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自从德拉诺在大爆炸中破碎后，许多物理法则变得混乱，空间也变幻无常，除非是沙塔斯这种有纳鲁加持的大城市，否则没有任何一位法师敢于在这颗破碎星球上使用传送。

因此，即便拥有荣耀堡的坐标，格尔一行人也只能慢悠悠地赶过去。

此刻他们正乘坐者沙塔尔天空卫队友情赞助的几只虚空鳐，飞行在泰罗卡森林上空。

“卡德加法师，还有多远的路程啊？”

枯燥的赶路让托尔有些心浮气躁，不耐烦地向队伍中一名胡子花白的老年样貌的法师询问道。

卡德加是他们在沙塔斯遇到的，同为黑暗之门五英雄，他与图拉扬夫妇也是老熟人了，听到他们说有机会回到艾泽拉斯，于是便主动提出同行的请求。

“荣耀堡在沙塔斯的东南方向，以虚空鳐的速度，再有半天我们就应该到了。”

卡德加回答完托尔的问题，又扭头询问奥蕾莉亚:“奥蕾莉亚，下面就是你当年率领的游侠部队建立的要塞，你不去看看吗？”

奥蕾莉亚摇摇头说道:“不用！这个世界即将破碎，但这里的资源还算得上丰富，值得精灵花费大力气开发。他们占据的泰罗卡森林也算富饶，正好省了站稳脚跟的时间。”

卡德加点点头:“既然这样，那我就先不通知库兰德了。”

很快，虚空鳐飞越了一道明显的分界线，地面开始变得赤红一片，放眼望去寸草不生，活生生的一块不毛之地。

“这里就是地狱火半岛了。这里原本叫做塔纳安丛林，后来因为邪能的污染，这里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也就被叫做地狱火半岛了。”

卡德加为众人讲解着，并指着远处的一道巨大裂痕说道:“那里是兽人建立的荣耀之路，越过那里就是荣耀堡的范围了。”

“荣耀之路？你说的兽人是什么样的种族啊？”

荣耀这样的字眼瞬间激起了雷神托尔的兴趣，他下意识地以为这是一个和阿萨神族一样尚武和追求荣耀的种族。

卡德加瞥了托尔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兽人崇尚武力，视荣誉如生死，但是我想你不会喜欢他们的所作所为的！”

托尔拍了拍胸脯，无所谓地说道:“立场先抛在一边，阿斯加德尊重任何一位勇士！”

卡德加摇了摇头，不再与托尔争辩，只是催动胯下的虚空鳐加速前进。

众人连忙跟上卡德加的脚步，毕竟人生地不熟，怎么也不能把向导给跟丢了。

追寻着卡德加的众人很快飞到了荣耀之路上方，但眼前的景象却令他们难以接受。

“这……这是什么？”

看着下方由骸骨铺就的荣耀之路，众人心里难以接受，毕竟他们刚刚接受了兽人是一个勇武而崇尚荣耀的种族设定，突然见到这么反人类的一幕，确实有些颠覆认知。

只有奥蕾莉亚和图拉扬暗自捏紧了拳头，仿佛回想起了那群绿皮野兽肆虐艾泽拉斯的情形。

“你是不是在撒谎？这怎么可能？”

托尔情绪很激动，他不相信一个如阿斯加德一样的种族会做出这样的事，即使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姐姐当年做的事。

“托尔，冷静一下！卡德加法师并没有说谎，相反，能够从他的嘴里得到如此客观的评价，简直是出乎我的意料。”

格尔适时地阻止了即将发怒的托尔，并向他展示了一段幻象。

幻象里是一群棕色皮肤的兽人，他们以氏族为划分，生活在霜火岭、纳格兰等地，与戈隆、食人魔、鸦人等德拉诺原生种族争夺着领地和食物。

他们信奉萨满之道，遵从元素和先祖的指引，一直过着原始的生活。

直到有一天，恶魔的魔爪伸向他们。

被引诱的兽人们喝下了玛诺洛斯之血，被邪能腐蚀的他们变为了绿色皮肤，也放弃了以往的荣耀，变得嗜血且残暴。

幻象到这里就没了，但后面的内容众人都能够猜得到。

“这是？”

托尔有些恍惚，他不太相信有这种能够改变人心的力量。

“燃烧军团，这个宇宙最强大的势力之一，也是未来我们宇宙的最大威胁。你不是一直很好奇，你的父亲那么骄傲的人，为什么会和我、古一法师结盟，并且阿斯加德还不占主导地位吗？现在你应该知道了吧？”

“在这样的威胁面前，你和洛基之间的矛盾，甚至你姐姐都已经算不了什么了。不管你们俩未来由谁接任阿斯加德神王，抵抗燃烧军团是第一要务！”

见到托尔和洛基凝重的眼神，格尔也就没有再告诉他们，还有虚空大君这个更加恐怖的威胁存在了。

荣耀之路的真相似乎令众人有些难以消化，一路上都是一言不发，格尔也乐得如此，正好可以抽时间做自己的事。

目前的德拉诺正在不停地走向灭亡，这个过程缓慢但不可逆，并伴随着各种法则的崩灭和重组。

而格尔此时地奥术水平正好可以解析这个过程，获取更多未知的真理。

奥术师是一个格物致知、追求真理的职业，所谓的魔法只是这一过程中的副产物。

现在紫罗兰学院的导师加学员已经有数千人，但能够称得上奥术师的，还不到两掌之数，其余多是拾人牙慧的魔法师。

这些人或许能成为将来应对危机的中坚力量，却永远成为不了决定性的人物。

“我们到了！”

卡德加的声音将沉浸在奥术推衍中的格尔惊醒。

只见一座宏伟的要塞出现在众人眼前，城墙上还挂着一面与阿拉希战袍极为相似的战旗。

“是洛萨之子，是洛萨之子的战旗！”

图拉扬一眼就认出了这面旗帜，正是联盟先遣军为了纪念伟大的联盟统帅安度因·洛萨，而自发组成的团体——洛萨之子。

想到昔日的同袍和自己的儿子就在下面的要塞里，图拉扬心里狂喜，兴冲冲地从虚空鳐的背上直接跳了下去。

“风行者女士，图拉扬大主教真的可以领导圣光军团吗？”

伊芙琳抿了一口红酒，戏谑地调侃道。

“事实上，在面对虚空中的敌人时，图拉扬他比任何人都要可靠！”

即使自己心里都认为自己的丈夫只是泽拉的传话筒，但在外人面前，奥蕾莉亚还是给足了图拉扬面子。

“咚”的一声，图拉扬降落到地面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并扬起了大量烟尘。

“什么人？”

“敌袭！快戒备！”

图拉扬造成的巨大动静惊动了荣耀堡守卫，他们很快集结起来将图拉扬围了起来，摆出攻击架势，等待烟尘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