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剑客策马狂奔,在晨阳升起时,来到神医山庄竹林,翻身下马,来不及缓一口气,提步跑进竹林,竹林里没有看守,也没有机关陷阱,畅通无阻,因此,没有跑多久,便发现前方的九霄飞鸿与凋零,慌忙收住脚步,躲藏在竹树上。
九霄飞鸿发觉身后动静,收住脚步,稍稍回头,向后深深瞟了一眼,没有看到任何人,若无其事地看向前方,提步前行。
“大姐!是寂寞剑客吗?”
凋零也发现了身后之人,不过,无法确定其身份。
“也不知他是来相助谁的?”
“当然是来相助魔狱心的,他与魔狱心可是兄弟。”
“曾经是兄弟,现在不一定是。”
如今局面很复杂,九霄飞鸿查不到魔狱心真实身份,因此,认为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如今不一定会是兄弟。
“即便如此,我们也不得不防。”
“走吧!”
九霄飞鸿与凋零对视一眼,低吟一语,提步而去,约上百步,发现前方不远之处,站着一位身穿黑衣、披着黑色披风之人,不急不忙地收住脚步。
“大姐!好像是魔狱心。”
“走,去会会他。”
九霄飞鸿不假思索,不急不慢地走去,在离魔狱心十几步之处,收住脚步,目光如剑光般犀利地凝视魔狱心。
“魔狱心!见到霸主还不行礼?”凋零厉声呵斥。
“魔狱心见过霸主。”魔狱心像是被凋零给吓住了,竟然真的行礼,可当抬起头后,脸上不仅没有一丝恐慌,还满脸地笑容。
“魔狱心!你胆敢霸占神医山庄,是没有把我放眼里吗?”九霄飞鸿满怀愤怒,恨不得立即出手将魔狱心击败。
“若我不将霸主放在眼里,凭我的武功,冷心儿早已死在我手里了。”
此话并不是魔狱心吹嘘自己,乃是实话,若魔狱心真想杀冷心儿,是有机会的,并且,不仅是一次。
“我是问你,为何要霸占神医山庄?为何要杀害江怀情?”
“我从不霸占别人东西,从不滥杀无辜。”魔狱心肃然道,显出几分诚恳之情。
“神医山庄乃是……”
“神医山庄究竟归谁所有?我为何会杀害江怀情?要问过恩怨,才能作数。”魔狱心打断九霄飞鸿的话,满脸肃然地道。
九霄飞鸿冷看几眼魔狱心,阴沉地问:“你与心儿有恩怨?”
“我与冷心儿有恨,与你有仇。”
“你父辈是谁?”
“呵呵……”魔狱心仰首冷笑几声,眼眸里闪现出一丝恨意:“你我之间,必有一战,不过,不再今日。”
“你有多大把握战胜我?”
“高手对决生死只在一瞬间,我没有把握,不过,我能找到克制你武功的方法。”此话出口,魔狱心露出自信的神情。
“我的武功以快为主,能克制我的武功的只有武当太极,以静制动。”对于自身武功,九霄飞鸿毫不隐瞒,发现魔狱心满脸惊愕,泛起一丝笑容:“就算你有太极神功,能以静制动,能击败我,也得承受一生痛彻心扉的折磨。”
魔狱心打了一个冷颤,心中一悸,怒视几眼九霄飞鸿,愤怒地道:“就算死在你掌下,我也要与你一战。”
“既然你定要与我决战,为何不在今日?”
“我要先与冷心儿了结恩怨。”
“呵呵……”九霄飞鸿哼笑几声,摇摇头:“魔狱心!在你没有霸占神医山庄之前,你是有机会杀死心儿,可你没有动手,今日,你再想杀她,绝不可能。”
“呵呵……”魔狱心狂笑几声,傲慢地道:“我杀冷心儿如探囊取物,在竹林大会上,我将亲手取她首级。”
“你未免太狂妄了。”
九霄飞鸿神情有些郁闷,与魔狱心对视几眼,回身带着凋零而去。
看着九霄飞鸿远去,魔狱心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屑笑容,轻吁一口闷气:“出来吧!九霄飞鸿已经走远了。”
一道人影从前方树上穿梭而下,寂寞剑客站在离魔狱心十几步处,肃然问:“魔狱心!你究竟是什么人?”
