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锁？”福凑过来一脸茫然的问。刘晓鸥更迷茫的喝了一口有“木瓜”的奶茶。两个人巴巴的盯着九爷，一副等待说教的样子。

“不过我也不肯定，毕竟年龄大了……哎我这老胳膊老腿”九爷自怜的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前爪。福惊讶问道，“九爷……您真打算不把小还给我了？”。福看着九爷越来越适应哥犬的身体，难免产生不详的预感。“小是谁？”刘晓鸥似乎听过这个名字，但一时没想起来。

“别打岔！臭小子，小好着呢。”九爷似乎想到什么，嫌弃的看着自己的前爪，估计有点脚臭。

“这是一个很久远的传授……山川锁顾名思义可以锁山川，而世间百灵都是天地造化，山川就是天地，能锁住山川，自然也能锁住百灵。不过没什么人见过山川锁具体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山川锁究竟如何锁山川，只是知道这个锁有一十二轮，造化无群。更有传闻，山川锁是画灵祖师爷找人特别打造的！所以一直是业内传说中的至宝！”九爷难得说话没有喘气。

“九爷……您这个也太虚了，要是祖师爷的物件，按照传说的时间，至少万年了，你看看这东西，崭崭新！”福夸张的指着桌上的木头锁。“而且也不应该是个木头的吧？”福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恩，九爷，我觉得福说的有道理……而且，您不知道有个淘宝，里面什么都能仿吗？”刘晓鸥想到了那个达芬奇密码筒。

“对啊，你都说这个传说是画灵师都知道，那随便做几个出来卖卖钱补贴补贴家用也是很正常！而且我也算个画灵师了，我都不知道！”福有点抱怨九爷没告诉过他。刘晓鸥鄙视的看着福，你们不是自己说什么遇到才学到的狗屁理论吗。

这次终于轮到九爷语塞了，低头仔细闻着木锁的味道，除了成年木头味和不知道多久的包浆味，老太太摊位的腐朽味，还有一点刘晓鸥好闻的手汗味，的确没有其他任何的气味。九爷很难为情的沉默了10秒。“屁话，我刚才不就说了，可能！是有可能的啊，我也没说一定是啊！你们两个现在已经会联手欺负老人家啦？哼”。九爷小爆发了一整子，然后在福允诺回去给他加烧鸡，还有兔头等一系列食物名称之后。九爷总算过了这一茬。不过最后九爷还是嘱咐刘晓鸥好好保管这个东西，说不定万一呢。

福劝好九爷后，扭头对刘晓鸥说，“记得！还钱！”。刘晓鸥还没正儿经拘灵遣灵，就欠了债，心里很不爽的回了一句，“那你从给我的‘项目提成’里面扣啊！”。福撇撇嘴，“那你可有得还了……”。福和九爷目前还是不打算把英招币和人民币兑换事情告诉刘晓鸥，怕她刺激太大。毕竟这事情要是每个画灵师都知道了，估计还是会有人选择干一票退休在人间享福了。而且就在前几天九爷看电视学到了一个新名词，“通货膨胀”。爷俩达成一个共识，不到万不得已，不再动这个念头。弄乱市场就得不偿失了！

鬼市的个“灯泡”一直在输送柔和的光芒，时间概念也就被模糊。吃好喝好的爷三精神头很足，还是要干点正事，补货。毕竟最近福的特殊耗材消耗的有点过分。过去几年都没用过的塑灵散，这才几周功夫用掉了两个，还搭上一张遁地符。算上今天借给刘晓鸥的英招币，福心头在滴血。

告别了网红奶茶店老板，刘晓鸥在老板的怂恿下还多打包了一个奶茶，老板贴心的说这种櫰竹奶做的奶茶功能强大而且完全不发胖，真的是深知女孩子的小心思。刘晓鸥也悄悄请教了九爷这种櫰竹是什么东西，九爷很尴尬的摇头表示不知道。原来他老人家也并不是百科全书。

