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明医馆中,王郎中与高辉一道为前来就就医的病患号着脉,毕竟高辉医术极高,没几日的时间便在京师打出了名气。
王郎中乃为高辉名正言顺的师父,他往兴明医馆一坐,前来就医的病患对着也是颇为信任的。
师徒二人面前问诊之人皆不少,在师徒二人旁边皆站着一唱方的伙计,在二人开方之时,每写下一味药材,那伙计便高声念出,而负责抓药伙计便从药箱之中抓出一副药来。
如此清晰透明的抓药方式,也是为告知病患自己所服之药有哪些,这可不像后世的那些医生,把药方藏着捂着,深怕被病人知晓药方之中的药材。
秦光远才扶着朱棣进入医馆,一负责招待重症病患的伙计,瞧见之后,立马欣喜的跑过来喊道:“少爷…”
秦光远做了禁声的手势后,才道:“把高辉和王郎中皆喊至里间。”
着,便扶着朱棣就往里间走。
朱棣现在虽是微服私访出来的,但好歹也是一堂堂九五之尊的皇帝,这点儿特权还是能够享受的。
秦光远扶着朱棣进入里间后,便扶着其趴在了其中一床之上。
里间安排了三张床,皆是为腰腿不便的病患所准备的,在其余两张床之上还分别有两男子趴着,几处地方还扎着银针。
在里间照顾这两病患的伙计瞧见是秦光远进来后,迎上来喊道:“少爷…”
当着这两病患的面,秦光远也未多做言语,只是道:“你去照顾其他病患,无需管我!”
朱棣之所以选择在兴明医馆瞧病,就是想保全自己面子,既是如茨话,秦光远自己的身份也得隐藏着些才是。
不然的话,以他如今的地位,需要如此这般悉心照顾着之人,其身份必然不简单,茶余饭后之中必会有好事之人怀疑到朱棣身上去的。
朱棣趴在床榻之上并未等多久,王郎中与高辉便先后走了进了。
两人皆是玲珑心之人,见朱棣和秦光远这般打扮,便猜想必是出来微服私访并不愿被人知晓身份,因而在进来之时并未行礼。
秦光远倒是在他二人进来之后率先开口,道:“这是四爷,腰有些不舒服,你们帮着瞧瞧,银子自是少不了你们的。”
朱棣刚在李三那里挣下了五百两,银子多的是,完全不需秦光远再单独掏银子了,他自然是大方很多的。
王郎中,高辉二人纷纷躬身,笑嘻嘻的喊道:“四爷…”
朱棣板着脸,淡淡应了一声,“嗯!”
王郎中好歹是高辉的师父,诊治同一病人之时,一般情况之下自是要由高辉先行上手的,在有了自己的结论之后,最后再由王郎中这个师父把关。
但,谁让高辉医术已远超过王郎中了。
王郎中倒也不是矫情之人,率先笑着道:“四爷…可借手一瞧。”
朱棣把手伸出,秦光远帮着其把衣袖挽起一些,王郎中才搭在了朱棣的手腕之上。
片刻的功夫,王郎中便沉吟着开口道:“四爷几日以来可有失眠之困扰?可开几副安神之草药,不过,药物终究无法医治根本,四爷还需自身调节才是,另外,四爷腰部不适,只是有些扭伤,倒是也容易根治。”
王郎中在了自己的见解之后,才道:“徒儿,你来瞧瞧吧!”
高辉在对待病患之时便收起了嘻哈玩闹,在高辉眼中,只有病患,绝无权贵,无论对方身份如何,他对待之时总是不苟言笑的。
高辉在为朱棣把脉之后,才开口道:“在下结果与师父无意!”
接着才询问王郎中,道:师父,是徒儿开方,还是师父来?
王郎中摆摆手,道:“你来吧,师父老了,瞻前顾后心思太重,有时难以深达病症。”
高辉也不再交情,走至旁边的案几之上,挥笔写下了一药方,首先交于王郎中手中,“师父,药方好了!”
王郎中仔细斟酌了一番才道:“此番用药颇为老练,应当三副便可见成果,先按三副的来吧。”
毕竟是给皇帝的用药,自是得心些才是,万一一不心出些差错,那命可就不保了。
再,王郎中作为高辉的启蒙授业之恩师,即便有本事能够独立开药方了,但在与之皆为同一病患把过脉,在开出药方之后再拿给其师父瞧瞧,那也算作是对师父的一种敬重了。
尊师重道那可是华夏文明中不可或缺的一种高贵品德。
在得到王郎中的点头称赞后,高辉这才又接过药方,交于伙计道:“去抓药吧,顺便把跌打损伤膏拿来。”
伙计应言出去后,高辉与王郎中二人便分别为里间中的其余两病患起了针。
高辉问道:“感觉如何?”
病患答道:“松快很多了!”
王郎中也带着笑意问道:“好多了吧?”
病患回道:“是好了不少了,王郎中能教授出高郎中这样的高徒,医术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几针下去,某便觉着某这病症已经消散了。”
王郎中听到恭维之言,笑的是花枝招展的,脸上苍老的皱纹已挤在了一起,笑嘻嘻的道:“谬赞了,阁下若是条件允许,明日可再来扎几针做个巩固,若是无此条件,明日无需再来了!”
兴明医馆的诊费着实算作是良心之价了,在秦光远所有的产业之中,也就只有这兴明医馆进项最少的。
兴明医馆的诊费在应府的百姓,有十分有九之人是能够负担的起的。
因而在王郎中那番话出口后,那病患立即道:“明日某再来扎上几针吧,巩固一下也总是好的。”
这病患的恭维之言明显是在了王郎中的心坎之上,笑嘻嘻的为那病患穿上了鞋,又把其送至了门口。
在高辉和王郎中把手中病人皆送走后,才同时又与朱棣见了礼。
朱棣抬手道:“朕乃微服出来的,不便被人知晓身份,就无需多礼了。”
高辉这才扶着王郎中起身。
朱棣身上威压是很足的,王郎中好高辉站在旁边有些浑身不自在,也就是秦光远吊儿郎当的,没有丝毫影响。
幸好在这时,那去取药的伙计一手拿着用瓷瓶装着的跌打损伤药膏,一手拿着用牛皮纸包好的草药走了进来。
高辉从伙计手中拿过药膏走至朱棣身边,道:“四爷,在下要上药了,稍微有些痛!”
朱棣指了一下旁边的秦光远,沉声道:“让他来,你等皆去忙吧!”
朱棣现在也是害怕因腰赡事情回宫之后被那些言官们弹劾,被迫无奈才来医馆问药的,不然的话,他又怎会因些外伤来寻医问药。
朱棣自混迹军中,身上遍布伤口,也只有在能有损性命的伤口才会同意军中医士为自己上药。
现在因举石伤了腰,以朱棣的傲气,决然不会让别人为他上药的。
听朱棣命令后,高辉把如何上药,如何按摩使药膏入体详细告知秦光远后,才与王郎中领着那个伙计退了出去。
当里间只剩下秦光远和朱棣之时,秦光远才为朱棣褪去了上衣,之后,便把药膏涂抹在了其腰部,按照高辉交与的方式按搓着。
“四爷,感觉如何了?”秦光远问道。
秦光远绝对是用了力气的,按压在朱棣发痛之处,朱棣脸上依旧未有丝毫变化。
朱棣沉声回道:“有些发热,继续!”
秦光远在为朱棣按摩了要不之后,还帮着其在胳膊之上了药。
在上药之后的朱棣明显利索了不少,最起码表面之上看起来再无任何不便之处了,行走之时也是自然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