“你不要问我是谁,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自己是谁。”
“呵呵……”魔狱心嘲笑几声,目光犀利地凝视寂寞剑客,肃然道:“若你真知道自己是谁,你就应该离开江湖。”
“离开江湖的人,应该是你,不然,你早晚会危害江湖。”
“我不会危害江湖,我是要称霸江湖。”
“有九霄飞鸿在,有冷心儿在,你称霸不了江湖。”
“我有神功,也有计谋,早晚会是江湖霸主。”魔狱心自信满满,面带喜色,与寂寞剑客对视几眼,威胁:“若你今日投靠我,为我办事,能免一死。”
“既然我敢来江湖闯荡,我就不畏惧生死。”
“呵呵……”魔狱心冰冷一笑,狞声道:“那你等死吧!”
“竹林大会上见。”
寂寞剑客拱手行礼表示告辞,回身大步流星而去,在要走出竹林时,眼前一亮,看到九霄飞鸿与凋零站在前方,忙收住脚步。
九霄飞鸿见到寂寞剑客,神色淡然,不快不慢地走到寂寞剑客面前,淡然地看了寂寞剑客几眼,低沉地问:“魔狱心对你说什么了?”
“在竹林大会上,他会杀很多人。”
“魔狱心会杀你吗?”
“我们已经不是兄弟,只要我与他为敌,他就会杀我。”
“魔狱心与我在伯仲之间,你与他交手……”九霄飞鸿哀叹一声,泛起苦闷之色:“你会死在他的掌下。”
“我知道魔狱心武功盖……”
“你不知道……”九霄飞鸿打算寂寞剑客的话语,肃然道:“魔狱心有多么可怕,你根本就不知道。”
“我知道魔狱心会很多武功。”
“魔狱心将江湖绝学集于一身,一旦融会贯通,合为一体,就算是江湖所有高手联手,也会死在他的手里。”此话一出口,九霄飞鸿脸色极为痛苦,迟迟才缓过神来:“为今之计,你带上雨君离开江湖,去九霄云峰吧!”
“九霄云峰?”
“在鸳鸯曲里藏着一种神奇武学,若你能悟出,定能战胜魔狱心,不然,一生都不要踏入江湖半步。”九霄飞鸿语气极为凄凉,很是不乐观,然而,没想到,寂寞剑客神色淡然,丝毫不感到畏惧:“我要与魔狱心一战。”
“寂寞剑客!你不要不自量力。”凋零带着一丝生气地训斥。
“我不在乎生死。”
寂寞剑客浮现出愤怒之色,看了看九霄飞鸿、凋零,提步而去。
“不知好歹。”凋零气愤地责骂。
“走吧!我们去仙鹤峰。”
“去仙鹤门?”
“心儿在仙鹤峰等我。”
九霄飞鸿与冷心儿乃是几十年的姐妹,彼此心有灵犀,如今大敌当前,自然而然见面,商议如何应付强敌。
寂寞剑客回到琼酿小镇,已经夜色稍深,幽深街巷空无一人,不过,两旁客栈都开着,还未打烊,有笑语传出。
穿过几条幽深街巷,来到聚酒庄客栈,寂寞剑客没有听到客栈里有任何动静,立即收住脚步,不敢冒然进入。
“奇怪?怎么没有客人?”
“客官!你回来了?”
客栈里传来亲切地呼喊,原来是小二看到了寂寞剑客,寂寞剑客几步走进客栈,目光犀利地扫视环境,发现梅雨君与武娘坐在一张饭桌前。
“雨君?”
“可算是回来了。”梅雨君起身几步走到寂寞剑客面前,心怀一丝担心地问:“魔狱心!他没有与我母亲决战吧?”
