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八被带走时,叶青远远的看着,甚至不敢跟随,担心被强者察觉。
一天一夜不见人回来,看着杂货店碎掉的门,他嘴角微微扬起。
看来是被万域大阵发现,遭遇清理了。只是没想到他们运气这么差,才一天便遇到大阵启动。
愧疚?他也曾挣扎过,极道宗给了他前半生的一切,给了他后半生的希望。
他渴望这希望能长久一些,渴望安然的在万域度过余生,追求的他的道。
于是,他妥协了。
极道宗派出的潜入者的确像沈八猜的一样,他们暗中联系,相互协助。
叛变,一些人支持,一些人反对,原先的他,和大多数人一样保持中立。
于是,他被派来接应。只是他的中立只在表面,因为他是一届过来的,辈分最低而不敢表态。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叶青自嘲道,语气中略微带些愧疚。
如果来的是鬼舞,那个他曾经只敢远远看着的师姐,或许他的中立会倒向另一边。
当年他刚进外门,鬼舞已经被御兽堂的代益堂主带在身边。
那年他进了内门,御兽堂出了变故,随后鬼舞坐堂主之位,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堂主。
怎么努力都追不啊,那些时日他很颓丧。
修行是没心思练了,他逛起了前辈留下的建筑,玩弄那些堆积在仓库里的金属器,被宗里认为有锻造天赋,让他开启了全新的生活,开阔了全新的视野。
来到炼金岛,他对鬼舞曾经心生感激,多亏了那些失意的时光。
他曾以为自己会学有所成,以一个新的高度回到极道宗,拿出十足的底气,和鬼舞像朋友一样畅谈。
梦想往往是美好的,可惜炼金岛教的,和他在仓库看到的是天壤之别,他跟不那些先生授课的脚步。
他再次颓丧,接受了前辈的潜入建议。同时他也是幸运的,那年叛变的声音还不算大,新身份得来很容易。
百感交集,他拾起了一小块碎木放入衣袖。
算是留个念想吧,接下来的五十年安全了,在之后,以这种叛变的趋势,说不定就彻底摆脱曾经的身份了。
给炼金岛那两个小辈送去些银子,自己便与他们再无瓜葛。
至于极道宗,本来就是魁奇大陆的,还是安分的留在那比较好。
叶青甩开所有负面的思绪,消失在夜色中。
……
当沈八口中的乌云和迷烟大阵完全融为一体,远在数十万里的外的一座金佛醒了过来。
当他露出星辰般的眼眸,祥瑞生起,佛音缭绕化作朵朵莲花飘落天地间,引来信徒们疯狂膜拜。
“因也,果也。”
没有人看清金佛开口,甚至没听清音色,声音如在心中生起,顿时疑惑已久的烦恼顿时解开,信徒们得到了属于自己的答案。
膜拜起伏不定。
……
……
烟谷内,蓝魔开始忙碌起来。
他是跑腿的,马就要过年了。
蓝魔的醒来和漆流不同,鬼舞曾在莫名胡看了他一眼,目光直入心灵。
他能醒来,便是破了心中的恐惧,神魂得到锐变,进入了化神境。
如今当了跑腿,还学会烟谷的袖里乾坤,跑的那叫一个轻快,全然一副因祸得福的典范。
他那醒目的满头蓝发,也成了烟谷的一道风景线。
若不是时间匆忙,没准他还会对着满谷桃花吟诗三两首,以证实他吟游诗人的名号。
沈八无聊的看着他奔走来回,心想怎么小爷出生入死的出来一趟,丫的一觉醒来反而成了人生赢家了?
“我们还不能出去了?”
这一问,才发现就自己坐在门槛。
鬼舞闭关,漆流闭关,幽触护法。
“你师傅不是说了吗?暂时销声匿迹,避免碰见那个叫什么叶青的。”烟悦从远处走来,问道:“叶青是谁?你们在玩什么?”
沈八应道:“秘密。”
“说不说?”烟悦抬起手中的剑看准沈八的脑袋,她发现这比练剑好玩。
“叶青是个小坏蛋,他背后还有不少大坏蛋,懂了吗?”
“所以你师傅在确定打得过之前,不想露面?”
“咦,你变聪明了?”
咚的一声,烟悦得意的说道:“这有多难?”
“我都说了你怎么还打?”沈八摸着头。
“哎呀,习惯了。”烟悦说道:“好奇怪哦,才没几天就敲顺手了。”
“切!你也就会敲,小爷就没见过你的剑出鞘,该不会是练不好怕丢人吧?”
“谁说的?师傅说剑刃是对着坏人的,我这不是看你长得不坏吗?”烟悦弯腰靠在沈八耳边,悄悄的说道:“告诉你,我的剑一旦出鞘是很可怕的。”
沈八摁着烟悦的头换个位置,也对着的耳边说道:“哇!吓的小爷的心砰砰的跳哦。”
“知道害怕了吧。”烟悦推开他的手起身,露出一副我真的很厉害的表情。
“小爷好害怕哦,看招!”
沈八一掌推来,用的是最基础的体术掌法。
烟悦反应不慢,没出鞘的剑轻轻一勾,将他手掌带向反关节。
沈八改坐成扑,另一只手掌递出,又被旋转的剑挡下。
一个无聊,一个不想修炼,二人在桃花树间你来我往,打的满地桃花飞舞。
……
……
除夕到了,炼金岛行人匆匆。
远的采购者早已离开,只有附近岛屿或大陆的人在完成今年最后的一批交易,也急着回去。
客栈变得冷清,一些学子也回家了。
三日停学,对那些有高人护道而又不太远的学子,足够时间赶路。
轻渟昨日傍晚便已经离开,被她三爷爷带着回家过年。
离开前,她去了趟大别酒香,请罗素素和玄北共进晚餐,顺便态度坚定的打听沈八的情况。
罗素素推脱不过,唯有将先前编好的,极道宗所在的区域告诉她,然后很无奈的说,小门派不喜入世,山门被先祖隐藏,实在不便告知具体位置。
今天醒来,除夕也什么事情做,她便在屋内想着两位先生教的,在复习。
房门被粗鲁的敲响,玄北在叫门。
“大清早的吵什吵?”
罗素素开了门,没有好气的说道,这是她和玄北的说话方式。
“你看看!”玄北指着新换的桌子。
桌子,有一个木箱,不知何时被何人放下的。
罗素素围着桌子看了一圈,又看向窗户和房门,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走开点。”
一根红线飘出,打开盒子。里面是满满的金条和一封信。
“好好学习,报效宗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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