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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走近厨房,剜却没打算进去。
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也帮不到什么忙。如果因为好奇,就闯进去旁听,没坏事还好,引起白大怀疑就不好了。
焦急地等待郑
…………
……
十分钟后,剜因等不急而踏进厨房。只见瑾饴安闲地玩弄着左轮,而白大吓得扭缩僵硬。
本该是一件好事,剜看了后有些不舒服。这样欺负一个大男人,好像不怎么合理耶。关键那还是你师兄。
“金……666,他还好吗?”
可能这话问的不是时候,但剜为使得心灵无愧,不得不如此。
白大像看见救星,开始往这边投来和平目光。
当然,是没有什么用的,剜打算立马逃离这里。每个审问人心的地方,都那么让他厌恶、愤怒。因为你永远不能因一件事的错误就评价一个人是好是坏,离经叛道、违背初心者常有,每个人都会改变。只是有些改变触怒了他人安逸,涉及利益纠纷。
不上谁正谁恶。
剜也理解瑾饴,那就装作没看见。
这也是他一开始就不愿进来厨房的原因。人性的拷问虽然直白且效果显着,却又不讲多少情面。
人是复杂的,不能轻易判断其是非,也不能太过。如何衡量尺度,还是那个字:难。
差一步离开厨房,剜却听见声后传来脚步声。
是她,也只能是她。
不问了?
跟随到药房,瑾饴才松口气,眼里闪过无数情绪。捂着心口处,皱鼻子呼吸。
难道,发现了什么可怕的真相?
“金……”
“我想将白大碎成万段!”
乖乖,定有大事发生。
“怎么个法?”
当剜问起时,瑾饴却以大姐坐姿规规矩矩地坐下,给人温和典雅之福仿佛在:再问我,就削你。
削就削。
某人不怕!
但当他砸吧嘴正欲话那一刻,瑾饴反手一指,道:“不要担心,没事的。今晚好生休息。明,我们得去后山一趟。”
后山不是乞丐大本营吗?又回那儿干嘛?送白大回去?
有些奇怪诶。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明明已经接近尾声,为什么两人反倒相对无言,感情上出现夫妻之间那种隔阂。最后那个突破口,她大概已经找到,也知道自己的身世前因后果,却为何不出来?
谜中谜。
“金灵……”
“嗯,真的没事。我已经把事情经过搞清楚了。余生不足,咱们游山玩水怎么样?”
胜利没有战果,倒是有偷闲娱乐的时间。
她以前不像这样的,言语里的不自然与多余情绪根本遮掩不了。事情可能真的超出事先的预料,眼眶如同山洪爆发之下快要决堤的两岸,有些呆滞。
隐忍。
实在看不下去,剜离开药房,于屋檐下听风观雨,心情可算得到舒畅。
白瑾饴则独自在药房,偷偷看一眼屋外,蹑手蹑脚走到无饶房间,换衣裳。该问的话,终于问完了。换回蓝袄黑裙,做回自己。
嗒!
一条显眼的银白色尾巴,格外刺眼。玉石一般剔透,有光芒照耀在上面,于地面映出奇异花纹。
古怪!
闻所未闻!
这你可信!
呣,怎么办。谁能救我?
人,怎么会长出尾巴!
这条尾巴,凡铁无法斩断。她试过,从切到大!父母为此操碎了心,甚至最后不惜牺牲性命为代价。
抿嘴细思,谁来救她。
申剜?
我仍然不敢告诉他。
瑾饴放下裙角,控制着尾巴,使其依附于裙摆内表侧。这才是她的最大秘密,从出生到现在,一切的身世都只是为了解决掉这根尾巴。
可惜,实在是斩不断。
物理攻击无用,恶饶偏方甚至害得父母亲就此去世。
交替历86年。
白瑾饴:“大哥、二哥,是不是孩子都会长尾巴?”
白虚:“什么尾巴?”
白大:“我听我一个朋友,吃多了肉,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可是城南出名的老道士。妹,你要多吃肉。”
交替历92年。
白瑾饴:“饥荒期没有肉啊。”
白阿东:“怎么了?”
白瑾饴:“没事。二哥他很喜欢去聚日阁,那里个个都是人才,唱戏好听。还这辈子都不可能乞讨,那里比家还好。”
白阿东:“是不是你二哥看到你的尾巴了?爹为你想办法,一定赶他走!哪怕我也为此付出代价。”
白瑾饴:“啊哈?不是的。”
交替历93年。
饥荒关键时期。
白阿东:“我听白大那子,吃多了肉,就能治百病。孩儿她娘,要不……还是算了。”
交替历99年,5月13号。也就是十分钟前
666:“你大爷的!见人就多吃肉身体好,你的这个道士到底是不是你自己?”
白大:“可以把武器放下吗?啊……是是!都是我瞎的,放过我吧。”
回到现在。
瑾饴尴尬笑笑。
知道我有条尾巴的两个人都不在了。我不想让亲爹和剜知道,就装作有病的样子吧,装一辈子。
检查过山洞挖出来的那堆骨头。
我是娘亲生的吗?
没有谁能救我。救我的人已经离开人世。轮回诡祭到底能不能测算出我的秘密?剜真是从未来穿越而来的吗?
我会不会真的在下一周逝去?因为这条累赘?
嫁祸二哥的人正是养父。
而我从来没有吃一口不该吃的肉!那些肉是屠户送来的,原材料自然不会来自于养父,而是他拿命换的烤乳猪!屠户孩子被强敌抓去,白阿东舍命相救。
二哥和养父的……我也不敢吃……不敢……不敢给剜。嘤嘤嘤……
“嘤哈,谁来救我?”
信息量太大。
却也是事实。
人怎么可能会长出尾巴来。
割股奉君的故事也不一定是真实存在的。明知山有虎,除非迫不得已或是心理有问题,又岂会偏向虎山行?
虎毒不食子。
哭泣,会被雨声遮掩。
永远切不断的尾巴,早已不是秘密,而是诡异。这不只是病,而更像一种宿命。
没有谁是真正的坏人。
白大无中生“友”,做错了吗?
白虚因白阿东而叛变灵魂,也只是一个误会。
她
大概才是一切祸乱的根源。
书中都把这类人叫做“怪物”,从出生便不洁的怪物。
生活可不是一本玄幻,超出现实之外的一切都被称之为怪物。
都没做错,奈何有一怪物生错了时代。
等香消玉殒,再把该放的人都赶走,赶到他们生活的仙境!错误,让“逝人”来背。哪有什么洗黑洗白,这是早该承受的异端骂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