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多摩也还是听了林有容的建议,变回了正常人的模样。
不过常年在阴森恐怖的食堂工作,他的审美早就出现了一定程度上的变化,反而觉得这种人形的模样并不如他顶着三个兽头舒服。
……
三人在度从刚才来的路返回。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的领路人变为了宁凡。
一开始在门卫室发现的规划地图中,宁凡就记下了杏坛广场的位置,此刻要赶过去并不是很困难。难的是在路上,如何规避那些怪异生物。
别的不说。
明显从第一教学楼到杏坛广场,那种丧尸和镰刀怪的数量都多了起来,以至于三人的行动都十分小心。
无意义的战斗只会消耗体能,到最好甚至引来更多的怪物。
多摩也在这个学校工作了几年,也不敢横着走,做事情都谨小慎微,可见这学校里的诡异和危险。比起他这个被活埋的人,估计暗处还有更多的凶灵以及怪物,虎视眈眈。
“你能确定要找的人在杏坛广场?”
多摩也被这个任务弄得有些心烦。
他在食堂中工作已经好几个年头,在这个诡异的学校里,每一种怪物似乎都有明确的地盘,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他一般不怎么外出,因为外面很危险。
而贸然闯入他地盘的那些外来者,一般都是正常世界的人类,很好欺负。
多摩也不知道这次风险有多大,若不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遇到带着净化类能力的人类,他也不会去冒这险。
稳健才是他的风格。
“百分之八九十吧,如果没有在杏坛,那就在学校的舞蹈室。”宁凡揣着钢笔,三人一路前进,不断避开路途上的怪物。
就在隐约见到刻着“杏坛广场”四个大字的石雕时,一声惨叫划破寂静夜空。
这是属于人的惨叫。
而且听声音很熟悉,似乎就是之前和宁凡他们分别的那个队伍中,那名叫王川的男生。
听到惨叫,宁凡加快脚步赶了过去,但同时也更加小心。
因为前方肯定是有危险的,陈天龙实力不弱,在他保护下还出现了人员伤亡,只能证明他自顾不暇。
三人来到杏坛广场前。
整个广场呈现灰暗破败的模样,裂开的地砖上有杂草钻出来,裂痕像是蜘蛛网般蜿蜒盘旋。
凝固的暗红色血迹随着各种欢庆时的小礼品扇落在地面,杂乱无序的课桌和板凳堆砌在四周,就像是这里曾经经过一场欢乐的派对。
但那层层沾染的血迹给这场派对涂上了阴霾。
此时赫然可见杏坛广场的中心,陈天龙一行人正被道道沾染着血影的身影团团围住,王川不知道被什么利器划中,整条左腿都丢失了一半。
他在地上爬着哀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血迹。
“喝!”
此时被围困住的陈天龙大喝一声,浑身血气狂震,喝退了两边诡异的身影,一个回旋转身便向着他身边的辜月影杀去。
这等变故让宁凡始料不及。
陈天龙此刻看上去神志清醒,并没有被控制或者迷惑的情况,突然对辜月影出手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陈哥,你干什么……”
辜月影险而又险的躲开了这一击,扑通滚在地上,大眼睛里满溢着惊惧无助。
“还给我装?这一路上遇到的诡事,都是你们两姐妹弄出来的吧?在六教那三个人会死,不也是因为保护你去上厕所,结果只有你一个人逃回来了?”
陈天龙满脸煞气,喝声出口后,那浑身纠结的肌肉猛然膨胀,可以清晰看见其上一条条鼓起的、遒劲的青筋,像是小蛇在蔓延。
“不错,此人的实力至少也算是一星武者中的顶尖了,我这么多年也只遇到一两个。”
多摩也发出了属于路人的赞叹。
“这才算一星?”林有容颇为惊讶。
“当然,二星武者便可以调动气血在周身形成一层血膜,如果打不破血气膜,那就无法伤害到他们。这人虽然气血翻涌,但却并不懂血膜的凝聚方法,明显是处于一星武者的顶端。”
多摩也虽然不是武者。
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这些年他交手过的武者不少,对于二星武者的难缠他深有体会,那血膜就跟乌龟壳一样,打都打不破,除非耗空他的气血让血膜不能在度重生,可要耗空一名二星武者的气血,那至少需要打上个几十小时。
所以当初他食堂闯入一名二星武者,多摩也还真给对方做了一顿饭。
这是他心中永远铭记的屈辱史。
“不过他应该要输了,那两名女鬼已经到了化形阶段,一路上都在暗中吸取众人的气血。此强彼弱下他撑不了多久。”
多摩也老道的判断道。
果不其然,在他话音落下没多久,被陈天龙逼得连连后退的辜月影此时却忽的停下脚步,那精致漂亮的脸蛋上一阵青红变幻,居然长出了一副白骨般狰狞的面孔,恐怖的同时却又让人觉得有股莫名其妙的威严感觉。
“般若相!”
多摩也惊呼一声,不等林有容询问,在度科普道:
“游灵成长到一定程度,会变成恶灵,恶灵在度成长便是凶灵级别。而凶灵这个等级虽然是灵这类生物成长的顶点,但却又有众多的分支,其中有强有弱。
般若相便是这些分支中的一种。
这种凶灵能够很大程度免疫净化类的伤害,不惧日光、不惧浑厚气血,十分难以修炼。”
在他说话的时候,露出真面目的辜月影已经陈天龙。
陈天龙那一身雄浑气血完全不能震慑对方,拳脚击出,却是像打在空气中那般,穿透过辜月影的身体。
但辜月影的攻击却能够落在他身上。
每次落下利爪,陈天龙必定被抓出几道血淋淋的、冒着黑气的伤口。
旁边辜月影的姐姐辜月华也没有停下。
见到自己妹妹露出原型,她也不在隐藏,瞬间原型毕露,直接对着身前刚才还在保护自己的男人便是一爪。
苍白的指爪从心脏部位穿出来。
那男生根本连哼声的机会都没有,顷刻就软绵绵的倒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