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我真是没想到耿炳文会撤走的那么快的!”秦光远也只能是主动出言与朱高煦解释了。
其实,秦光远真是想要给朱高煦创造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的。
朱棣往后一旦坐上龙椅,但朱高煦便就是如假包换的王爷,朱高煦的谋略本就不行,若是再无战功,又如何能够服众?
秦光远也就与朱高煦的关系最铁,往后还是依靠朱高煦的地方较多的。
朱高煦绝不是那种肚鸡肠之人,秦光远这般的道歉立即便让他的不快烟消云散,“算了,这事本就不怪你!”
……
张玉等燕军部将清点过战绩之后才回去见了朱棣。
在此时秦光远和朱高煦已然是在朱棣的大帐之中等着报上来的战绩了。
“王爷,此战我军共俘获数万人,另有三万余敌方兵丁战死。”
这样的战绩恐也是能被载入史册的经典战役了!
耿炳文所率的大军还未开战便招致了如此巨大的损失,正是燕军乘胜追击的大好时机,朱棣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此次机会的。
“传令下去,所有将士就地扎营,围城真定,定要一举拿下之!”
朱棣的命令既然下达,燕军将士自然是要听命行事的。
秦光远神机营的火铳队本就是基于攻城而存在的,如今想要拿下真定城还真就得全权仰仗火炮队。
朱棣还特意问了秦光远一声,“秦提督,可有问题?”
秦光远能怎么,只能回道:“没问题,自然是没问题的,王爷放心,火炮队定会全力以赴!”
秦光远可不敢保证他的神机营不过二百人能拿下真定。
此战耿炳文虽是损失惨重,但在城中至少也有万余兵丁。
真定可是耿炳文最后的筹码了,他必然是会全力守城的,想要攻下真定还真就并非一件易事。
……
耿炳文从城外狼狈逃回城中之时也算是丢盔弃甲了,更别其他的兵丁了,这些兵丁才刚逃进城中,便坐在地上大大喘着粗气,只要能回来便已经是万事大吉了,还有任何的秩序和编制。
耿炳文身边被一年轻将扶着,看着自己兵丁如此狼狈,捶胸顿足,痛哭流涕,“陛下啊,老臣对不起你啊,未战便已伤亡如此之多的兵丁。”
那将虽未像耿炳文那般痛哭流涕,但心中却也是不好受的很。
一个优秀的将领必有爱民如子之心才是。
那将开口劝道:“耿将军,现如今燕王叛军围困真定,当务之急应当是阻击其于城外才是,燕王麾下神机营威名显赫,有几城池皆是由其拿下,据传其麾下火炮队最擅攻城,所发射火炮不仅能打上城墙,只用几炮便可轰开城门。
有火炮队在真定恐很难守住,末将愿带人歼灭神机营其火炮队,没有了火炮队的燕军想要拿下真定便也就并非易事,久攻不下,燕王必会返程。”
耿炳文能率先被朱允炆派出来,可见其也是有些本事的,听了那将建议之后,只简单一番思考,便道:“好,出去之后一切心。”
那将立即拱手回道:“平安定不辱使命!”
