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刘思捷已经安静下来,那么徐无齐就为刘思捷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镇定,“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要问你有没有药?”
刘思捷摇摇头,当徐无齐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刘思捷心里已经有些预感,说不定这家伙已经有解药了,但是自己一贯的性格就是喜欢把事情往坏处想,所以马上摈弃了这个念头。而且这已经是在跟徐无齐几个月以来的接触中,刘思捷学到的印象最深刻的东西就是不要期待徐无齐的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在高铁上的那次吵架就是最好的例子,于是刘思捷不抱什么期待地等待徐无齐说接下来的话语。
“关于我为什么要问你那个问题的事情先放在一边,我先在这里给你道个歉,其实啊,我又骗你了。”尽管自己的身体已经虚弱得很了,徐无齐却还要挤出一个十分欠揍的表情,对着刘思捷和胡广武傻傻一笑,“其实他过来跟我说的根本不止这两件事情哦。”
“还有第三件事情对不对?”刘思捷虚着眼回应到。
“啊哈,你猜对了”
“啊哈……”刘思捷实在是无力吐槽这种小学生看译制片一般的词汇。既然自己没法吐槽的,那就加入他,“哦,那你们又说了什么事情呢我亲爱的上帝?”
刘思捷这种毁灭性的行为,就引起了徐无齐毁灭性的兴致,在刘思捷的刺激下,他手掌大动,给自己整理了一下坐姿,“哦,我的宝贝儿,我们还能说什么事儿呢?”
“你俩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胡广武在一旁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原本就被晒得黝黑的皮肤,此刻显得更加阴沉,就是黎明起前的黑暗的那种,冷不放就有一棍子呼死刘思捷的黑暗。
既然人家都要求他们停下这种即兴发挥了,徐无齐也只好停下来,“好好,这样我也正好省点力气。”
“既然费力气那你就……”胡广武刚收完半句话,他就意识到自己这一句话之后,徐无齐就会接上一句:又不是我先开始的,你倒是说他啊。接着的状况可想而知,一件几分钟就能说完的事情,被刘思捷他们俩轻松地拖上十几分钟才能说完。于是他赶紧催促徐无齐继续说下去,“行了,大家都少说一句,我看你也别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了,直接说你们到底说了什么事情吧。”
“行,不过要说明的话,果然还是得用上这个小道具。”徐无齐像从某个四次元口袋里掏东西一样,在自己的被窝里翻几下,接着把那个体感游戏的手柄来了个举高高。
当徐无齐在自己的被窝离乱翻的时候,胡广武就相当担心地注意刘思捷的表情,还好,刘思捷可能没反应过来这里徐无齐在用什么梗,或许是他真的以为徐无齐只是看不见被窝里的东西而已,因而看上去神情平和,既然这样,胡广武就放心了。跟刘思捷他们相处下来,胡广武总有种自己突然回到自己许多年前正式当爹的时候的感觉。
将这个手柄摸出来之后,徐无齐还用另一只手抚摸几下,“用上这个东西呢,就很方面说明,实际上连说明都不需要了,请看。”
接着,他将手柄的电池盖拆开,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外面的两个人看。好在两人的眼神都不错,即使隔着几米的距离,他们都看得清那里面不是什么电池,而是一个胶囊。
为了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一些,徐无齐还用手指捏起来,“就是这个了,反正在的口中,他说这个是解药,虽然我不确定这个东西是不是真的是毒药,但是我觉得这个是真的解药。”
“既然这样的话,你干嘛不早点吃了?”刘思捷叹口气,没想到这家伙真的弄出了一个解药来,而且还是给的。说实话,刘思捷对的行为真的是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先是各种帮他们订外卖,接着又是送解药,这货到底是要干什么?
没想到,徐无齐像个小孩一样吐了吐舌头,“呀,我也是想要炫耀一下的嘛,要是不做那些事的话,感觉真的会是一台相当敬业的中央空调啊。”
“哈?”刘思捷根本听不懂这家伙又在用什么梗了,便也懒得搭理他,“算了,有解药就好,对了他就这样送来了解药,就不怕被你送去研究吗?”
