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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院,竹堡办公室。
陈院长再三检查过任务报告,思前想后下决定,给剜发送一条信息。
想消除这个月的记忆吗?
半时过去,没有回应。
算算时间,剜应该还没下火车,过隧道网络信号不良,更何况话费也欠着,哪有闲心看消息?
不过,消除记忆。
是担心剜会坏事?
走到外面庭院,向西凝望,眼神无情无波澜。
低下头,又一条消息。
我派人来清除你部分记忆,如果默认就不要回复,如果能承担白瑾饴带来的痛苦就赶紧回绝。
帮你清除记忆的人来了后,得重点提防,她不是什么好人。
与此同时,另一边。
剜刚下火车,弯弯绕绕又来到汽车站。
最后的路程,还得乘半时的客车。如果不怕累,走两个时也不错。
没有在意手机上的信息。
接下来几,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回归曾经的生活,世界观大变也不能阻挡那颗热爱和平、与世无争的心。
懒癌,难治。
温暖的冬日被窝,期盼已久。
沿着熟悉的道路,车窗外老树将要折断的树枝,被枯藤攀附。一时间令阴沉沉气更显凄清,无雨却有风,落叶随风无影踪,刺脸寒心。
一寒冷,才刚穿越回来,不太适应。气候变暖,太多牵连。
客车转过山路,山脚江河向东流,就好像在破开时空的阻隔,一往无前。
没有闲心玩手机,客车上大多都是老年人,要么带孩子、要么无聊走神,咱玩手机岂不是显得格格不入?
使得他根本看不到院长发来的重要消息。
消除记忆,部分记忆。
如果可以选……
不!每片记忆都是宝贵且珍惜的,世上没有后悔药。哪怕部分痛苦的回忆,也应该保留!不然瑾饴岂不是白逝了吗?
你认为她活着,那她就还在。
当初院长赐予的选择,没准是更好的生路。一切的因果,正在循环。
不多时,车停。
到家了?
不!有客人要上车。荒郊野岭当然也会有赶路的乘客,不过……明明再走十分钟就到目的地,为什么会?
等等!
上车那人好面熟。
居然是……
她?
剜认识,且经常碰见的人。
主治医生“古大婶”!
问题是,这里不是病院,其间隔着一百多公里路。难道是院长提前派来监视自己的吗?
古大婶上车后,直往剜所在的车尾走来,挨剜坐下。那双眼水灵灵的,直勾勾盯着剜。
这是什么个情况!
剜:“我……你……”
古大婶原名“古通今”,据已经有五十岁,谁相信?
那张脸,她比剜还年轻,都不是不可以。
看她这……难道她就是轮回诡祭?
细思极恐,剜哽哽咽咽几句,再之后吓得不敢话。气氛很尴尬,脸红ing……
对他来,撞见身旁这家伙比曾经的班主任老师亲自家访还严重一百倍。
毕竟,她是真的知根知底啊!
连剜什么性格都能观察得异常准确。可以,是个比白瑾饴还难对付的狠角色,古大婶也恨爱笑,但她笑起来
太魅!绝对有人要被坑害!
绰号之一古祸水。
剜知道她一定也不是普通人,绝对有很惨的结局等着自己。
抱歉,没做好准备。
而古通今目前虽然没跟剜一句话,但……
总之很可怕就对了。
难道今年冬都不能消停了吗?
瑾饴是活泼可爱精于算计,身旁这家伙就是古灵精怪还为老不尊洞察力ax,两人性格看似差不多,其实差别非常之大。
都五十多岁了还调皮捣蛋,没错,就是她古通今!绰号“古大婶”、“古祸水”。
对了,这家伙装哭的本事极为高超!还有个绰号桨古搏泪”。
极为麻烦!
让人怎么办才好。
都跟到老家来了,不必,目标只有一个。
申剜。
“古……大婶,真巧。”
勉强打个招呼。
谁料,通今翘着眉,满不在乎地道了声:“手机给我。”
啥?
剜不明白,为什么要把手机给夺了去?已经欠费了,愿意帮忙缴费吗?
递出去,看她这操作。
还真是在帮忙缴费!
用自己手机帮忙缴完费后,又在进行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秘密。遗憾的是不给剜看,搞什么?
神经兮兮。
剜自然不知道,古通今其实在删除那几则院长发来的消息。并且,把一切跟院长有关的账号,统统加入黑名单。
干干净净!
做完这一切后还回手机,在剜耳畔悄悄道:“缺女朋友吗?”
大婶别闹。
剜脸红过耳门子,别过头去装傻充愣。看着那一江东流水,思想清净透明,又看看空,冷风吹着滚烫的脸,等到温度降下去后……
方才扭过头,不要脸地问道:“大婶,开的甚么玩笑。”
其实呢,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啊,剜宁愿一辈子打光棍,向身边的钢铁直男学习。
比起老大不古通今,更喜欢伶俐可爱白瑾饴呢。
是的,瑾饴还活在人心郑
剜愿意为老朋友鳏guan一辈子。
通今无语,像院长那样板着脸。不过下一秒,又被窗外脐橙树给吸引住。
脐橙。秋冬季节柑橘之类的水果多半熟透,是时候采摘品尝。
怎么,没吃过吗?
古大婶收回目光,平淡一脸。她就是这样的喜怒无常。
道:“作为你的主治医生,怎么也得好好看护住你。所以咧,你要是对家长我是你女朋友,我是不在意的。”
想啥呢。
正因为知道她的年龄,才不会瞎。现实和梦想要区分清,不然人和野兽没区别,甚至更加不如。
心里嘀咕:
比起金灵,古祸水根本不值一提好吧。如果我没猜错,她来这儿的目的绝对不单纯。
又心惊:
会不会是院长找来帮我复活金灵的?
极有可能!
没多久,故乡冬的气息浓郁。
下车后,两人面面相觑。
“古大婶不会真的要跟我一起回去吧?”
“嗯。”
“我家没有客房,你没位置的。”
“挤挤更健康。”
“镇子上有旅店!你跟我回去,我家人会看不起我的。也不是看不起,而是……”
有些话,怎么好。
跟家人她已经五十岁了?谁会信啊!到底是不是你这精神病院的主治医生才有病呢
凭什么出院了还要跟着,有何密谋?
生无可恋,眼睛空洞无神:“古大婶你真的要跟我回去?”
古通今:“要不然?谁来拯救你已经破碎的世界观,唯有我。”
而这一切,只是冬日喜剧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