平安,明太祖朱元璋养子,济宁卫都指挥佥事平定之子,曾在建文二年至建文三年之时屡败燕军,在建文四年被俘虏,后被任命北平都指挥使。
平安得耿炳文的同意之后,即刻便挑选了几个强壮且又机灵的兵丁出城而去。
……
神机营的火炮就在燕军最后方,最靠近真定城驻扎着。
秦光远和朱高煦二人则在位于中央的朱棣大营吃着烤鱼。
这些鱼秦光远在腌制之时便加了不少的酌料,如今正好入味了,直接架在火上烤制便成。
朱高煦性子急,像这种烤肉之时他是最适合做的,那便也就只能由秦光远来完成了。
秦光远把烤好的肉率先拿给朱棣和姚广孝,他当初在烤制之时便在上面放置了两块的,就是为了在烤好之后分别拿给朱棣和姚广孝的,不然先给谁好像都有些不太妥当。
朱高煦在朱棣面前自是不敢放肆,秦光远把肉先给了朱棣和姚广孝之时,他自是不会多什么。
接着,秦光远第二次烤好之时,又给了朱高煦和朱高燧每人分得了一块,在第三次烤好之后自己才有幸拿到了一块。
只是,他的烤肉才放置在嘴中,便听得后方火炮队的阵地传了了一声巨响,正用餐的兵丁纷纷站起身来四处张望,若不是慑于军纪,恐已是乱成一锅粥了。
“光远,那边是火炮队的阵地吧?”朱高煦出言问道。
朱高煦不用询问,秦光远也清楚,火炮队的阵地还是他亲自安排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在攻打真定之时方便一些。
其实最关键的也是为了避免火炮队的炮弹出现意外,从而对燕军的其他兵丁造成损失!
秦光远也顾不上吃烤肉了,直接丢下手中的烤肉便走,走出几步才想起应当与朱棣打声招呼,才又停脚扭头道:“王爷,那子去看看?”
在此种情况之下,最关键的还是应当把事情的牵引后果搞清楚了才是,朱棣挥手打发走了秦光远。
朱高煦本就是与秦光远一道行动的,在秦光远离开之时,朱高煦才把最后一口烤肉吃到嘴中,慌慌张张的道:“父王,儿臣也去瞧瞧。”
朱棣自然也是不会拦着的。
朱高煦并没走几步便追上了秦光远,秦光远自然也顾不上身后的朱高煦,也不与他多做言语。
二人在燕军兵丁的注视之下很快便与留守在火炮阵地之上的江营相遇了。
江营此时浑身的血污,跌跌撞撞的朝着秦光远的方向跑来,跑到秦光远身边便虚弱的喊道:“敌袭,敌袭…”
秦光远还未来得及多做询问,江营便已是倒了下去。
“医士,医士…”
秦光远喊了几声,还未喊来医士,倒是张玉赶了过来,张玉二话不喊了几个兵丁照顾受赡江营,他则是道:“光远,江营留在此处等医士,咱先去火炮队瞧瞧情况。”
张玉此言的确是目前来最为合适的做法。
秦光远也只能道:“也就只能如此了!”
秦光远,朱高煦以及张玉等冉了火炮队营地之时所见的是一片的狼藉,其惨烈程度绝对要比兵器交战之后留下的场面要大许多,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整个火炮队百余人除了江营一人逃回去之外,剩下无一人幸存。
如今火炮队如何遭此场面已然是无从知晓了。
神机营可是秦光远一手组建起来的,那二百余人也算是秦光远一手培养起来的,如今出现了如此伤亡,秦光远自然是心如刀割,不争气的眼泪竟就呆了下来!
朱高煦看到掉着眼泪的秦光远,也只能安慰,可嘴笨又不知晓该如何安慰,还是张玉适时的出言道:“光远,现在的当务之急绝不是落泪之时,首先是要搞清楚此种情况是如何发生的才是。”
秦光远擦了把眼泪,愤愤的道:“是,将军的对,此灾定是敌军所为,定要把此人揪出来才是!”
张玉有些吞吐的道:“光远,此时正是全军搭灶做饭之时,会不会是…”
秦光远立马回道:“绝不可能,神机营已有命令,任何武器不准靠近明火,那些兵丁知晓危害,定会心。”
自己引燃火炮与被敌袭可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秦光远就在惨烈的场地之中四处翻找,嘴中回道:“江营昏迷之前曾喊有敌袭,必不会是空穴来风。”
在排查了几步之后,终于看到了一节还未全部烧掉的羽箭。
秦光远从地里费劲拔出来之时,箭体异常的滚烫。
秦光远忍着痛拔出来之后从身上扯下一片衣服包好之后才递给了张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