鬼市圆形市场中央区域，有几家非常大的铺面，如果说周围的小摊都是招商来的私营业主，那中间这几家颇像是国营商店。

鬼市周围的摊位大多几张桌子，搭个小棚，就像音乐节或者临时的二手集市那样简陋。而中间这几家商铺，都是结实的“房子”，基本都有二层，最大的那一家甚至有5层楼那么高。

很多迷你瑞兽围绕着这栋小楼盘旋飞翔，有龙有凤有麒麟还有一些不认识的神兽。不过刘晓鸥现在知道这些无非就是“4D广告牌”，也失去了激动的兴趣。小楼不知道用了什么材质建成，反正看不到任何水泥或者砖瓦的痕迹，就像一块巨大的汉白玉整体雕琢而成，通体流光溢彩，各种微小的彩色光芒在表面流动，整栋楼都像是活着一样，楼顶有一块很大的招牌，很像LED屏，在不断变换着图案信息。要是眼力足够好，可以看到这块招牌上密密麻麻爬满了一种萤火虫大小的虫子，屁股巨大，占据了整个身体的三分之二，那些变换的颜色正是这小虫子的屁股发出的。小虫子很有组织性的移动，变化屁股的色彩，就变成了一块巨大不耗电的LED屏。福介绍，这家最大的商铺还有个霸气的名字，“天上灵间”！据说是“上面”官派的产业，品类最多，品质也最好，不过价格也就高那么一点。而且这间店铺是买卖双吃，要是有稀罕物品也可以来这里卖掉换点英招币零花。画灵师们常规需要的补给品都可以从这里获得。

福和九爷在前面打头，拐了个弯走向天上灵间旁边的一栋二层的小楼。

“怎么？我们怎么不去最大的？”刘晓鸥不满意的问。

“一会带你去看看，不过我们要补的货这里一样有，而且便宜。”福应付着刘晓鸥。

刘晓鸥一脸不开心但却无奈的跟着。没办法，自己可是身无分文。

这二层小楼也有个名字，叫做“太上灵市”。外面看起来虽然没有天上灵间那么气派，但一点都不简陋，至少也是光芒四射。进到店内刘晓鸥还是有点小震惊，迎面是一个像照壁一样的墙，不过这个照壁有点太矮了，不过2米多高，通体黑色，通过照壁的上方可以看到室内屋顶很高，还有一些很高的生物的脑袋一闪而过。绕过照壁后眼前是一条很短的走廊，和照壁一样黑色不知名材质的矮墙，同样也只有2米高，走廊的地板是深褐色的木质地板，屋顶又很高，像极了一个奇异的迷宫的入口。走廊底部墙面上有一个闪着光芒的左右箭头，左右都有路。放着个箭头的原因估计是因为都是黑色矮墙怕人以为是死胡同。不过这个店铺在外部看到是二层的结构，在里面就只有一层，弄这么高的屋顶估计是因为有很多个头比较高的生物。这样弄下来，整体的感觉就像是在摄影棚里搭建了一个黑色迷宫。

原本刘晓鸥以为通过走廊到底左转或者右转就能看到买商品的地方。不过在福和九爷走入走廊后，这个念头彻底消失。

福靠着左边的黑色矮墙向前走，当他刚站在矮墙前，黑色矮墙对应福身形的地方迅速的变矮，最后变矮到一米的高度，和两边依旧两米高的墙形成了一个矩形的缺口，宽度也大概有一米，就像城墙上的垛口的样子，垛口之后竟然就是三层货架，各种奇怪的东西标着价格和名称。随着福向前移动，黑色的城墙像波浪一样起伏，垛口完全平行于福的位置移动。而行走在右边的九爷，这边黑墙的垛口非常有智能的直接降低到和地面一般平，对应后面的货架也降低到接近地面的高度，九爷几十厘米的身高也能看的清清楚楚。刘晓鸥睁着大眼，跟着九爷这边向前走，九爷旁边的黑墙如果是个门槛，刘晓鸥走过去黑墙降低形成的垛口就像个窗台。一人一狗配合黑墙居然演绎出一个平房大院的生活感。

