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刘牢之心中大惊，想也没想立刻就要翻身躲闪，但是已经太迟了。

“死吧！”

姚苌面目狰狞地大声嘶吼着，手中的弩箭已经射了出去。刘牢之瞳孔瞬间放大，随即便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

“哈哈哈”

姚苌忍不住笑出了声，明明他自己还被钉在地上，但是他却很高兴，他知道自己赌赢了。

“赢了，我赢了！”

姚苌挣扎着将刘牢之的长矛拔出来，眼中更加是带着激动的神色。

“不好！”

几名长水突骑眼见局势不妙，立刻拿出手弩想要射杀姚苌，但是却被已经吃下了神秘药物而发狂的狼牙士兵给拦住了。

“该死！”

长水突骑虽然是大隋精锐，但是狼牙士兵也并非等闲，再加上还服用了狂化药物。就算是长水突骑也有一些惧战之心，而这也正是姚苌想要的。

姚苌废了那么大的功夫，甚至让刘牢之杀死两个服用狂化药物的士兵，为的就是能够震慑对方，进一步打击隋军的士气。

战场之上，拼的是后勤，打的是士气。士气论，也是战场之上永远不会褪色的论调，姚苌便是以此为基础来行动的。

“哈哈哈，你输了刘牢之，这样一来隋太子和符丕便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姚苌捂着肩头来到刘牢之的跟前，然后从腰间拔出一把短刀。刘牢之或许是死了，但是姚苌必须要确定一下，要是他这是在骗自己那可就麻烦了。

姚苌强忍着疼痛，尽量减小自己的动作幅度。然后蹲了下来，伸手去扒拉刘牢之，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死了，姚苌都准备在他的心脏上来上一刀。

这一刀下去，没死的也得死了。要是已经死了，那也可以避免尸变，诈尸什么的。

“你是我见过，最棘手的对手之一，就算是董卓也没有你麻烦。但是现在，是时候说再见了...”

姚苌一边说着，一边将刘牢之翻了过来。但是就这一瞬间，异变发生了，刘牢之的眼睛睁开了，而姚苌的那一箭仅仅是射中右胸和肩膀之间的位置。

“那还真的是多谢夸奖了！”

刘牢之反而将姚苌按在了地上，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的短刀就在姚苌面前不足一拳的位置悬浮着。

“你...怎么可能！？”

姚苌用没受伤的手架住刘牢之的手腕，将刀尽可能的往外推。但是最让姚苌意外的还是刘牢之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居然还能坚持下去。

“没有什么不可能，就像是你一样。居然愿意更我读者一把，要是我这一矛再快一点，你也就没命了。我这还是跟你学的！”

不管是真的是假，刘牢之这讥讽的语气，加上近在咫尺的刀刃，都让姚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憋屈，甚至是后悔。

没错，姚苌其实后悔了。和大隋开战之后，所有的一切就没有按照自己的预料行动过，这是让姚苌很难接受的一件事。姚苌小看了大隋，也高看了自己，所以姚苌其实现在已经有一些后悔了。

自己这么迫切的对付苻坚他们，就是因为苻坚和大隋之间的关系，但是现在姚苌后悔了。原本他并没有想过大隋会这么帮助苻坚的，可是事实证明他是错的。

因此姚苌才会用这些看上去相当狠辣的计策，为的就是能够尽快击败隋军。这样一来自己才能够安全，部族才能够安全，至少今年是安全了的。

可是他当做最大的敌人的董卓是被击败了，但是却也出现了一些更加棘手的对手。

“大隋，真是一个可怕的怪物。”

“嗯？”

刘牢之的刀正在一点一点地逼近姚苌的眉心，也就是这个时候他听到了姚苌的话，这让他有些意外。

“呀！！”

生死关头，姚苌要比平时更加的凶残，他放弃了抵抗。但是同时他的刀也在想刘牢之的脖子划过去，同归于尽，看似疯狂实则是最后的机会了。

“疯子！”

果不其然，刘牢之退却了，他是绝对不会为了这一点点的胜利，而将自己的生死真的置之度外的。

“不疯，就不会有活路的！”

姚苌狼狈的笑了一下，他和刘牢之一样一身是伤。两个人就像是在血沼中挣扎起来的一样，说不出的狼狈的凄惨，浑身上下都是血迹。

“但是你活不下去的！”

刘牢之看了一眼四周，狼牙的确抵挡住了长水突骑，甚至是将整个大军的行动都给限制住了。

但是也仅此而已，他们甚至连那种狂化药都已经吃了下去了。但是结果还是一样的，面对龙骧军为先锋组成的大军，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力量了。

单对单，刘牢之不认为自己会不是姚苌的对手。

“你已经上的够重了，要是再不回去治疗，怕是要死在这里吧？”

姚苌的脸上充满了奸诈的笑意，他说的不错刘牢之继续斗下去肯定能杀了他的，但是刘牢之自己也很可能会死在这里的。

“我不会坐以待毙的，要么你退走，要么你我都在这战场上！就像是你们汉人说的那样，马革裹尸！”

....

刘牢之沉默不言，他在犹豫。姚苌的人头就在眼前，但是他的身体...

“嗯”

刘牢之轻轻动了一下伤处，顿时脸庞一抽，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现在的确不是什么合适的时候。

“嘿嘿嘿”

姚苌在笑，虽然他的已经很虚弱了，但是他依旧在笑，而且笑的很开心。

“退吧，对谁都好。”

姚苌一边劝着，一边无力的举起手中的刀。他不需要杀敌，也不需要和刘牢之搏斗，他只需要证明自己还是有一战之力的，自己不会坐以待毙的，就足够了。

“你...”

血就像是不要钱的一样，不断的在流出。刘牢之清楚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刘牢之选择了退让。

“厉害，这一次我认了。”

这是刘牢之遇到过，最棘手，也是最恶心的对手。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对手的实力很强。

“哈哈哈”

刘牢之退兵了，姚苌也笑得更加开心了。他知道自己这一把，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