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出来,陆离来到了白衣书生面前。
他将酒菜缓缓放在了桌面上,开口道:“二位客官,这两道都是我们聚福楼的招牌菜,花雕酒也是二十年的陈酿,入口甘甜醇厚…”
介绍着桌上的菜式,陆离的目光一抬,看向了白衣书生和黑面大汉。
这不看还好,一看却让陆离的身躯不由一紧。
只见白衣书生和黑脸大汉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其双眼之中精芒流转、意味深长,看得陆离全身发毛。
尼玛!
看到这里,陆离心头暗骂一声。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先是突然出手对自己,现在又死死盯着自己。
这两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念及此处,陆离以最快的速度将酒菜上齐,开口道:“二位慢用,有什么事情只管吩咐即可”
说着,陆离转身就要离开。
“陆少侠留步”
就在陆离转身的刹那,白衣书生突然开口。
你大爷的,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听闻这白衣书生的言语,陆离在心头问候了对方十代祖宗一遍。
同时,他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开口道:“这位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在下有事想要和请陆少侠一叙,不知陆少侠是否赏光?”
说着,白衣书生一指身旁的凳子,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看着白衣书生脸上的笑容,陆离神情一滞。
在略微思考之后,他最终决定坐了下来。
这二人举止怪异,而且言行话语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如此情况,一味的躲闪根本不是办法。
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面对他!
“陆少侠真是个爽快人”
看着陆离落座,白衣书生微微一笑,开口说道。
“这位先生客气了”
闻言,陆离回应道:“我看这位先生眼生,想来不是永安本地人,敢问先生名号,可是来我永安游玩的?”
既然躲不过去,陆离索性就开始反客为主,询问这两个人的身份。
此言一出,白衣书生微微一惊,显得有些意外。
他没有料到,陆离居然会出言反问。
震惊之余,他回过神来,开口道:“在下张凯风,乃是幽州人士,我身旁这位是我的护卫,唤作张虎臣”
说着,张凯风言语一顿,继续道:“我二人初到永安城,听闻陆少侠昨日在钱庄以一敌,击退打劫钱庄的强人,心生敬佩之意,所以特地来此一观陆少侠英姿”
张凯风这一番言语温润,还夹杂这些许恭维的言语,听上去让人极为舒爽。
换作一般莽汉,早已心花怒放,放下戒心。
但是陆离却不是这样。
他二世为人,在前世的职场中见惯了口蜜腹剑、尔虞我诈的人物,自然知道人心难测。
越是这说话好听的人,心头越要提防三分。
“张先生言重了”
念及此处,陆离微微一笑,开口道:“少侠之名,只是他人给面子胡乱叫的,况且我不过是聚福楼一个普通的伙计,何谈英姿二字?”
“陆少侠切勿妄自菲薄,所谓英雄不论出处”
“况且陆少侠侠肝义胆,只要时机成熟,必定一飞冲天”
看着陆离,张凯风恭维了两句,当即他话锋一转,开口道:“不过,我听问昨日那伙贼人武功高强,钱庄内的护卫都被屠戮殆尽”
“而陆少侠居然以一敌还能击退贼人,当真武功高强”
“在下冒昧的问一句,陆少侠这一身武功,师从何处啊?”
言语间,张凯风眼中精芒闪动,不知不觉间,已然将问题向关键处靠拢。
搞清楚陆离的身份,就可判定他究竟是敌是友!
“张先生过誉了,我这一身功夫稀松平常,都是些乡下把式而已,更遑论出处?说出来,只是徒增笑料罢了”
言语间,陆离笑着就将张凯风的问题搪塞了过去。
只不过,陆离的这一番话,也的的确确都是实话。
他这一身武功自己都不清楚,怎么可能知道师从何处?
此言一出,张凯风脸色微微一变。
他没有想到,陆离居然三言两语,就将他的问题搪塞了过去。
“陆少侠”
就在张凯风错愕的时候,一旁的张虎臣开口了:“我们听闻昨日那帮贼人打劫钱庄,但是却未取金银,只是拿走一样东西,你可知道那伙贼人拿走了什么吗?”
相比于张凯风婉转的询问,张虎臣这个问题可是一针见血,直奔主题。
此言一出,陆离心头微微一动。
果然!
这两个人虽然言语间是好奇昨天的劫案,但是其目的十有九也是冲着账本来的!
一瞬之间,陆离的戒备心提到了顶点。
“哎呀,我也不瞒二位,昨日正巧是我聚福楼开银钱的日子”
看了看眼前的张凯风二人,陆离微微一笑,开口道:“昨日我一进钱庄,那个贼人已经点倒了众人,再者交手之时我也只求保命,他们拿走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此言一出,张凯风和张虎臣相视一眼,愣在了原地。
原本,他们想要试探陆离,看看能否从他的言行之间试探出什么蛛丝马迹。
但是他们却没想到,眼前的陆离并不是什么萌新,而是一个二世为人的职场老油条。
你和他玩江湖规矩、或者出手试探他或许不懂。
但要是搞这种言语试探,陆离绝对可以他们安排的服服帖帖!
一时之间,张凯风和张耀灵也傻了眼。
交谈之中,陆离虽然有问必答,但是回答的话语总结起来就是:不知道、不清楚、不方便透露!
这么一套应付三连下来,搞的张凯风和张虎臣也是哑口无言。
不仅如此,他们还偏偏拿不出任何脾气来。
毕竟陆离武功不弱,再者有问必答,这一套流程下来,让他们两个居然有种老虎吃天——无从下口的感觉。
“和老子玩套话,你们俩还嫩了点!”
看着张凯风和张虎臣的神情,陆离在心头暗暗想到。
“快看呐,府衙老爷抓捕贼人游街了!”
就在此时,一声呼喊传来。
循声看去,却见远处人头攒动,细细一看却见张既明身着官袍,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前行。
在他的身后,昨晚个强人的尸首被绑在木桩之上,用马车拉了游街而过。
这一举动,引得路旁行人百姓纷纷驻足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