“关于这个他也的当面跟我说了,说了什么我也懒得说了,反正按照他说的话,我是只能吃下去了。”徐无齐说着,眼神微微便宜,装嫩的表情有了一丝僵硬,转而慢慢变成了冷淡的表情,“胡队长,不好意思啊,他只送来了这么一粒,不过你们队员在场的时候我也看到了,基本没有人特意去闻死者的嘴巴,所以他们的中毒情况应该不是很深,安心吧。”
“我倒是也想安心啊。”胡广武叹口气,看上去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但他马上重振自己的心情,对徐无齐答道:“算了,我相信那几个臭小子没那么容易倒下。”
“这样才对嘛。”徐无齐笑了笑,接着相当干脆地将这个药丸丢进自己的嘴里。
虽然不是自己吃,但刘思捷的嘴角还是猛地一抽,“我说你真的就这么吃下去了啊,有点乱来了吧?”
“我吃完了我的脑袋就爆炸了我才是乱来。”徐无齐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句话,看样子他对这个小东西真的是无条件的信任啊。
等待了几秒,看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不良反应,刘思捷才松口气,“没想到真的是解药啊。”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要是那家伙的话,肯定会在这种时候保证我的狗命的嘛,毕竟我们还不该在这种地方死去啊。哦,你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吗?”
刘思捷略一思忖,答道:“是因为我们还没有抓到他吧。”
“我以前也曾这么想过,但是现在没有了。”徐无齐摇摇头,“当我分析完他的那个笑容的时候,我似乎明白了,他不是为了戏弄我,也不是为了展现自己的强大而努力让我们抓到他,而是……想让我们见证某些东西。”
“……”徐无齐的话音已然落下,但是没有人原意接下这个话茬,因为他们知道,恐怕徐无齐的所想都是真的,也许在不就的将来,他们真的会在的身边,只不过他们那时候将成为见证者。
看他们都不说话,徐无齐叹口气,忽然噗呲一声笑出来,“你们这都什么表情啊,既然他这么给我们机会的话,那咱们只要努力让他不能完成他的计划不就好了?”
刘思捷呆呆地看着徐无齐,后者也用它睡眼惺忪的双眼瞪着自己,像是在这样无声的交流中感受到了徐无齐的决意,刘思捷呵呵一笑,无奈道:“你的心态还真是好啊,既然都手下人家的厚礼了,那咱们不好好努力也不行啊。”
“这才对嘛。”徐无齐再次这么说道,“好了,接下来咱们先聊聊这次的案件吧,大半天没人陪我说话,脑子都快要生锈了。”
接下来的时间,他们三人一直在围绕这次的案件进行交流。在这交流之中,出乎刘思捷意料的是,徐无齐居然完全同意自己的看法,以至于他都感觉这家伙是不是又在欺骗自己的感情了。实际上仔细分析一下,确实是只有马文骁的嫌疑是最大的,而且这次的嫌疑人也已经少到有种迫不得已才去怀疑马文骁的感觉。
然而,就在他们准备结束的时候,胡广武这边又传来了消息,接完电话之后,只见他眉头紧锁,看上去是个相当重要的事情,“兴市那边的人传来消息了。”
“哦,不错啊,挺有效率的嘛。”率先开口的是徐无齐,看来经过这一番交流,他的头脑已经清醒不少,因此反应也这么快。
接着是刘思捷,“这么快?”
“嗯,不过他们那边还没有完全做好调查工作,因为除了马文骁,我们这边的人还拜托他们调查一下其他人,所以刚才只是临时给我打来的电话。”
“不过就算是临时的,也看出来这个信息有多重要了吧,快说吧。”
“嗯。”胡广武就没有刘思捷他们俩说事儿那么拖沓了,马上将自己得到的消息说出来,“他们在马文骁的宿舍找到了一本书,是一名美国诗人的诗集。这些看上去可能没什么重要的,但是那边的人经过调查之后发现,这个诗人是……”
没等胡广武说完,徐无齐又一次打岔了:“西尔维娅普拉斯?”
听到从徐无齐嘴里突然蹦出来的人名,刘思捷相当迅速地吐槽起来,“诶,这名字编的很像样嘛,你要换手机了?”