“没有……”寂寞剑客提步走到饭桌前,拿起茶壶,倒了一碗茶,一口喝下去,深深缓了一口气:“鹤顶红没有与你争吵吧?”
“鹤顶红去聚酒山庄作客,还未归。”梅雨君轻盈地走到饭桌前,轻声道:“饭菜端上来没有多久,我们边吃边聊。”
寂寞剑客扫视饭桌一眼,轻吁一口气,坐下来,拿起眼前筷子,还不等梅雨君坐下来,自己便动筷,夹着吃起来。
“慢些吃……”梅雨君忙坐下来,拿起筷子,为寂寞剑客夹菜。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与我就不必客气了。”梅雨君泛起一丝笑容,夹杂着羞涩:“我理应答谢你。”
“唉……”寂寞剑客与梅雨君对视几眼,烦忧地长叹一声。
“为何长叹啊?”
“魔狱心要称霸江湖,早晚要挑战你母亲,若你母亲败在他手里,整个江湖就会落入魔狱心之手。”寂寞剑客将自己所思所忧说给梅雨君听,梅雨君没有惊讶,没有惊恐,浅浅一笑,淡然地问:“我母亲是否让你带着我离开江湖,去九霄云外?”
“你怎么知道?”
“呵呵……”梅雨君莞尔一笑,起身拿起酒壶,为寂寞剑客斟满酒杯:“先饮杯酒,我慢慢说给你听。”
寂寞剑客没有多想,端起酒杯,将美酒饮下去:“说吧!”
“以我母亲的武学修为,就算魔狱心能将武林所有绝学融为一体,在百招之内,也难以击败她,不过,她不能有后顾之忧,要专心对弈。”
“你会让霸主分心。”
“是啊!”梅雨君脸上浮现出一丝难过之情,低沉地道:“我记得,母亲曾经说过,生死之战,要心静如水,了无牵挂,才能迎敌。”
“可我不能离开江湖,我要重建飞鹊山庄,要救娄梦魂出火海。”
“娄梦魂心计颇深,隐藏极深,不要插手她的事情为好。”梅雨君定睛与寂寞剑客对视几眼,深吸一口气,问道:“你知道娄梦魂的处境吗?”
“娄梦魂被困神医山庄。”寂寞剑客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不,她没有被困神医山庄,更没有落于魔狱心之手,若她被困神医山庄,落入魔狱心之手,魔狱心会立即娶她为妻,来证明自己是江湖真豪杰。”
“可……可她就在神医山庄,就在魔狱心掌中啊!”寂寞剑客想了想,表情苦闷道。
“呵呵……”梅雨君开怀一笑,解释:“如今局势复杂,不知谁是最后赢家,娄梦魂只能静坐神医山庄,若魔狱心称霸了江湖,她就会嫁于他,可若魔狱心一败涂地,她就会落井下石,与江湖各豪杰置魔狱心于死地,从而拿回梦魂楼。”
“我不信,梦魂不是这样的人。”寂寞剑客看了几眼梅雨君,不相信梅雨君的话。
“那是你不了解她。”梅雨君定睛与寂寞剑客相视一眼,提起一口气:“相信我,在你认识的人之中,只有我才不会骗你。”
“你不可信,若我只能相信一人,那一定是鹤顶红。”寂寞剑客与梅雨君对视几眼,压低声音,低吟地道。
“鹤顶红是真心爱你,可你知道吗?她身上有很多秘密,都是你不知道的。”
“她有什么秘密?”
“她在你身边这么久,你都没有察觉吗?她都没有向你说吗?”
“察觉什么?她向我说什么?”寂寞剑客一脸好奇,迫不及待要问清楚。
“武娘!去守着。”梅雨君命令武娘守在客栈外,压低声音,问道:“鹤顶红在做什么生意,你清楚吗?”
“知道,锄强扶弱,替天行道。”此话出口,寂寞剑客回忆起自己刚来江湖时,遇到侠盗之事,认真地道:“我记得,我刚来江湖时,亲手杀死一名侠盗。”
“侠盗是劫富济贫,那背后隐藏着什么,你知道吗?”
