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得好,怎么练习这张嘴呢?”
“有方法呀。”
“得练绕口令。”
“这是我们的基本功。”
“对,怎么练习?您举个例子来说。”
“给大伙示范一个。”
“喇嘛、塔嘛,听过没有?”
“大伙都听过这段。”
“必须早晨起来得练这段。”
“天天得练。”
“今天来到这儿,给大家伙练一个。”
“练一个。”
“说打南边,来了个塔嘛……”
“你疯了吧?”
“怎么就疯了呢?”
“打南边来了个塔嘛?”
“嗯。”
“你知道塔嘛是什么?”
“是什么呀?”
“塔嘛是吃的鱼,打南边来了个鱼精?打南边来了个喇嘛,嘴里叼着一塔嘛!”
“叼着像话吗?”
“你废话!大街上你见着一个鱼精在那儿走,奔波儿灞是怎么的?”
“怎么就奔波儿灞了?”
“打南边来了一喇嘛!”
“喇嘛,不好意思啊,口误口误。再来一遍,打南边来了一喇嘛,手里头提着五斤塔嘛。”
“吃那鱼。”
……
手机里面的录音还在不停地播放着,而詹姆斯哈登已经彻底傻眼了。
这都是些什么呀?
他听着这段话倒像是和杜兰特跟维斯布鲁克表演的“双人脱口秀”有些相似,可问题是,脱口秀节目一般大都是针砭时弊、讽刺古今,或者是针对现在正当红的一些人或事作出犀利的点评,但这录音里头的两个人……
他们听起来倒像是在吵架啊!
这脱口秀不像脱口秀,吵架不想吵架的,还一唱一和的说的挺利索,把哈登头都给听大了。
他本来以为陈路传过来的这段录音,会是什么说服杜兰特二人的言辞,或者是给二人许诺某些好处,邀请他们到电视台去参加节目,可现在看来,这段莫名其妙的东西,似乎根本就没有什么用!
可是哈登不知道的是,当这段录音出现在杜兰特和维斯布鲁克两人的耳朵里时,两人同样愣住了。
一开始,两人都和哈登一样,以为这是一段莫名其妙的对话,又像是在吵架,又像是某一个人在无情的讥讽另一个人。
但是听着听着,两人渐渐听出了一些韵味。
这绝不是吵架,也不是什么讥讽和贬低!
这两个人的对话,相当有节奏,而且一唱一和,配合得异常紧密。
两人一个逗,一个捧,虽然看起来大多是一个人在说话,另一个人只是在旁边“嗯啊哦呢”的附和着,可是他们两对话的节奏异常顺畅,而且能够牢牢地抓住别人的耳朵。
尤其是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冷嘲热讽,却又不断带动对话的节奏往前递进,而且在这种不断地相互斗嘴和递进中,偏偏有能让人忍俊不禁,有一种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的感觉……
这绝对是一种相当成熟的语言艺术表演的形式,而且比他们两人临时搭档的双人脱口秀要高出好几个等级!
不是说脱口秀就比不上两人的这段表演,而是因为脱口秀,大多都是一个人来表演的,脱口秀的精髓,就在于针砭时弊、嘲讽古今,对于一些社会上令人看不过眼的事进行批评和讽刺,这是脱口秀的灵魂,也是脱口秀节目能够受到广大观众喜爱的最根本的原因。
而双人或是多人的脱口秀形式,其实在本质上没有任何变化,只不过把一个人说的话,分给了更多人来说而已。
但是这段录音里面的表演形式,却很明显已经有了非常成熟的设计,其中一个人是“主咖”,他负责掌控节奏,推进话题,另一个人则在旁边捧着他,虽然话不多,但每一句都点在“眼”上,一方面扩大了对话的“笑果”,另一方面也点出一些观众没有注意到的搞笑的细节。
这种表演形式,绝对比他们俩搭档讲的那些“双人脱口秀”要成熟的多,而且笑点密集,一点儿都不输给最优秀的脱口秀演员。
两个老家伙听着听着,神色渐渐就严肃起来。
但就在这时候,手机里的录音突然戛然而止,随后整个小树林一下子变得异常安静。
“完了?”杜兰特惊讶的张大了嘴。
“这就完了?”维斯布鲁克也摊开双手,看向哈登。
哈登连忙拿起手机,仔细检查了一下。
“完了。”他额头微微冒出几滴冷汗,尴尬的对两个老家伙说到。
“有没有搞错?”杜兰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原本整齐的棋盘一下子被他拍的东倒西歪,棋盘上的棋子也散落一地。
“太过分了,正听的过瘾的时候!”维斯布鲁克也跟着拍了一巴掌,不过他马上指责杜兰特到:“还有你,别以为把棋盘推翻了就能耍赖,这盘棋你已经输了!”
“输个屁!”杜兰特咬牙切齿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哈登,逼问到:“后面呢,好好的一个故事,怎么不讲完?”
“是啊。”维斯布鲁克立马附和道:“最恨这种断更狗,简直该千刀万剐,割了他的小弟弟送她进宫去当阉伶!”
“嘘……”
哈登赶紧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为这两个激动到面红耳赤的老家伙暗暗担了一把心。
他真怕这两个老家伙一下太激动,脑溢血突然倒下了,那可真就是罪过大了。
不过他也对两个老家伙的表现感到既惊又喜,惊的是他不明白两个老家伙为什么这么激动,喜得却是,陈路传过来的这段录音似乎真的起了作用!
其实说实话,听到后面的时候,哈登自己也有些被这段录音给吸引住了,尤其是那段绕口令,当说到“提着塔嘛的喇嘛要拿塔嘛换别着喇叭的哑巴的喇叭,别着喇叭的哑巴说:行”这一段时,他差点儿就忍不住笑出了猪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