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委屈,叫做假装不委屈,也许这才是最深刻的委屈。多年以来,严芳似乎一直为杜文杰付出,从来没有要求过回报。积水成渊,当杜文杰向她表达爱意的一瞬,她聚集了多年的情感的堤坝忽然决口,难以名状的委屈宣泄出来,一发而不可收。
她一个人,在黑夜里开车,泪水一直没有停止过。喝水流泪,流泪喝水,已经到家,泪水还是止不住。作为女人,严芳似乎坚强的超出想象,从不痛哭流涕。哪想到,这一次却哭了个大海汪洋。
所以,当晚上她和弟弟面对面坐在餐厅的时候。她的委屈已经伴着昨的泪水流的干干净净。超白眼前的姐姐,还是那个美丽高傲干练的严芳。
“对不起老姐!”超白带着深深地歉意。
“什么老姐,叫姐姐,我可不想老。”严芳还是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气度。
“姐姐,杜总也让我带他向你道歉。”超白。
“道什么歉,都过去了!”严芳略带感慨,并露出一丝苦笑。
“你一直爱他吧!”
“没错,从到大一直爱,而且是唯一。”严芳毫不掩饰,言谈中似乎还带着几分自豪。
“怎么还拒绝他?”超白问。
“我的弟弟,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爱与婚姻是两码事,我爱他不一定要和他结婚。”
“你是独身主义者?”
“不,我是完美主义者,宁缺毋滥。”
“你不相信他爱你?”
“傻子才会相信。”
“在我看来,他十分爱你,你这样轻率的否定是对人家的不公。”
“不这些了,你吧!”严芳不想纠缠这个话题。
“你总得给大家一个理由吧,起码你要服自己啊!”超白不依不饶。
“我的职业是律师,和人家辩论,怎么和自己家人吃顿饭也要理由,你就饶了我吧!”严芳有些无奈的。
“我要听听你是不是真有理由。”超白坚持。
严芳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带着伤感和微怨调和出来的味道:“我从就喜欢他,围着他转。能为他做的事情我都做了,可他没为我做过任何事情。我从没有要求过他爱我,他娶了别人也就算了,却突然向我求婚。到底是因为爱还是遵守顾久梅临终前对他的这是世界没有人会比我对他好的遗言,还是因为你的假意向我示爱,引起了他的妒忌?或许还有他想证明什么?但无论怎样,我都不会走进这样的爱情坟墓。”
“都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也有人没有婚姻这座坟墓,爱情就会暴尸街头。”
“你少和我频,我知道你想走,我不留你了,想走就走吧。我只是不理解,你为什么要追随蒋国平?”
“因为他更懂我。我原想你和我姐夫在一起之后我再走,谁知你这么矫情。”
“别再和我提杜文杰,我不想他了。”严芳表示出了不耐烦。
“我姐夫一定就是杜文杰吗?”超白还想逼宫。
“没错,除了杜文杰我不会结婚的,但我更不会和一个不爱我的人结婚。”
“人会变的,你为什么不相信呢?眼睛永远不会谎的,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得清清楚楚。”
“姚岚爱你吗?”
“爱。”
“她一直追你到老,你会变得爱上她吗?”
“哈哈,别用律师的逻辑给我设套,真的我也不知道,一切都在变。我是你弟弟,如果我觉得他不爱你,我也不会劝你。”
“你觉得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感觉对吗!”
“明明我是来做客的,结果被你给服了,我不了,让我姐夫自己努力吧。”
“他努力也没用,我什么事情都相信他,唯独这件事情,他破我也不会相信。”
“什么事情都不能绝对,看来我留下来也真的没有意义了,和杜总商量一下我该准备走了。”
“我不约束你了,喜欢做什么就去吧。姐姐的律师楼很赚钱,你需要钱一定和姐姐。我是一个胸无大志的人,不然我也不知道我挣那么多钱干什么用。”严芳真诚地。
“别急,你的钱我姐夫都会给你用光的,哈哈。”
“你什么,他还用钱干什么?”
“近期他就要成立一个慈善机构,还不向社会募捐,准备全部用自己的钱,你想想他会不会向你要钱。”
这个杜文杰,我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严芳心中暗想。
果不其然,杜文杰一边解决何金恬的校园暴力问题,一边让人成立了“芳杰青少年心理慈善咨询中心”,因为他已经铁心拉严芳下水了。
几家人又做到了一起商量孩子们的事情,无数次的事实证明,往往大家尊敬与恐惧的不一定是某一个人,而是他的身份和社会地位。当他们知道坐在自己对面的是方圆集团董事长杜文杰的时候,谁都不敢喘大气,一个个战战兢兢的。同时,心理也踏实了很多,因为他们知道杜文杰不会对孩子太过分,更不会讹诈他们的钱。不是他们觉得人品高尚,而是相信他受不了社会舆论。
而杜文杰找来不是律师,而是一个年轻的女心理咨询师。高挑、靓丽、阳光、有很强的的亲和力。叫岳婉舒,正京大学心理学博士。
“我们大家做在一起不是为了钱,也不是为了出口气,而是解决好孩子的问题,绝对避免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保证他们将来有一个好环境,好的身心健康。”岳婉舒讲话让大家都觉得舒服,没有人有异议,大家都认真的听她的安排。
“杜总正在筹划一个青少年心理慈善咨询中心,我们的孩子就是第一批得到服务的,希望各位家长能积极配合,让我们服务中心能开个好头。”岳婉舒继续。
这样的提议大家当然不会有意见,都表示积极支持。余下的工作都是岳婉舒的,他要和每一个家长谈话,听他们介绍孩子的情况,之后又要和每一个孩子对话。
最后,焦点居然都落在了何金恬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