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

冰冷刺骨的溪水把范本从昏迷中唤醒。

他感觉眼皮很沉，很累，生命正在缓缓离他远去。

“醒了吧？”

一张可恨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你是那家那派的？”范本实在没力气生气了，声音虚弱无力的问道。

宁凡摆摆手：“我不是异人，也不是武者。可能以后会成为武者，但现在只是一个锻炼身体多年的普通人。”

范本咬牙道：“那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我万一是好人呢？”

听到这句话，宁凡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一，大半夜的，任何人在野外遇到一个血人，都会本能的警惕。

二，我随便用口音试了试你，你露出了很大的破绽。

三，不管你是好人坏人，在那种情况下你都能对我们造成威胁，告诉你一句很适合的野外生存的道理，如果你无法确定一种蘑菇是否有毒，那么它就一定是有毒的。同理，这也可以用到人身上。

四，你当我们是傻蛋？”

范本沉默了一会，深吸口气，道：“好吧，现在我们可以谈一个交易。你不是想要成为武者吗？我有锻气丹、有功法、有能让你在武者道路上少走许多弯路的东西，你要知道，成为的武者的花费绝对不是一般人能负担得起的！”

他这话说完，不仅宁凡，就连旁边的方正刚都露出了一脸看白痴的表情。

“你该不会以为我们让你活着的原因，是为了和你谈判交易吧？”

宁凡翻了个死鱼眼，晃动手中的匕首：“你现在唯一能从我这里得到的，就是痛快的、利落的死去，用你所有的财产和秘密作为交换。不然我发誓，你会很后悔。”

范本愣了愣，脸上露出笑来：“你是在威胁我？你知道我杀了多少人？出去打听一下，我血刀范本，是不是受威胁的角色！”

宁凡摇头道：“不，我这并不是威胁，我只是在阐述一个可能会客观发生的事实。

还有你杀多少人，和你能承受什么样的疼痛并没有任何必然的关联。换句话说，就算你恶贯满盈杀人无数。但你无法改变身为人的本质，你被打就会痛，被杀就会死……

只要能按照疼痛的分级，辅以专业的手法，逐步施加痛苦。很少有人能顶得住。可能有能撑住的人，但你明显不在其中。”

范本见他一脸平静，手心一阵滑腻，背后冷汗直冒。

“呃，我劝你还是照凡哥说的做，不然你真的会后悔的。因为没有人会在七岁的年纪，去网上搜索历朝代酷刑的具体操作手法详解……”

方正刚吐槽道。

在小时候跟宁凡一起玩的时候，他曾经有一段时间，产生了某种“小孩天生就是热爱解刨学”的错觉。因为他见过宁凡解刨许多动物，直到长大发现，原来只有宁凡这个怪胎才是这样。

难道是宁凡父母从小希望他当一个兽医？

这个问题困扰了方正刚许多年。

后来才发现，宁凡居然是在通过解刨老鼠、青蛙等等，研究他那套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学来，被他自己改造得七七八八的“拷问手法”。

那一段时间里，方正刚被宁凡看着就感觉心里毛毛的，生怕成为他的实验对象。

……

言归正传。

对于方正刚和宁凡的一唱一和，范本还真的怂了。

正如宁凡推断的那样。

他并不是一个，从不回头看爆炸的那种“铁血硬汉”，或许他凭借异力杀人、折磨人时并没有太多感触，甚至乐在其中。

但轮到他自己，他就回想起了死在自己手中的那些人的惨状。

“考虑好了吗？”宁凡玩着匕首。

“你们必须放我走，否则什么都得不到！”

范本虽然心中很怂，但此刻他也明白，这是自己唯一能活命的机会。

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松口。

这是心理上的博弈！

“那真的很遗憾，看来你在死亡的道路上，会多出一些磕磕绊绊了。”宁凡单手抓起范本的衣领，按着他的脑袋深入水下。

咕噜噜。

大片水泡冒出来。

范本像是一只不小心跳上岸的鱼一样，剧烈挣扎着，浑身肌肉都在颤抖。

可早就已经是强弩之末的他，怎么可能在宁凡手中挣扎开？

大约喝了一升水。

范本被宁凡重新抓起来，嘴里还冒着水泡。

“你这是虐待，放开我，我要自首！！”

“没有人会同情一个手上有十多条人命的杀人狂，而且我这只是在防卫，看来你喝的水还不够多。”

说着。

范本又被按了下去。

这种窒息一般的溺水感觉极为难受。

以至于范本被宁凡折腾了几下后，本在剧烈挣扎的双腿抽搐了两下，不动了。

方正刚适时跑过来，有些惊恐问道：“凡哥，你该不会把他玩死了吧？”

宁凡提起范本，又在度按下水面。

没过几秒，他又开始挣扎起来。方正刚这才明白，这厮居然是在装死。

如此往复七八次后。

范本终于哀嚎着求饶：“我给你！”

“早说不就好了。”

宁凡把他拖回了岸边，其途中又是一阵惨叫，范本双目无神的看着天空，泪水混着雨水流下，仿佛丢失了所有精气神。

“在永眠镇第7街12号，那里有我的一间小房间，钥匙……钥匙藏在我那把匕首的握把里。”

说完这段，范本便焉气一样，躺在草地上。

宁凡还想要问他永眠镇到底是什么地方，可对方明显已经到了尽头。

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

他绝对没有想到，自己过了那么多大江大河，最后居然会在阴沟里翻船，栽在两个小兔崽子手里。

“啊！！我狠啊！！！”

范本用尽全身最后力气，一边流泪一边大吼。

“咻！”

但他才吼到一半，一道破空声响起，又是一柄和范本伤口一样的飞刀插在他脑门上，彻底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他死了，死不瞑目……

宁凡如临大敌般转身，接着就看到距离两人十米外，一道熟悉的人影站在树梢上。

姜曦姜社长！

和之前不同的是，她满头黑发变成了金色。虽然没有变成冲天而起的爆炸头，但还是给两人一种超级赛亚人变身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