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亲笔赐名的纸张一经拿出,陈昌文等人终于闭口不言,他们若是再不依不饶下去,反倒是显得他们是大逆不道了。
在首先弹劾秦光远的陈昌文闭嘴之后,李景隆适时的往前一站,拱手道:“臣也要弹劾新城伯。”
李景隆在靖难之时曾率百万南军与燕军交战,虽然输多胜少,但好歹也是曾交手过的敌人,朝堂之中那些因靖难之时的功勋被提拔起来的武将与李景隆自是尿不到一起。
昔日曾为燕军武将的那些武官瞧不上他们也就罢了,那些曾效忠过朱允炆的文臣们对他也是敬而远之的。
李景隆率领朝廷精锐应对燕军,赔光了朝廷的老本,本就没什么脸面了,朱允炆却是不顾朝臣们的反对,派遣他与谷王朱橞一同镇守最为重要的金川门,他却在危急之时,打开了金川门,放进了燕军。
如此临阵叛变之人,那些极为看重自己名声的文臣又怎会与之结交。
能与李景隆结交之人也就是那些趋炎附势之徒,都想着李景隆在朱棣即位后仍旧留任于国公不,还提至了所有燕军武将之前,此种能被朱棣重用的国公自是要巴结些才是。
在李景隆此言出口后,大多数的朝臣都闭口不言。
朱棣对李景隆仍旧保持着笑容,道:“曹国公的奏折朕已瞧见了,今日当着诸位朝臣的面曹国公不如再上一遍吧,也让诸位朝臣辨别一下新城伯在此事之上有多少过错,朕今日就在这奉殿之中为此事审查一番,朕自是不会做偏颇,若真是新城伯之错,甚至是他一手策划,朕对他绝不姑息。”
朱棣虽如此这般,但最后若是秦光远自己不能解决此事的话,却也还是会为他做个偏袒的。
朱棣他若是想要迁都,那必得是这般做的。
若是没有了银子作为后盾的支持,即便是那些朝臣答应了迁都之事,终究也会因为银子的事情搁浅的。
姚广孝已在北平堪舆出了皇宫宫殿的最佳位置,迁都之时随时都可提上议程了。
秦光远既然理解朱棣的心思,当着朝臣的面,秦光远也多话,只是与李景隆,道:“曹国公,秦某是与你有些仇怨,但你也不好吧什么屎盆子都扣到我的头上吧?”
李景隆也学精了,并未与秦光远当面锣对面鼓的争论,沉声道:“本公好歹也是功勋之后,袭爵如此之久,自是清楚这奉殿乃是何地,怎会因私怨,私恨,搅乱朝廷商讨军国大事之处。”
李景隆话里话外的意思很明显是指责秦光远刚才的行为。
秦光远装傻充愣回道:“曹国公是否是这样的人不得而知,但曹国公若如此做了,秦某也决不答应的。”
李景隆倒是也没再与秦光远纠缠,拱手朝朱棣道:“陛下,臣并非当事之人,苦主已等候在了午门之外,要不把他们请进殿中,让他们直接讲。”
李景隆看来这是早有准备了。
没等朱棣开口,邱福便开口道:“你先前才这奉殿乃是商讨军国大事之处,岂能容一群白丁贱民进入堂郑”
邱福此言出口,一群武将随声附和,对李景隆的指责不绝于耳。
顿时之间,整个朝堂开始乱哄哄起来。
朱棣把李景隆留下就是要给昔日那些建文朝的武将做个表率的,也为了让下人看看自己的大度,有容饶肚量。
燕军中的这些部将所有人都联合起来排挤李景隆这是正常现象,也是朱棣预料之中的。
在武将们起哄之际,朱棣给一旁的刘生示意一眼,刘生这才走至那些武将跟前,抬着头出声喊道:“各位将军们,别闹了,别闹了,先听陛下怎么。”
几个文臣的闹腾,朱棣一声喊便能制止下来。
所有武将一起闹腾,把奉殿的房顶都要抬起来了,朱棣采用最大分贝,恐都不能入那些饶耳。
与其这般自损威严,还不如让刘生去制止。
刘生着实就如秦光远那般所是个机灵之人,能顷刻之间理解自己的心思,只是沾染些宫中常有的那些不良习气倒是也能包容下来。
经刘生的这般制止,那些武将才都乖乖闭了嘴。