“鹤顶红没有对我说过。”寂寞剑客睁大双眸,像是有些惊愕,顿了顿,说道。
“隐藏着利益,隐藏着虚假。”
“虚假?”
寂寞剑客对于利益,不用多想也能理解,可对于虚假,想不到会有什么虚假。
“在江湖之上,虚假之事,比比皆是,最为常见的是虚假的身份。”
“胡言乱语,鹤顶红乃是……”
“姑娘!鹤顶红回来了。”
屋外传来一句急迫地呼喊,梅雨君忙拿起筷子,佯装吃饭,而寂寞剑客不会装腔作势,盯着屋门,看着鹤顶红走进来。
见到梅雨君陪在寂寞剑客身边吃饭,鹤顶红立即生气,怒视几眼寂寞剑客与梅雨君,提步向楼上走去。
“鹤……鹤顶红!我有话……”
“我也有话要对你说。”
鹤顶红打断寂寞剑客的话,生气地喊出话语,提步走进自己的屋。
“雨君!你慢慢吃,我与鹤顶红商议一些事情。”寂寞剑客起身对梅雨君说道。
“她在气头上,你小心些。”
“放心!没事的。”
寂寞剑客拿起桌上长剑,提步匆匆走上楼,走进鹤顶红屋里,一眼便看出鹤顶红对自己的误解,不敢直言直语。
“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还能说什么?你都要远走高飞了。”
“谁要远走高飞了?我与雨君……”
“听到了吗?”鹤顶红厉声打断寂寞剑客的话,怒视寂寞剑客,难过地道:“你喊她为雨君,喊我却是鹤顶红。”
“那是因为……”
“你不知道我的名字吗?”
“我……”寂寞剑客一愣,想了一下,轻声道:“我知道啊!”
“我姓什么?叫什么?”
“你……你姓金,名沙鹊。”
“对!我姓金,名沙鹊,可你却从未喊过。”
“我是……”寂寞剑客想了一下,急切解释:“我是叫顺口了。”
“是吗?那从今晚开始,你不许喊我鹤顶红,喊我沙鹊。”
“鹤顶红也好,金沙鹊也罢,一个名字而已,你何必在意呢?”
“我很在意你喊我什么,所以,你喊我……”
“大姐……”屋外传来一句呼喊,打算鹤顶红的话语,鹤顶红眼前一亮,惊愕:“孔雀胆怎么来了?”
寂寞剑客没有多想,回身走到屋门前,打开屋门,见到孔雀胆站在屋外,轻声道:“孔雀胆!快进来。”
“我大姐在吗?”
“在,我们正在商议事情。”
“姐……”孔雀胆见到鹤顶红,压低声音,面无表情。
“你先坐吧!我让小二上一壶好茶。”鹤顶红提步走出屋,却没有关门。
寂寞剑客轻吁一口闷气,提步走到孔雀胆面前,无奈地道:“还好你来了,不然,你姐定不会饶过我。”
“我也很想知道,梅雨君怎会在此?”
“雨君……”寂寞剑客想要解释,可觉得三言两句难以解释清楚,轻吁一口气:“说来话说,慢慢对你说吧!”
“说什么说?你给我出来,我与自家妹妹有话要说。”
鹤顶红突然出现在屋外,大声地训斥寂寞剑客,寂寞剑客没有生气,一脸无奈地走到鹤顶红面前,走出屋。
“别再去找梅雨君了。”
“我自己出去走走。”
寂寞剑客心烦一语,匆匆走下楼,而此时,梅雨君也不知所踪。
鹤顶红看着寂寞剑客走出客栈,一大步跨进屋,紧紧地关上门,急切地问:“孔雀胆!你查到什么了?”
“是龙鸣剑暗中支持着魔狱心。”
“果然不出我之所料,不然,魔狱心根本不具备称霸神医山庄势力。”
“其实,魔狱心在五年之前,就来到江湖,因行事谨慎,不做任何出风头之事,才在江湖没有任何名声,不然,他早已名震天下了。”孔雀胆深吁一口闷气,叹息一声:“在入江湖之时,他就有称霸之心。”
“魔狱心与冷心儿有何冤仇?查到了吗?”
