的样子。在被打趴下之前,徐无齐就已经闭上眼,用手捂住耳朵,他很坚定地不看下面的景象,因为他知道,那里面的人,恐怕是很容易影响到自己心境的人,也就是亲人。
很快,他被按在地上,胸腔的挤压让他难以说话。但他依然能在这种情况下,嘶哑着嘴巴,唱出一点东西来。
接着,他隐约听到说了一句话,估计是动手之类的吧。于是,过了几秒钟,他隐约听到了下面传来的痛苦呻吟声。徐无齐在听到的一刹那,马上将自己口腔与某一个腔连通,这样的结果就是,他的耳朵里便真的只剩下自己的声音,几乎听不到别人的声音了。
那些痛苦的声音,在徐无齐听到的一刹那,他就基本能辨认出来,其中两个,一个是在一次行动中失踪的警员,而且那次他就是跟自己一起走,之后自己昏迷了,他却消失了。第二个,是自己的父亲,但第三个,他就听不出来了。
“我知道你听得出来!”这是最后对他吼出来的一句话,接着,他戴着愤怒与郁闷,狠狠地将徐无齐松开,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当他离开之后,徐无齐才缓缓睁眼,他看到,下面的人,脸上的白布已经被扯掉。跟徐无齐分辨的一样,那是自己的战友和亲人,而第三个,则是一名路人。徐无齐此时也不顾之前到底是想要做什么了,他抓紧时间,看着自己父亲那慢慢变得无神的眼睛,悄然握紧了拳头。
“之后,徐无齐说他只记得一个男的走哪个门里走出来,把他弄晕之后,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嗯。”这个故事,刘思捷听得相当投入,因为这不仅仅是徐无齐的往事,也是他跟之间的一次较量。同时更重要你的是,他觉得,在他们对决中的那副棋盘,很可能就是他的。那场大火虽然基本把所有的东西全都烧掉了,但刘思捷对象棋的位置记得清清楚楚,那里被焚烧的情况比较轻一点,但是那副象棋还是不见了,最后他也只能认为是被大火烧掉了。
“说实话,要是我在那个情况下,估计早就跟动手了吧。”
“如果是你的话,恐怕他们会直接绑住你的手脚吧。”刘思捷面无表情地给对方加了一个前提。
胡广武倒是没有一点尴尬,反而爽朗地大笑起来,“哦,哈哈,是啊,应该说要是我的话,估计那颗震爆弹应该会换成手榴弹吧。”
“这都无所谓吧。”刘思捷都不知道对方为什么非要把自己代入进去。
胡广武顺着他的意思说到:“是啊,因为对你来说,这里面还有更加重要的部分啊。”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刘思捷平静地答道,然而他的心里却一点也不平静,他知道,徐无齐所经历的,自己恐怕也会经历一遍,因为也已经盯上自己了。
在听胡广武讲这个故事的时候,刘思捷就已经把的意图分析了个七七八八,那是个很简单也很残忍的事情:在友情、亲情、以及大义面前做一个选择。无论选择了哪个,恐怕都会很欣喜地接受吧。
但是令刘思捷有些好奇的是,这里面居然没有第四个人,也就是徐无齐的爱情。
“当时那件事发生之后,整个队上下全都忙疯了,就是为了要找出徐无齐之前在的那个地方,说不定还能找到的一点蛛丝马迹。结果他们最后还真找到了徐无齐所说的那个地方,但是他说的那个椅子已经没有了,只是一个空空如也的废弃工厂。”
“嗯,那这应该能证明他的故事的真实性了吧,为什么还是说不能够确认呢?”
“因为他们找到的那个工厂,距离那时候的行动目的地,相距两三个小时的车程附近没有机场,没有高铁,也美有火车,甚至最低限度的直升机起飞的条件,也要到底距离他们半小时车程的地方才能到达。可以说,徐无齐在短时间里面,是根本不可能到达那里的。”
“原来问题提是出在这里是吧。”刘思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是自己也没什么头绪,更何况,自己这边还有更重要呃事情要做呢,怎么能为这件事情浪费精力?于是,他准备开始下一步的行动,“既然咱们都吃完了,那就开始吧。”
胡广武知道刘思捷说的开始是什么意思,便和刘思捷一起起身离开这里。
他们走在路上小声交谈到:“胡队长,你们到了这个时候应该开始做什么了?”
“走访调查嘛,我这次准备亲自去走一走。”
“去找那个学生?”
“除了那个学生,肯定都要找一下的嘛,说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证词呢。”
“嗯。”刘思捷应一声之后,突然咂嘴,把胡广武吓了一跳,“你这是怎么了?”
