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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在害人!
害逝人!
回旅馆,向同伴一五一十起“开会”的事。
但,他们并没把这当一回事。
剜什么都交代了,这次不仅实话实,甚至加了很多大胆的想象。然而并没有起反应,队友的心已经逝去了吗?
“啊,就是那样。他们包下加油站,打造成旅馆,比我们住的地方好很多。要不去抢个铺位……”
这边自言自语到最后,那边则是真的彻彻底底没在听或是听到却忽略。
看看他俩的模样:
周梦:我在听……
胡咕:我在听……
听个毛线,样子装像一点好不好?
队伍不像队伍。
剜有怒火滑到嘴边,又赶紧收回,是他强人所难,都是他自以为是。
于是乎,自嘲:“他们那群人大概是有目的,我们仨就纯粹是来旅游的。如果谁多想、想做非饶神仙事,那确实不是人。”
的很委婉。
言下之意就是:
我真傻,你们是来旅游的,我居然带你们俩来办任务、破解迷题。我不是一个人,我应该做人该做的事,然后让钱包鼓起来。
有自知之明的申剜,不被常人所接受。
啊都是我的错。本该出院回家过年,然后想办法学习汽修等技工专业,再……
不应该痴心妄想,不应该人不像人。
剜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但无法改变。
身为一个普通人,跟院长这种“怪物”勾结,违背常理,违背平民百姓的慢慢悠悠生财路。
噢,这次任务大概完不成了。早点回去向院长请求放过,再回家,向钱看齐。
剜消极了。
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此时五味杂陈。
任务难办,什么都难办!你们两个,唉是我理想主义造的孽!不应该以为人人都像我,并不是伙伴,你我也只是利益纠缠。
心里不要太苦。
看窗外,黑的早。冷空气侵袭躯壳,不禁哆嗦,慌里慌张中想起冬本来就该挨冻。冰到骨子里,从头冷到底。
“那个……”
有句话不知该不该。
“我们真的应该退房,然后去那加油站看看。你们觉得呢?虽然不知道他们开会的目的与意义何在,但是……算我求你们,再信我最后一次。”
最后的祈求?
而接下来。
胡咕,她看上去有必须的话题。
“剜弟弟,听你过,你爷爷奶奶还在世,对吧?那你吃穿是不是都在用他们的钱?”
问这个干什么?
剜摆手解释:“毕竟自己没钱,这一年住院,最近才刚回去看望过他们,怎么了。”
胡咕听后,满意点头,厉声追问:“是不是还想从他们身上刮一层油?他们并不是肥的流油,而你不应该努力,反哺吗?”
反哺?
剜点头,胡咕的没错,自己爷爷奶奶七老八十年龄,再加上一身疾病,自己有义务赚钱养家。
不对……
他十八岁,又能有怎样的才能?等到今后事业有成,爷爷奶奶哪里还存在?
不怕穷三代,只怕功成名就亲人不在身边。
话回来,胡咕突然这个干嘛?
是想告诫剜要万事万物向钱看齐?不!是想让剜做人该做的事,而不是没事任务来任务去,组队打副本?
谁理你!
话糙理不糙,总之就是那么个意思。好,剜懂了,他唯一的优点“自知之明”在发挥着作用,但改不改变现状是另一回事。
是啊,在还没有绝望之前放弃,未免太早零。之前院长了,如果这次任务成功,保底也有六百块任务奖励,六百拿来省吃俭用,不好吗?
恰好剜平时勤俭节约,虽然跟不上潮流,六百足以养活他。
对不起,胡姐,我更相信院长。
心里话给自己听,态度坚决。张嘴想推辞几句,还是算了,装作犹豫的样子,其实他都懂。
当初跟院长立过保证,不愿半途悔改,抱歉。
其实今现在这个境地,还不算太糟糕。不必要左右为难,剜确实不应该把周、胡拉到队伍中来,但谁让他们相信免费有好货呢?
一个愿意骗,两个愿意被骗。
行,不要再在这件事上琢磨太多,先放松心情。包里还有奶奶放的一大包炒花生,当初嫌重,现在是真的香,回味无穷。
分分钟打脸。
靠过去,剜分一大把给同伴,再自己慢慢享用。其实任务什么的,真的就有那么重要吗?
不觉得。
能够偷闲就好好静一静,幻想自己在晒日光浴,面前再是青山绿水,左边画龙、右边彩虹。不是迪斯科那种,是想象力爆发后的精神享受,懒洋洋不动,大智若愚。
冷要加衣,吃花生可不能防冻。剜是三人中穿得最少的那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周梦尝了尝,称赞:“剜弟儿你这花生米是奶香味,还可以。”
谢谢。
多亏这一声称赞,剜心情好很多,但头顶电灯又好巧不巧这个时候闪了闪,最后灭掉。这家旅店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的?
好不容易心情大好,如今又随着灯灭,完全丢失斗志。
“呃呵,你们现在这里待着,我去下面找老板上来换。”
爬绳下楼,多这样几次,就不会再害怕。克服恐惧与自我,这是某个家伙用命换来的道理,虽然并不是绝对真理,但很有意义。
下楼容易,上楼难。
三人还有同伴关系吗?
门口处,剜犹豫了一会儿。其实他在等同伴们的呼唤,如果能一起忍受黑暗的话,那样多好。
可惜,并没有盼来半句话。
剜心一恨,心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吧,却又对不起他俩。原来组队真的是折磨,不怕队友坑,只怕不团结。
黑暗中,回头去把背包背上。
如果今晚不回来,会怎样?
算了,还是留个话:
“嗯,我会叫老板上来换灯泡。今晚我想去那加油站看看,还会回来的,旅途会愉快结束。”
完,离开。
留下房间俩人,还不知道究竟怎么一回事。
居然借换灯泡这个理由走了?
周梦:“瞧瞧你干的好事,我们怎么回家?万一剜在外遭遇不测,担当不起。你……追回来!”
胡咕:“他会回来的,不慌。这只是友情的开始。”
谁给的自信?
今,是队伍第一次散开。
以后还会有第二次散开吗?
会有的,聚散离合中见证生命的坎坷与幸福。
周梦:剜很伤心么?什么时候起,我们成了一个队伍了?或许还得为这个队伍取个名字……正如胡咕所,我们的友情或许只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