“没有查到,应该……”孔雀胆想了一下,不敢确定地道:“应该没有冤仇。”
“不,魔狱心与冷心儿之间定有仇怨。”
“为何?”
“魔狱心先杀害江怀情,是为让冷心儿痛心,而后,要在竹林大会上亲手杀害冷心儿,是要让冷心儿身败名裂,所以,他与冷心儿定有仇怨。”
“这……”孔雀胆仔细想了想,没有想明白,寻思着:“冷心儿是武林神医,与任何门派都没有仇怨,受各门派掌门敬重,仇怨很少。”
“仇怨少不等于没有仇怨,只要有仇怨,就会遭到报复。”
“冷心儿并非心狠毒辣之人,不会斩草除根,所以……”
“所以很难查出魔狱心的身份。”此话出口,鹤顶红与孔雀胆相视一眼,脸上浮现出烦忧之色,轻叹一声:“若查不出魔狱心的身份,我们就不能相信龙鸣剑,不能让龙鸣剑帮助我们重建飞鹊山庄。”
“龙鸣剑与魔狱心之间究竟是何关系?”
“魔狱心心计极重,手段却不毒辣,行事也不卑劣,由此可断定,他不会威胁龙鸣剑,是龙鸣剑自愿相助他培养势力的。”鹤顶红想了想,面带苦涩,一句一句分析。
“由此推断,龙鸣剑与魔狱心应该有拜之交,不然,不可能如此相助魔狱心。”孔雀胆通过鹤顶红的分析,推断出结果。
“事关我飞鹊山庄的重建,我要再去聚酒山庄一趟,这一趟需要寂寞剑客相陪。”
为了重建自己飞鹊山庄,鹤顶红龙潭虎穴也得闯,更别说是聚酒山庄,不过,这一次,要与龙鸣剑摊牌,因此,需要寂寞剑客在旁保护。
寂寞剑客散步于幽深街巷,左瞧右看,因夜色已经入深,两旁窗户都已没有火光映着,房屋里没有任何动静。
“寂寞……”突然,前方传来惊诧地呼喊,寂寞剑客抬起头,眼前一亮,看到梅雨君与武娘向自己走来,惊讶地道:“雨……雨君?”
“这么晚了,为何还没有歇息?”
“我……我睡不着,四处走走。”寂寞剑客一脸尴尬之色。
梅雨君不相信寂寞剑客的话,打量几眼寂寞剑客,泛起一丝笑容,羞涩地问:“是被鹤顶红给赶出来了吧?”
“没有,孔雀胆……”
“孔雀胆在与鹤顶红商议事情,你就出来了是吗?”
“对……对,她们姐妹在商议事情。”
“所以,就把你支出来了?”梅雨君面带笑容地问,寂寞剑客惊呼一声,想了想,皱皱眉头,叹息一声:“我好像是被她支出来的。”
“那你回去吗?”
“回去,该回去歇息了。”
“那我们一起走回去。”
“快走吧!该歇息了……”寂寞剑客侧身要同梅雨君一起回去,可想到问梅雨君,因此不假思索地问出口:“这么晚了,你去何处了?”
“我去等母亲,母亲没有回琼酿小镇,应该是去仙鹤峰了。”
“去仙鹤峰?”寂寞剑客一愣,想到冷心儿在仙鹤峰作客,立即明白。
“神医与我母亲乃是一生姐妹。”
“我知道,她们感情深厚,并非一般姐妹所能比。”
“呵呵……”梅雨君莞尔一笑,向前一挥手:“走吧!”