“要是那个地方有监控就好了,为什么那个地方,谁都想到可以走一走的,这个馆主都不在那里放监控,要是有的话早上就办完了。”
“馆主……”胡广武注意的地方也是挺奇特的,“这个应该还是叫老板吧?”
“无所谓吧。”刘思捷懒得在这件事情上面纠结,“咱们待会儿是直接去了?”
“不是,咱们还得想想徐无齐那句话的意思呢,所以先回到案发现场吧。”胡广武总算是说到点上了,这就是他们眼下最重要的工作,徐无齐这一句话可谓是直接成倍地提升了他们的工作量,要是这样的话,别说凶手的身份了,就连犯案过程都可能要重新想过,因为他们得到的消息,确实是太少了。
“我赞同。”刘思捷言辞简洁的同意了胡广武的想法,接着他们驱车直奔案发现场。这里现在经过专业人员的处理,已经可以不用穿着防护服进去了,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徐无齐他们还是一人要了一个防毒面具戴着。
回到案发现场,现在这里也已经处理过了,尸体已经被送去尸检,所以这里只剩下用来表示尸体的线,以及专用的数字牌。说实话,就算是换成这些东西,这么一眼望过去,感觉这里的东西还是少得可怜。
“咱们坐在那慢慢说吧。”胡广武指了指不远处的桌椅,正好有两个椅子,他们可以好好交流一下,看来胡广武是打算先搞理论上的。
“嗯。”两人都做好之后,刘思捷便先拿那个牛奶盒子说事,“我觉得,那个牛奶盒子,可能并不是想迷惑我们找凶手的脚码,而是想暗示我们,他真的在外面走过。”
“我怎么感觉你好像跳过了一些东西,不过我大概能猜出来,你现在的思路是,凶手可能从来就没有在外面走过,对不对?”既然是要把所有东西对推翻重来,那么胡广武能想到这点也不足为奇。看到刘思捷点头示意,胡广武也顺着他的思路走下去,“这么说的话倒也是,毕竟这个东西唾手可得,而且扔的话也相当方便。”
“不只是扔,还要把它压下去,让污渍沾到吸管上。其实我看到吸管的时候一直觉得有些违和感,现在我终于知道了,那个吸管明明没有露出来太多,而且水面也差不多有两个指节的样子,但是这个盒子显然是被一脚踩到底的,所以它的吸管应该是被完全浸没的才对,但是我看到的是,只浸到一半就停下来了。”
听完刘思捷的一顿分析,胡广武接着说到:“既然这样的话,那凶手应该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把这个东西按下去的,但是……”
“这个窗台有点高,想要用手触碰到原来的水面都很难,所以肯定需要一定的工具,而且应该是房间里面就能够拿到的。”
“牙刷?”
“可以试试。”
接着,他们拿来了牙刷,结果他们根本碰不到外面的地面,别说地面了,从这里的痕迹来看,他们连原本的水位都碰不到。牙刷失败之后,他们在这个房间里面一通搜寻,结果根本找不到任何可用的东西,搞得刘思捷连浴室里毛巾架上的铁棍都想弄下来了。
不过这个想法倒是给了他一点灵感,又不是只有这个房间的铁棍是好的,说不定别的房间里正好有坏掉的呢。虽然检查起来比较费人工,但是这个肯定是要看一下的。
“那这个牛奶盒子算是过了,其次我们得搞一下这个窗锁,要是这个窗锁能用别的办法搞成这样的话,那密室杀人这个想法真的可以完全抛弃了。”
“是啊,但是这个要怎么搞?”胡广武看了看这里面的棉条,这怎么看都还是用东西刮过的样子。
“这个不是很简单吗?”刘思捷把窗户关上,“只要先把琴弦弯过来,然后直接从棉条里面塞进去不就好了,之后再套在窗锁上勒一下,勒出这个东西的形状,接着再从窗户里面丢出去。”
“哦,这样一来这个灰也能解释了,不过我感觉这个缝好像还是有些大。”
“那就往里面塞点东西。”刘思捷马上就想到了一样东西,“梳子就可以啊。”
“但是这里的梳子好像……没拆封吧?”
“嗯……拿自己房间里的不就好了。”两人以一问一答,就这么把窗锁这里的问题直接解决了,“这样的话,基本就能把凶手从这里走,并且将这里弄成一个密室的想法抛弃了。”
“可这样的话,凶手岂不是只能从外面走了吗?那肯定会被监控录下来的啊。”
“很显然,被删掉并且替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