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芊实在一头雾水，只好替肖扬观看驱魔经过，想发现到底是什么地方让肖扬起疑。

就像大叔所说，几招过后，大师便开始大展神威，一杖扫中了那死人的胸口，死人向后一仰刚好倒回棺材，接着大师上前一步，拐杖向下一按，将死人控制住了。

看到拐杖还在一上一下地弹动，显然那死人还在努力挣扎，而大师却发出威严的声音：“我代他们二人答应你的条件，你若再不前往灵界报道，休怪贫道将你魂魄打散！”

“除掉他，大师！”

“别让他再纠缠我们了！”

“那几件事我们都会照办，请您放心！”

这时的夫妇早就不顾死者的身份是自己亲人了，哭哭啼啼地央求大师下狠手。

大师点点头，开始念咒。

而就在这时，肖扬终于也回来了！

“你回来的正好，大师正在驱魔！”林芊芊指向前方，肖扬却是看向人群后方。

“幸好我想到了，还来得及，不然驱魔结束我们就要等下次了，这回看他往哪儿跑！”

肖扬的冷笑声中，观众们发出欢呼，那死人终于不再动弹，驱魔师示意可以重新下葬了！

热闹看完，人群快速散开，他们可不想去帮那夫妇填土，肖扬则是拉着林芊芊绕到了医院的停车场，躲在停车场后面的树林里。

墓地在医院后面，驱魔师没有像肖扬他们一样走小路，再加上要打发几个潜在的雇主，所以暂时还没到。

“咱们要埋伏他？”林芊芊有点兴奋。

“不，我们不等大师了。”肖扬说完话让林芊芊跟在自己后面，径直走向了大师的那辆小汽车：“咱们先跟他的司机好好亲近亲近！”

“我还以为你要偷车呢！”林芊芊吐吐舌头，没听出来肖扬话中的语气。

可是车里的司机却懂了。

肖扬刚走出树林，车门就打开了，接着下来一个穿着制服，带着鸭舌帽的年轻人。

他的个子没有肖扬高，身体看起来也很瘦弱，苍白的脸上没有多少血色，可当他摘下墨镜的瞬间，那双红色瞳孔的眼睛却让林芊芊吓了一跳！

“你们是在等我吗？”就在这时，停车场门口又走过来一个人，赫然正是那个驱魔大师。

“不算是吧！等一个死人多少有点奇怪，我还是想直接跟你的主子交流一下。”肖扬的话虽然是跟驱魔师说的，但目光却始终没离开那个看起来病恹恹的司机！

“操控系统，15级，现在还只能控制一些没有生命的东西对吧？你可以试试控制很多东西，比如汽车，石头，甚至花花草草，为什么总跟死人过不去呢？”

肖扬看着那司机，悠悠地开口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司机没有回答肖扬的问题，却反问了一句。

“首先我得承认，差点儿就被你骗了！那么多目击者都看到过这位驱魔师出手，而且那对夫妇也的确做了亏心事，这些迹象都在向我暗示，驱魔是真的，这不是演戏！”

“可也恰恰因为这样，我才越发感觉不对，按说驱魔这种事本该有很大风险，尽量避免伤及无辜才是，可他却乐得有人围观，甚至于每一次出手都有目击者，这我权当是他为了打广告，故意为之。”肖扬终于看了看那驱魔师。

“可是我下午查询了更早的几次目击者反馈，虽然驱魔大师每次都把事件渲染得很可怕，但每次只要一出手，都是手到擒来，无往不利，一点儿也不像耗尽心力，透支身体的样子！”

“当然了，这也只是有点奇怪，不能作为证据，直到有人说大师衰老得很快，我才往他身上联想，况且，刚好还有件事你不知道。”肖扬露出微笑，那司机却仍然是面无表情。

“我之前刚刚见识到了一个系统者，具象化了两个武器同时使用，然后我今天就看见了两个死人在演戏，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唱得一手好双簧，所以你猜我还能跟别人一样，陷入你布置好的情景中，相信驱魔大师的鬼话而没法跳出吗？”

肖扬说完，司机终于也笑了，同时还点头表示赞同：“没错，驱魔大师不是衰老得太快，而是一个本来就死掉的人，没法吸收营养，只能一天天干瘪下去，所以我已经打算明天再换一个大师了！”

“我还是要给你竖个大拇指，真是狡兔三窟，让一个假的控制者出面迷惑别人，自己就可以安然地躲在幕后了，你这样不知道已经骗了多少怀疑者了！不过既然我都坦诚相待了，那是不是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肖扬提醒道。

“嗯，关于你的问题，我只能说，不亲身体会，你无法理解我的感觉，所以，你可以边看边听我说。”司机说完，把背在身后的双手拿到了面前，他左手五指正冲着驱魔大师。

“你在人群里找来找去，就是想看谁在控制那个死人和大师？”林芊芊看到司机的动作，终于明白了。

肖扬也点点头：“我在人群里没看见可疑的人，还以为又猜错了，正在我着急的时候，透过医院后面的栅栏看见停车场里这辆车了。”

肖扬并没有透露自己绕过来接近汽车，抹杀系统发出提示的事，只说是判断出了车里的司机在捣鬼。

“没想到，我在车里远程控制，都被你发现了。”司机嘿嘿一笑，五指齐动，驱魔大师开口了：“同时控制两具尸体，就好像左右手互搏，所以打得不够精彩，让你们失望了！”

“不过！”司机手指停住，驱魔大师闭上了嘴，又换成司机开口，他话锋一转道：“操控没有生命和思想的东西固然轻松，但操控人类，最好是活人，才更有成就感，也更有趣，你明白吗？”

“举个例子，我操控那个死人，就能重新激活他身体，甚至一些思想，我能得知他死前的经历，就可以装神弄鬼吓唬那对夫妇，让他们乖乖把钱交给我，而我则扮演替他们驱魔的恩人。”

“再比如，我操控那个铁牛，就可以让他的系统暂时重启，变成我的强力武器，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他的系统能力为什么突然失效，但操控时候的那种掌控感，就像男人驾驶汽车一样，难以言喻！”

说完司机开始大笑，声音重新变得尖锐起来：“你们看！原本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尸体，但是我重新赋予了他生命，让他在这个世界上继续存在，发挥他的剩余价值，我想，这是一种仅次于造物主的伟大！我，能够对抗死神，对抗灵界的法则！”

夜幕降临，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人挥动手指，另外一个行尸走肉在他的指挥下，诡异地扭头，伸手，抬腿，跳着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舞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