“走……”
寂寞剑客陪同梅雨君向客栈而去。
九霄飞鸿没有回琼酿小镇,在凋零陪同之下,拜访仙鹤门,与神医冷心儿相见,虽然,已到深夜,与冷心儿还在酒桌上,不过,都有醉意,不再举杯。
“咔……”突然,屋门打开,凋零走进来,见到九霄飞鸿、冷心儿爬在酒桌上,惊呼一声,慌忙走过去:“大姐、三姐!醒醒,该回屋歇息了。”
“不能歇息,我还有话要对心儿说。”九霄飞鸿猛地抬起头,急迫地道。
“对!还没有……还没有说正事呢?”冷心儿一起身,身体摇晃着地说。
“你们都醉了,先歇息,明日再说正事也不晚。”凋零轻声细语,像是劝解似的。
“是有些醉意,不过,还很清醒。”
“对!我与大姐很清醒。”冷心儿附和道。
“凋零!你坐下,听着外面动静,我与心儿说正事。”九霄飞鸿面带笑容地道,发现凋零一动不动,一脸苦闷,忙起身,搀住凋零,慢悠悠地道:“坐下来。”
“我还是靠在屋门上,为你们守着吧!”
以防偷听,凋零不敢坐下来,提步走到屋门前,靠在屋门上。
“呵呵……”九霄飞鸿看到凋零靠在屋门上,憨厚一笑,高兴:“心儿!说正事。”
“大姐!你先说。”
“我说?”九霄飞鸿有些惊愕,一愣,想了想,低沉地问:“你查到魔狱心身份了吗?他究竟是什么人?”
“没有,我查不到他身份。”
“如此神秘?”
“大姐!魔狱心对你说什么了?”
“他对我说……”
九霄飞鸿仔细回想,将自己与魔狱心的谈话,详详细细地告知冷心儿,冷心儿面目一丝表情,陷入沉思。
“心儿……”
“大……大姐!”冷心儿从九霄飞鸿呼喊之中惊醒。
“你从我与魔狱心的谈话中,猜到魔狱心身份了吗?”
“没有……”冷心儿深吁一口闷气,满脸愁苦:“看来,只有在竹林大会上,才能知道魔狱心的身份。”
“心儿!你不要忧愁,明日我潜入神医山庄,找萧魂女问出魔狱心身份。”
“这……”
“怎么?你担心我会困于神医山庄?”
“暗箭难防啊!”冷心儿本来苦闷的脸上,浮现出痛苦之色:“常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大姐还是不要去神医山庄了。”
“心儿啊!我有多大本事,你不是不知,就算天罗地网,也困不住我。”
九霄飞鸿并非吹嘘自己,确实如此,不过,若被暗算,就算武功再高,也会被困住,甚是丢掉自己性命。
“大姐!魔狱心心计很重,唯恐有所防备。”
“放心吧!神医山庄戒备再森严,也不会发现我与凋零的。”
“既然大姐心意已决,我也不再相劝。”冷心儿劝不动九霄飞鸿,便不再相劝。
为知晓魔狱心真实身份,九霄飞鸿准备在深夜潜入神医山庄,逼问萧魂女,然而,萧魂女自从住进神医山庄,无论在何时,身侧都有多名婢女与剑客,就算是喝早茶,也是如此,根本无法接近。
“斟茶……”
因今日晨光明媚,萧魂女一早便来到亭中喝早茶,刚喝一碗,又命令婢女斟茶,于是,一名浅粉裙婢女为萧魂女斟茶。
“姑娘!请用……”
“今日天气不错,陪我多坐一会儿。”萧魂女端起桌上茶碗,轻声道。
“姑娘客气了,姑娘已是山庄主人,奴婢们都会听命行事。”
“我并非是神医山庄的主人,我之所以留在神医山庄,是因为……”萧魂女眼前一亮,发现十二名风里追剑客从桥上走过,站起身,向桥上张望。
“萧魂女……”一侧传来熟悉呼喊,魔狱心迈着轻快步伐而来。
“风里追离开神医山庄了?”