本来奉殿那些以科举靠进官身的文臣们对那些丘八出身不学无术的武将就看不上眼,他们这般闹腾,让同样以武出身的朱棣有些脸上无光。
黝黑着连,冷声道:“尔等皆住嘴,该你们话之时再,谁若再让扰乱早朝,一律拉出去重责。”
那些武将被朱棣责骂了一通之后皆都缩缩脖子不做言语了。
朱棣也没询问秦光远的意见便直接开口道:“来人,把几个苦主皆都带进来。”
朱棣没询问秦光远意见便敢把那些人带进来,若是秦光远没做好准备把此事搞砸了,那秦光远顶多就是损失些钱财,而朱棣他迁都的事情可就泡汤了。
秦光远偷瞅了朱棣几次,朱棣一直都未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眼。
很快,高氏夫妇以及李景隆的那个妾伶花便被带至了奉殿当郑
一进入奉殿,几人便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草民高大发…”
“草民吴氏…”
“草民伶花…”
“见过陛下…”
朱棣沉声开口道:“尔等冤屈尽管来吧。”
高夫人立马指责着旁边的秦光远,就差破口大骂了,道:“陛下要为民妇做主啊,秦光远因与高才有交情,便在卖与民妇家中的汽车做手脚,导致民妇那苦命的儿子高福,高禄就此殒命,民妇那儿子可怜啊。”
今日这朝会注定不得安定,先是有文臣和武将大闹了一通,又有高夫人哭抹泪痛哭着自己的儿子。
高夫人还在哭诉之时,伶花便适时开口道:“众人皆知,民女那苦命的弟弟曾得罪过秦光远,早在之前的时候,民妇那弟弟就曾被秦光远算计过,此番弟弟的殒命定与新城伯有脱离不聊干系。”
伶花姿色上佳,哭起来更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很,朝堂之中不少人皆都升起了怜悯之心。
伶花等把李景隆迷得一愣一愣的,使之一次次上奏着状告秦光远的奏折,还不是因为伶花魅惑本事高强。
伶花知晓自己的长处,在朝堂之中直接声泪俱下,梨花带雨的哭述着她与王成周如何如何的相依为命,现在王成周走了,他又如何如何的孤苦伶仃,是如何如何的可怜,王成周年纪轻轻便殒命秦淮河又是如何如何的可怜。
反正一场哭诉下来,不少人都站在了他这边,更有人直接主观臆断,觉着是秦光远策划实施了此事。
秦光远嘴角带着笑容,鄙夷着高夫人和伶花的哭抹泪。
朱棣端坐在龙椅之前举着茶杯品着茶也不再管高夫人和伶花这般哭闹是否亵渎了这庄严的奉殿大殿。
秦光远在高夫人和伶花哭抹泪的半晌之后,才终于开了口道:“你们状告的既然是秦某,秦某再不开口恐怕有些不合适了。”
秦光远开口后,高夫人和伶花哭泣的声音了不少,只剩下镣声哭泣。
秦光远收敛了笑容,直接开口道“王成周与秦某仇怨积累已有,当初,秦某随陛下至京师,秦某想在王成周茶肆之中来个讲,却被王成周阴阳怪气一番话之后赶了出去,秦某无奈只能把讲之处搬到了街上,可王成周却通曹国公遣兵马司的汤敖,当时的汤敖还只是一个百户把秦某抓至了牢中,秦某命大,脱了危险。
在秦某再次到京返程之后,王成周竟派遣出了杀手,秦某或许是好事做多了,命又保住了。
当初那些刺杀秦某的之人还留在东临山之中,秦某所言这些都是有理可循的。
这一桩一件件的,秦某也不一一数出来了,反正到底,秦某对王成周也是问心无愧了,不曾做过一件报复之事,反倒是王成周经常找秦某的麻烦,此番事情之后,又给秦某扣下了如此之大的一顶帽子,秦某实在是冤枉的很。”
秦光远或许是做过一两件报复之事,但却是没有任何把柄被人抓在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