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

孟鸦倒在了血泊之中，一尊刻满了花纹的石头落在地上摔成了几瓣，这一次先祖的英魂似乎并没有眷顾自己这个后人。

孟鸦伸手想要捡起这他们代代供养的坚石，但是四周都是士兵在搜刮这物资，这一块在他们眼中毫无意义的石头自然是被踢来踢去，在血与尘埃之中失去了他的圣洁与意义。

“大兄你见多识广，这些石头有什么用处，我发现好多羌人都供奉有这些石头。”曹仁捡起一瓣石头皱着眉向曹操询问道。

“这是羌人的守护石，有人叫他们石敢当，据说在这些石头之上寄存着他们先祖的灵魂，能够庇佑自己后人。不过现在西部草原上，更多的还是以三神教为主，这些先祖崇拜或许再过十几年就会成为历史了。”

曹操看了一眼这些石头，冷冷地说了一句，到是对这些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

“说到底还是石头，我还以为会是什么好东西呢。”曹仁摇了摇头，随手就将石头扔到了身后。

“这肯定不是好东西啊，家家户户都有的东西，除了钱财之外还能有什么好东西？”

曹洪一副早就已经知道了的样子，然后继续去搜寻屋子里的宝物，任何值钱的东西都逃不掉他的眼睛。甚至连一尊石像上镶嵌的玉石都被他用刀给撬下来了。

“继续搜，将所有值钱和牲口，粮食全都带走，然后一把火将这里化为灰烬！”

曹操的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曹仁等人都能够听出他心中的那股怒气。这一次他们算是被姚苌给好好整治了一番，打从一开始就将他们所有人都给算计了，也难怪曹操会这样的生气了。

又过了半个时辰，整个部落的幸存者都被集中在一片空地上，而在他们的旁边就是他们的家园，只不过现在已经是火光冲天了。

“你们是隋军吗？你们之中有听的懂羌语的吗！？”

“这家伙是什么人啊？叽叽呱呱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不知道，话说我们这里面应该有会羌语的....”

“你是这个部落的长老？”曹操看着这个惊慌的老者，冷淡地询问道。

“大兄什么时候会羌语了？”

曹仁看着曹洪，似乎是想要从曹洪这里得到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情报。

“你问我？我问谁去？！”曹洪没好气的瞥了曹仁一眼说道。

“求求你们，我们这里还有很多的孩子，甚至还有婴儿。求你们了留下一部分的粮食吧，我们咬咬牙还能够坚持下去，求你们了，这样寒冷的天气，我们会灭族的。”

长老慌乱，绝望地看着曹操，想要上前抓住曹操的衣角，但是被士兵给拦住了。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我们只需要一点点就可以，这样我们还能坚持下去的。”

“坚持下去？没有必要吧？这样的寒冬，没有食物活着不过是受罪而已。”

“你什么意思？”

老者其实已经知道了，对方没打算让他们活下去。但是他还是不愿意放弃，他身后那些泣不成声的妇女，和惊吓过度而啼哭不已的孩子都在驱使着他尽可能的尝试，他们很有可能会死的。

“我什么意思？你们活着也不过是受罪而已，何必呢？”

曹操挥了挥手，几个士兵走了过来对曹操说道：“将军已经挖好了。”

“你们想要做什么！？”

长老知道激动的满脸通红，挣扎着上前想要拉扯曹操，但是却被一个士兵一脚踹倒在地上。

“不要！不要啊！我求你们了，给我族留一点血脉吧。”

长老已经是泪流满面，在地上疯狂的抓扯着，手指都已经破了，泥土侵染在血中。

“长老，你其实没有必要这样的。”

曹操蹲了下来看着长老说道：“你其实知道的，我是不能同意的。我们的行踪不能暴露，而且我们是敌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如果是在战场上，你们还能作为俘虏活着，但是现在我不需要俘虏。”

“唉”

曹操谈了一口气，起身看着自己身后的士兵说道：“来人，送他们上路，轻一点别让他们太痛苦了...”

曹操看着长老有些遗憾地说道：“如果我们不是敌人，或许我会很乐意认识你这个长辈，但是现在这是我唯一能做的；尽可能减轻你们的痛苦。”

“不！不！不！！”

长老被几个士兵架着向一个大坑走去，但是在路上这个长老就已经急火攻心，一口心血喷了出来断气了。

“唉战争永远都是这样，你们活着我们就会死，所以只能是你们死。”

曹操长叹一声挥了挥手，众多士兵开始将他们带到大坑边割喉，而不是之前计划的活埋和斩首。

“尘归尘，土归土，泥塑的人最后还是回归了大地。”

刺鼻的血腥味和火焰带来的焦糊味让曹操的心似乎更加的复杂了一些，但是曹操仔细一想却也并未觉得有什么。

“大兄，这些人的尸体我们不会还要掩埋吧？这可是一个费时费力的...”

“一把火烧了吧，要是弄成瘟疫了可就麻烦了。”

“行。”

曹仁点了点头，转身张罗着人将这些尸体一把火烧了。

“这一次我军算是吃了一个大亏了，接下来还是要找到殿下才是，要是殿下不知所踪我们都得死！”

曹操稍稍稳了一下情绪，借着便和曹仁一起研究起这一局自己等人应该怎么做了。

“大兄我们之前和石虎本就激战过一番了，眼下应该回去才是。而且殿下应该也是回到氐人大营之中了，我们应该退了。”

“这是一个机会。”

“什么？”

曹仁愣了一下，他不太明白曹操这是什么意思，这都已经这个局势了，还有什么机会啊？

“这是一个机会，对于殿下而言是一个大好机会，所以现在的殿下应该抓住这个机会，我们先等等消息吧。”

曹操望着东方，他知道在那边或许杨勤已经在逐渐的成长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