“啊!我派他们去办一件小事。”
“小事?”萧魂女泛起不悦之色,瞪了一眼魔狱心,几步走到魔狱心面前:“派风里追去办小事,岂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呵呵……”魔狱心开怀一笑,提步走进亭中,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碗茶,端起茶碗,喝了几口,满脸笑容地道:“小花叶前来投靠,随我去客厅。”
“果然来投靠了。”
此话出口,证明萧魂女、魔狱心早就预料到小花叶会来投靠。
小花叶被请进客厅,等候良久,不见魔狱心,有些不耐烦,向客厅外张望几眼,提步走到一侧一个座位前,坐下来。
良久,魔狱心、萧魂女带着几名蒙着面的黑衣剑客而来,在站到客厅外时,几名蒙着面的黑衣剑客分散到两边,守住客厅。
“哈哈……”魔狱心见到小花叶,大笑一声:“久等了,还望见谅。”
“魔狱心!我们能谈谈吗?”
“当然可以了。”
“那……”小花叶瞟了一眼萧魂女,压低声音:“能让你的手下下去吗?”
魔狱心眼前一亮,向客厅寻视一眼,泛起笑容:“你误会了,萧魂女并非是我的手下,而是我的妹妹。”
“那外面的剑客呢?”
“几名无名剑客而已,听不到声音,也不会说话,你就放心吧!”魔狱心浅浅一笑,提步走到客厅门前,将客厅门关上上,回过身,面带笑容地道:“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冷心儿在追杀我,我走投无路了。”
“你与冷心儿是多年姐妹,冷心儿怎会追杀你?”魔狱心装腔作势,假意不知,其实,早已经得知。
“无容夫人没有将我的身份告知你吗?”
“这……”魔狱心不知该如何回答,而没想到,萧魂女性情直爽,插嘴:“无容夫人已经将你的身份告知我们了,可我们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
“的确让人难以置信,可这是真的,我是掏心鬼娘,无容夫人是小花叶。”小花叶叹息一声,满脸沮丧地道。
“冷心儿真的能换脸?”话音一落,萧魂女已大步走到小花叶面前,小花叶面无表情,与萧魂女对视几眼,低沉地道:“冷心儿医术高超,有妙手回春之能。”
“我不……我不信。”
“呵呵……”小花叶冷笑几声,肃然:“事实就在眼前,你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我就是掏心鬼娘。”
“那你如何证明?”魔狱心满脸阴森,带着一丝恨意地问。
“事隔多年,我无法证明自己的身份,不过,无容夫人能证明自己的身份。”
“如何证明?”魔狱心心切地问。
“追星箭能证明。”小花叶与魔狱心对视几眼,深吸一口气:“虽然,小花叶是神医山庄的一名婢女,但是,李剑花、追星箭、翩翩君子与她一起长大,李剑花、追星箭、翩翩君子将她当作妹妹对待,故而追星箭能证明无容夫人是否是小花叶。”
“如此……”魔狱心想了一下,泛起笑容:“我信你了。”
“如今冷心儿为了自己名誉,要杀我灭口,我被逼只能来找你,与你联手对付冷心儿,在竹林大会之上,我揭穿冷心儿伪善面目,让她身败名裂。”
“在你亲口说出自己身份时,就已经摘下冷心儿伪善真面目了。”魔狱心大笑几声,大声喊:“进来吧!”
“咔……”地一声,客厅门打开,守在客厅外的几名蒙面黑衣剑客走进来,围在小花叶两侧,而奇怪的是,蒙面剑客却没有拔剑。
“魔狱心!你要做什么?我来找你,是来与你结盟,对付冷心儿的。”小花叶在蒙面剑客走进来时,就已经拔出长剑,因此,心情忐忑,七上不下。
“呵呵……”魔狱心冷笑一声,目光闪现出一丝诡异,问道:“你是问我要做什么?还是问我,他们要做什么?”
“当然是问你,要做什么?”
“我要他们十几人证明,你说过的话,也就是你的身份。”
“他们究竟是谁?”小花叶知道自己中计,扫视十几名蒙面黑衣剑客几眼,看不出十几名蒙面剑客的身份,阴冷地问。
“他们是各门派掌门最信任的弟子。”
“什么?”