“什么换手机,虽然这人名字里确实有个跟plus差不多的读音,但也不是我编出来的啊。”徐无齐这次没跟刘思捷顺势吵起来,竟然相当专业地解说起来,“西尔维娅也是我还作为一名警员的时候知道的,而且就是把这个人的诗,像填鸭一样丢到我们脸上的,没想到已经工作了都能享受到填鸭式教育啊。”
“填鸭……这是有多强硬……”刘思捷小声嘟囔着,另一边徐无齐继续自己的讲解工作,“原因已经解释完了,之后就是解释这个人了,西尔维娅呢,是美国自白派的诗人,其他的我也不说了,你们只要知道她的诗歌中充满了死亡的魅力,如同噩梦缠身的呢喃,这点那个人应该在电话里跟你讲了吧。”
徐无齐这里用了非常肯定的陈述句,因为他在私下里参与过普拉斯诗集的解读,所以对这个人地某些诗歌里面所蕴含的东西相当了解。要是这个马文骁很喜欢普拉斯的诗集的话,恐怕他内心深处对这个世界的看法与常人大相径庭。
“嗯,他跟我说了,而且为了方便我理解,他还说了一些别的信息,那边的人说,马文骁的室友告诉他,马文骁最近好像在翻来覆去看这本书,因为他说这种东西是需要深入解读的。然后他推测马文骁可能会有些不好的倾向。”
“果然,毕竟是普拉斯的诗啊。”徐无齐长长叹口气,“对了,要不你们干脆之后去问问他是从哪里的渠道知道普拉斯的诗集的吧。你们看,现在还在读诗集的人已经很少了,更何况是一个读建筑的人,光是他一个学建筑的对诗歌这么感兴趣就已经有点可疑了吧,而且读的偏偏嗨氏普拉斯的诗,这里面我感觉也是有点问题。”
“确实。”刘思捷也应和到,他本身就是师大读文学的,诗歌这种东西,除了真正喜欢的人,除此以外的人几句乎是不会有人看的,除非是被各种读物捆绑的学生党,“诗歌这东西,我认识的人里面都没几个会读,他一个学建筑的读这个干什么?”
“那这个就拜托你们好好调查了,我先睡了,果然吃饱了容易困啊。”
“吃饱……”刘思捷用死鱼眼狠狠瞪着徐无齐,“解药还没起效你就直说嘛。”
“行了,那咱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刘思捷,咱们走吧。”
“嗯。”
走出徐无齐的房门的一刹那,胡广武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于是他只能边走边打电话。话几分钟的时间把这通电话打完,胡广武忽然神清气爽几分,“现在案发现场那边送过来两个消息。”
看胡广武还特意“两”这个字拉个长音,刘思捷就知道待会胡广武要说什么了,于是他果断答到:“先听坏的吧。”
“好,坏消息是,这里的门锁比较低级,没有连电脑,而且用设备也查不了开锁的记录。”
“要是能查到的话,说不定都能直接破案了吧。”像这种随便说也不能影响结果的事情刘思捷自然是喜欢往好了说,“不过毕竟是学校出钱吧,怎么也不可能他们弄个好的酒店的,毕竟是学校啊。”
“这倒也是,那现在再来说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现在咱们终于知道凶手的身高大概是多少了。”
“哈?”刘思捷愣了一下,接着答到:“脚印?”
“嗯,虽然很不靠谱,但是也终于算是留下了一点东西啊,另外,凶手那时候穿的是宾馆的拖鞋。”
“宾馆的拖鞋?这怎么……”刘思捷刚想问这种事情事怎么查出来的,接着马上想到那里的拖鞋,其实就是一个卖相比较好的板子上面带着一个薄到不忍心把脚穿进去的纸片的时候,刘思捷就懂了,“哦,脚印是吧,如果是自己的鞋子的话,肯定会留下鞋底的印子,不对啊,万一凶手用塑料袋包住脚了呢?”
“这也是种可能,但是那那边的同志只跟我说了这些,可能是他们没有想到吧,要不咱们先去那边一趟?”
“行,反正还早。”
十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案发现场,刚从拐角走出开,远远的就能看到那边的同志正在工作当中。可能是由于这里实在太安静,所以刘思捷他们地脚步声也马上吸引了同志们的注意,一看到胡广武过来,他们纷纷向他打招呼,胡广武同样向他们回礼。
既然都已经打过招呼了,胡广武便直接放大了嗓门隔着几米的距离问到:“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
“几乎没有了,凶手几乎什么都没有留下,真的是连个毛都没给我们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