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洞,有两个挨着的洞口,像张着嘴的罗非鱼,故称双鱼口。
玄北一踏进鱼嘴就犯晕,没走几步就分不清方向。
“你走慢点。”
玄北快步跟罗素素,差点在拐弯口没了身影。
一个拐弯口,就是这么和卓伟与梁天秀走失的。
拐个弯,可能是三五个分叉口,还有下之分,慢两步便没了身影。
最玄的还是声音的混乱,喊句话,没准马从背后听到回声,让本就纷繁芜杂的迷宫,更加诡异了。
“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罗素素说道:“也就拐了四十七个弯,共有一百七十九个分叉口。”
“卧槽!你居然都记得?”
玄北加快两步,紧紧跟着罗素素,像个怕走丢的小弟弟粘着姐姐一样。
“这种迷宫,罗素阁随便找个人都能记住,否则怎么刺绣,编织布料。”
罗素素骄傲的说道:“没有难得倒我的迷宫。”
似乎是不服罗素素,迷洞有了反应。
随着啪啪的响起,坚硬的墙壁开裂,碎石脱落露出鲜红的,涌动的墙体。
红色墙体像肉,不断生长的肉。
直道成了弯曲,原本的拐弯处成了直道,分叉口长出新的肉堵,又出现新的分叉口。
玄北看着迷洞的变化,墙体越看越像动物的肠道,联想到双鱼洞口,头皮有些发麻。
罗素素更是扶着玄北直接干呕。
“已经够恶心了,我说你不要配音了好吧……”
玄北扶着罗素素说着,便看到脚下涌动的肉,正在吞噬他们的脚。
“卧槽,一会再呕。”
拉着罗素素拔腿就跑,这是真正的的拔腿,鞋底扯出粘稠的液体。
……
……
距离双鱼口有个五六十公里的地方,是一大片流沙地。
这是沈八几人计划好的第三个目的地,死亡流沙。
流沙之下无活口,这是凡人的常识。
修行者仗着有些本事,可不理会这些。
据说翻滚的流沙地下,偶有古怪的声响传出,透着满满的不甘。
异相总是伴随着秘密和法宝,即使是在北大漠的边沿,也难不住追求力量的脚步。
先是一些试探性的攻击,流沙依旧。
紧接着有人用神识探查,却差点被那股不甘之意摧毁神识。
徘徊了许久的人,终于忍不住以身涉险。
因为有人道出了这流沙有可能是某个古老宝藏的入口。
诱惑当前,什么生命诚可贵,安全价更高,成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人们脸中满是豁达和坚定,纵身跳入流沙中。
……
“下去多少人了?”
“过百。”
“行动。”
……
死亡流沙四周响起窃窃私语,随后四个人影从沙子中坐起,好像先前一直在沙中沉睡般。
四人,各自盘腿坐在一角。
四口同声,手也是打这同样的手势,像是结印,又像布阵。
四束紫色光芒射向高空,方圆十里的灵力朝死亡流沙涌来。
流沙激烈翻滚,偶尔有些像熔浆般涨起,爆溅开。
翻滚的流沙和四周的沙子明显区分开来,从高空看下,竟是个平躺着的巨人模样。
巨人的头随着流沙翻滚而慢慢抬起,嘴的位置像是凹下去一条船型,对着天空发出巨吼,带着浓烈的不甘。
“动静大了点。”有声音从沙子地下传来。
巨人脚下涨起个沙丘,沙子滑落,露出一尊金刚罗汉雕像,头顶站着个人。
……
站在双鱼口空的烈阳宗主和蚩家老人,在流沙巨人发出怒吼时猛的转过头,仿佛他们的目光能穿过五六十公里的距离,看到这边的景象。
蚩老人说道:“看走眼了啊烈阳兄,看看去?”
“蚩兄请!”
老人牵着小女孩,踏出一步身形小去。
烈阳也成了微弱的荧光。
“大姐,他们怎么了?”
鬼舞看着二人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答沈八。
那个方向她去过,酸与居然也会看走眼?
感觉到主人的疑惑,酸与转换方向。
这时的它不像先前那般完全透明。
沈八终于看清楚脚下踩着个什么怪物。
酸与身形似蛇,腹部和头又大如鸵鸟,头长着六只眼睛,后背四只翅膀张的极大,再往下看,是三条长长的腿。
此刻它正聚精会神的看向流沙巨人。
如果说烈阳宗主和蚩老人的看,更像是感知的话,那么酸与的看,就真的是在看。
显出原型,说明它很认真,那么五六十公里的距离,它就真的能看的清楚,只要站的够高。
“沙奴?”
鬼舞问了一句,陷入沉思。
先前没有人和她说话,那么便是和酸与作神识交谈了。
沈八歪着脑袋,也跟着思考起来。
沙奴?没听过啊。
……
小片刻,鬼舞眼中露出精光,说道:“原来是沙舟的纤夫,居然在这出现,那么……”
鬼舞说着停下了,眼中精光成了金光,就差将钱字写在脸。
“那么什么?别停下来啊大姐。”沈八着急的催促道。
鬼舞眼冒金光,这是很少见的,又不是金堂主。
“沈八,你说我去不去好呢?”
“别给自己留遗憾。”沈八抱紧酸与说道。
“好的,如果宗主怪罪下来,你可别想着跑掉。”
“为什么会怪罪?”
“因为这双鱼口进去数十弟子,不见一人出来,宗主是让本堂主来看着的。”
“所以你要擅离职守?”
“不是,是你教唆的。”
“小爷承认自己器宇轩昂,天生不凡。”
沈八说道:“但我只是刚入门的新弟子啊,让我担责任,说不通啊。”
“如果你谎称自己知晓沙舟的秘密,那本堂主带你前去也就说得通了。”
鬼舞看着沈八,那眼神仿佛在说,本堂主聪明吧。
“大姐,你真的是纪律堂的副堂主?”
沈八委屈的说道:“不带这么栽赃的。”
……
……
双鱼口地面,两个散修模样的男人,垂头丧气的离开。
在鬼舞到场后,这样离开的散修太多了,丝毫没有引起谁人的注意。
这两男人低着头,神情却没有半分颓丧,反而有些兴奋。
“老大他们动手了。”
“也该我们出手了。”
“出手?”男人鄙视的看了眼同伴。
“别这么记仇啦血刺,我很强的。”
男子说着,拉下遮脸布,那张嘴角高高扬起的脸,赫然是前不久从鬼舞手下逃掉的裴陵。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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