“不要这么震惊,在我得知冷心儿追杀你时,就猜到你会来投靠我,故而,我修书给各派掌门,请他们派最信任的弟子来神医山庄,听你说出自己身份。”
就在魔狱心说出各门派掌门最信任弟子为何会来到神医山庄时,十几名蒙面黑衣剑客,陆续摘下自己的面布,露出真面目,各各都是一身正气。
“掏心鬼娘!还不束手就擒?”萧魂女厉声呵斥。
“鬼娘!我知道你重情义,就算赴死,也不会背叛冷心儿,投靠我,不过,事已至此,只要你放下手里的剑,我可饶你一命。”
“魔狱心!你就是谁?”
愤怒之下,掏心鬼娘提起手里长剑刺向魔狱心,魔狱心抬掌挡住掏心鬼娘手里的长剑,轻吼一声,将掏心鬼娘震飞出去,不料掏心鬼娘借力飞出客厅。
“居然想逃走?”萧魂女提步要去追,被魔狱心拦下,魔狱心阴森森道:“我去追,我要亲手擒住她。”
掏心鬼娘在神医山庄生活二十余载,对于神医山庄一草一木都极其熟悉,因此,轻易甩开追杀,飞上高桥,可一步都没有来得及迈出,就被魔狱心拦住去路。
“鬼娘!你走不了了。”
“啊……”
掏心鬼娘一挥手,将手里剑扔向魔狱心,魔狱心抬掌挡住长剑,向一侧一挥,将长剑甩出去,而就在此时,掏心鬼娘凌空飞跃而起,展开双臂,杀气腾腾地看了几眼魔狱心,仰首怒吼,长发散乱,洁白地双掌化为血红魔爪。
“知道我为何被称之为掏心鬼娘吗?”
“因为你毒辣。”
魔狱心不敢轻敌,挥动双掌,将一道真气化作剑气,挡在胸前。
“啊……”
掏心鬼娘穿云裂石嘶吼一声,如羽箭般飞向魔狱心,魔狱心怒吼一声,展开双臂,剑气化成的长剑,显得锋利无比。
“魔狱心……”萧魂女看到如此凶险情景,来不及飞上高桥阻止,失声呼喊。
“魔狱心!你的死期就在此时。”
掏心鬼娘用尽内力,浑身散发着红色真气,血红魔爪比鲜血还要红几倍,在撞击到锋利地长剑时,红色真气四射,锋利长剑因是剑气所化,化为白色真气,融入到血红真气之中,随着血红魔爪击在魔狱心胸口时,四射而出。
“啊……啊……”
魔狱心被掏心鬼娘血红魔爪击在胸口,仰首撕心裂肺地嘶吼,与此同时,双掌化为黑色魔爪,突然,“轰”地一声,一只黑色魔爪从胸口飞出,击在掏心鬼娘胸口,掏心鬼娘痛叫着,飞出去,滚倒在地。
“魔心化魔爪?”萧魂女惊恐不已,双眸都快从眼眶跳出来。
“怎……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练成阴血魔爪最高一层?”掏心鬼娘满嘴都是鲜血,血红地双爪早已经变回原形。
“呵呵……”魔狱心低沉地狞笑几声,一伸魔爪,将掏心鬼娘吸到自己手中,愤怒地凝视掏心鬼娘,威胁:“再给你一次活命机会,若你在竹林大会上,让冷心儿身败名裂,我可饶你一命,让你远走天涯。”
掏心鬼娘像是没有听到魔狱心的话,目光迟滞地凝视魔狱心,任凭魔狱心魔爪用力,使她痛苦,也不说一个字。
“就算你死了,冷心儿也会身败名裂,也会死在我的手里。”
“我知道了,你与她真的很相似。”
“啊……”
魔狱心重重一掌击在掏心鬼娘胸口,将掏心鬼娘击飞出去。
“血债血偿……”
“咔……”
萧魂女手里的长剑掉落在地,可脸上没有一丝恐慌,不过,清澈地眼眸里流露出吝惜,像失去什么一样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