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醉香酒馆的生意与之前相比好像也好了很多,有好多人吃过之后也不离开就等着秦光远的说讲开始了。
而秦光远和赵耀祖在把吃剩下的残羹都收拾下去之后便开始往外赶人了。
“这是何故?不是说午时待酒馆之中的客人吃过中饭之后说讲便就要开始了,这怎么还有往外赶人的?”
赵耀祖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便把酒馆之中等着秦光远开讲的人都请了出去,把这些人都请出去之后,赵耀祖便立马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道:“各位听众,今日想要继续听光远说讲,请每人先掏三个铜板,愿意花钱的进去,不愿花钱的请回。”
“什么,还要三个铜板?”有人不乐意了,“昨日不还说是免费的吗?”
赵耀祖道,“光远说了,想要知晓后面的剧情就得交钱!”
在昨日之时,秦光远请他们帮着宣传,他们可是在认识的亲戚朋友之中没少费力宣传,有人为了听秦光远的新奇说讲还专门在醉香酒馆吃了饭,这转眼之间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
三个铜板倒也不算多,但明明说好的不要钱,现在却要起了钱,让人心中多多少少会有些不舒服。
就在赵耀祖与众人还在对峙之时,秦光远出现了,“各位,昨晚小子把后面的剧情又润色了一番,叶俊峰在被牛头马面带走之后既没有重新投胎,也没有在地府中任个一官半职...至于他到底如何了在今日的说讲之中会提到的。”
在人群之中突然有一人高声道:“难道是借尸还魂了?”
“非也,不过意思也差不多了!”
“什么?借尸还魂?这怎么可能!”
人群之中炸锅了,借尸还魂这个事情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既信也不信,毕竟这只是存在与人们的口口相传之中,谁都没有亲眼见识过。
“我交,我倒要看看叶俊峰最后到底如何了?”
有第一个人交,自然就会有第二个人交的,紧接着便就是第三个,第四个...最后一直进来了二十多个人。
看来找几个托儿也还是有效果的,二十几个人虽不多,但也能抵得上醉香酒馆一日的收入了。
那二十几个人交钱以后便入酒馆坐了下来,在确定了外面的人没人再交钱了,赵耀祖便把门一关,在外面守着了!
门外的那些不想花钱还想听秦光远说讲便把火气朝赵耀祖发泄了,这些人之中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赵家掌柜如此老实一人怎就生了你这么一个奸滑之人?
赵耀祖面对众人不满的谩骂嘻嘻笑着道:“各位若是想听就交钱,交钱以后我自会让你们进去的。”
外面的赵耀祖还在与不愿意交钱之人周旋,而里面的秦光远说讲已经开始了:
阎罗王得知了叶俊峰不幸遇难的消息之后,直接把牛头马面喊到了跟前,抚摸着胡须道:‘叶俊峰可还有还魂的机会?’
‘禀,叶俊峰已被入土,再无还魂的可能?’
‘叶俊峰阳寿是否尽了?’
‘本来是尽了,但其在平日里行侠仗义做了不少好事,倒是为其增加了些许的寿命,若不是入土的缘故他还有生还的可能!’
阎罗王沉吟许久,终于开了口,‘在大宋仁宗朝的时空不是破裂了个口子吗?就把他送回那里去吧!’
……
秦光远在上面讲的是绘声绘色,下面的听众听的也认真,讲到精彩之处时,又是马上戛然而止。
下面的那些人自然依旧是意犹未尽的样子,有人开口问道:“叶俊峰是明人吧?还魂还能到了大宋不成?”