垛口后面货架上商品写的很多字刘晓鸥很多不认识，这个不是她文化程度不高。而是95%以上的产品信息都用的是大篆，包括价格也没用阿拉伯数字。福和九爷对刚入店铺的货架并没有兴趣，走到走廊底部，一人一狗统一向着右边走去，刘晓鸥抓紧跟上。一拐弯，刘晓鸥才发现，拐弯之后又是一个两边是黑墙的走廊，只是比入口处的走廊长一些，而且这条走廊里还有一些其他的顾客，每个人的面前都有个小窗户。刘晓鸥很好奇如果两个人从对面走来，这小窗户会如何变化。刚好看到福对面走来一个青年貌美的女子，就是皮肤颜色有点特别，想黄金一样闪闪发光。女孩子走的很缓慢，心思都放在了货架上，福很绅士的停下了脚步，朝着靠近走廊中心移动了一步，福旁边的窗口就消失了。女孩子很礼貌的冲着福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缓慢的移动。等女孩走过后，福才再次开启了自己的小窗户。原来还是要让一让的。

这里大多数商品都是刘晓鸥不感兴趣，甚至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福和九爷也就是随便看看，并没有任何的停留。这样又拐了几个弯穿过了几条走廊，人越来越多，以房顶四个角为参考，似乎已经来到了房间另外一侧靠边的地方。这里宽敞了一些，有一个类似收银台的地方。同样是一张通体乌黑的长台，长台后面像中医馆的药匣子一样，镶嵌着一整墙的小抽屉。不过每一个抽屉的尺寸比中医馆那种大。至少每个抽屉都能放下一个篮球。长条后面还站着两个服务员，一个是和蔼可爱的小姐姐还有另外一个……猫女……吗？那个小姐姐应该是人类，看起来20岁不到，像个小洛丽塔。而这个猫女……并不是带着眼罩的蝙蝠侠的好朋友……说她是猫女，是以为她的身体和女性人类一样，而且身材非常火爆，穿着黑色连短衣裙，裙子后方一条尾巴灵活的身后扭动着，她的全身皮肤都被黑色的绒毛覆盖，油光滑亮。远处看还真的和猫女的皮衣很相似。猫女的整个头就是一只巨大的猫头，眼睛格外大而圆，两支尖耳朵还时不时抖动一下。

洛丽塔和猫女两个“人”都在笑盈盈工作，似乎是在买单。已经有一些客人在黑色的台子旁排队。福和九爷明显有偏向的排到了洛丽塔这边。刘晓鸥没见到福他们拿什么商品啊？刘晓鸥就是闲逛，也没必要排队，福刚才不是让自己旁边等等吗？刘晓鸥无聊的在这个小空间来回踱步。这里是个方形大厅，四周也都是黑色的矮墙，除了收银台那边，每一边都有一个走廊的出口链接。刘晓靠近周围的黑墙的时候，黑墙同样降出小窗口，货架上的东西还是看不懂。刘晓鸥只能观察学习下他们到底怎么买单。

看了几个人结账，刘晓鸥就明白了原理，就是超市呗……刚才的走廊货架上的东西应该都有编号之类，不过不用像超市里那样自己拿货。只要告诉两个小姐姐，她们看似随意的就从身后拉出一个抽屉，拿出顾客想要的东西。然后就看顾客们掏出各式各样的金币，不过总的看起来还是圆形的英招币占了主流。

福和九爷排到了，同样的流程。不过接下去刘晓鸥大概明白了为什么用这样的方式售货。因为她看到洛丽塔从后面的柜子里扯出一根金属的管子……像是加油枪那样，福从口袋里掏出两个鼻炎康的瓶子，刘晓鸥一下就想起上次见到这个瓶子福贱贱的笑容。福把瓶子放在黑台子上并且打开，洛丽塔把管子很细的口放在瓶口，一小束彩色的光雾就流进了瓶子。原来是因为商品的不稳定性呢，刘晓鸥恍然大悟。接下去，福从裤子口袋里一枚一枚掏出英招币的，刘晓鸥看得出他的表情很痛苦，这个人真财迷。咦？这都掏出来快40个了吧？福的口袋哪有那么大？她哪里知道，福无论走到哪里，都可以随声携带所有的英招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