“何为小说,虽来源于生活,但也要高于生活的,只要是你能想到的事情,不管如何的天马行空都能写在纸上。”
在秦光远眼中,花了钱的那就是上帝,他们有问题自然就得解答的。
秦光远大概是第一个以穿越者的身份说讲穿越者故事,由于他说讲的内容新奇独特,再加上又是用白话文讲的,更便于底层的普通百姓接受,再通过抑扬顿挫的语调讲出来更是能够吸引不少的听众。
刚开始的时候,那些人花三个铜板还不情愿,后来涨到了五个,前来听讲之人却是越来越多了。
短短几日时间,秦光远的名字已经在大街小巷之中流传开来了,好多人的茶余饭后谈论的不是秦光远就是叶俊峰。
“光远,这才十日时间吧,这已有十几两银子了,这比赵叔这酒馆一年赚的都多了。”赵大帮着秦光远这十几日说讲所得的铜板整理了一番之后感慨着说道。
“赵叔,这些你拿着,若不是赵叔的支持,侄儿也不能赚这么多。”
赵大连忙摆手,脸色一拉道:“光远,赚多少都是你的本事,这个钱赵叔怎能要?再说了,这几日正是因为你,赵叔的这酒馆也多了不少人,一日的客人能抵得上以往三日的了,这些钱你自己好好攒着吧,若想把秦家产业都赎回来,得多存些才行。”
赵大既然不要秦光远也不勉强,就眼前的这十几两银子连秦光远的牙缝都不够塞,更别说赎回秦家的产业了,想要在这个大明朝生存下去还得多存些银子才行。
第二日才刚刚吃了早饭,秦光远和赵耀祖正打扫着酒馆,一衣着华贵的少年便带着两个仆人打扮的男子走了进来。
这少年的手里拿着佩剑,倒是给人一种英姿勃发之感。
现在的北平城可不是成祖迁都之后的北平,达官显贵富豪巨贾的可没有多少,像这种英姿勃发的少年郎更是不多见。
那少年进来之后便把手中的佩剑往桌子上一扔开口道:“你们谁是秦光远?此后的内容如何快快给本王子讲来!还有,前面的内容本王子也没听,把前面的也一并都讲了。”
秦光远走上前,非但没有被眼前这少年的气势给吓住,反倒是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这少年的旁边,那样子好像就是对待一个老朋友一般。
“讲倒也不是不能,这几日之中我每日能收不到一两银子,若是...”
那少年也不等秦光远说完直接从怀中拿出一个装银子的袋子丢到了桌子上道:“够了吧?”
秦光远嘴角之上的笑容更大了,把那少年扔到桌子上的银袋子掂量了一下道:“银子倒是够了,这么多银子足够讲上一月之余了,不过,现在没到开讲的时间,这位公子若是想听,请过了午时再来,至于前面已讲过的,这些银子倒是够让我再重新讲上一遍的,至于什么时候能讲那得看我的时间。”
“你耍我?”那少年脾气并不好直接便把桌子上的佩剑给抽了出来,抽出的剑就那么明晃晃的架在了秦光远的脖子上。
一见这种情况,站在一旁赵耀祖虽早就已经是战战兢兢了,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小心翼翼的道,“这位公子,光远年纪还小不懂事,你莫要与他计较。”
“光远,这位公子喜欢听你讲,你就讲讲吧,莫要这么固执,秦家的香火还靠着你来传承的,再说了还有银子,又何必不赚?”
在此时听到动静的赵大夫妇听到动静也是立马跑了出来,一看这种情况,也只能是劝秦光远妥协了。
秦光远并没有因脖子上架着刀而坐任何改变,反倒是开始安慰起赵大来,“赵叔你放心,二王子是聪明人,光远若是死在这里的话,那当街杀人的罪名二王子一人可背不动,到时免不了是要连累燕王的。”
“你是何人?你认识本王子?”那少年把手中的剑紧了又紧,随时要把秦光远的脖子给割断似的。
“二王子消消气,坐下来听我慢慢讲给你听。”
秦光远笑嘻嘻的用两根手指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佩剑拨开。
那少年还真就把佩剑收了起来,坐在了秦光远旁边的长条凳上道:“本王子倒是要看看你能讲出什么大道理来,今日你若是不能让本子满意的话,本王子把你这酒馆一并砸了!”
那少年早在秦光远面对脖子上架上来的佩剑依旧是稳若泰山之时就已经对秦光远有了佩服之情,所以才能听秦光远的话坐了下来。
“在北平城中能以王子自称的也就是燕王的几个王子了,再依照燕王府几个王子的年纪判断,定是二王子殿下无疑了!”
秦光远即便是闭着眼睛也差不多能猜出眼前的这个少年是谁了,以王子自称做事又如此这般不考虑后果的也就只有朱棣的二儿子朱高煦了。
朱高煦其实就是个愣头青,遗传了朱棣带兵打仗的天赋却没遗传了朱棣的谋略和睿智,不过与这样的人相交也不用费脑筋。
朱高煦听了秦光远的判断之后,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你的判断倒是有几分道理,看来本王子不适合做个纨绔公子,不仅这么轻易就被你发现了身份,本王子还想呢,带几人出来壮壮门面,没成想在你面前根本就发挥不出什么作用来,行了,你们两个都该干嘛干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