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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缕凉风透门缝进来。

剜睁开眼，记忆涌上，早已分不清白黑夜，只知道昨晚，也可能正是前不久，那“问尿者”不是人呐。

我睡多久了？

没熬下来。

试探性的重复一句：

“我是……号房卖夜壶的，知道你需要夜壶。”

这次门外并没有谁回答，多半走远了。真是一个难缠的家伙，蜂窝地下室还有多少慈恐怖存在？

清风，流行于晨间。此刻大概九点左右，还不快逃离这里？

撇身往外瞟一眼，犹豫四分钟后背上背包往外直冲。

厕所！在哪？

临走前回头看了看门牌，46。

也不知道昨晚那家伙是几号房，好想趁白日胆儿肥给它一个教训！

先崩管，找到厕所万事大吉。

只恨迷宫似的来来回回，一不心就转悠回自己铺位房间前，拍拍脑袋，这可真是难以忍受。

可怕的是，地下的门牌号根本就毫无规律可言！完全是瞎编排。上面的铺位号，可能也是这样。

“我46的旁边怎么可能是34与17？”摸不着头脑，瞪眼干看着。

恰好，这时候17号房里走出一位高瘦姑娘。

四目对上，剜只得苦笑一下，表示自己此刻的窘境，希望对方不会因为这笑容太苦而看扁自己。谁没有个从幼稚到成熟的过程？

见人，还不快问路！

“姐姐，请问一下，这里厕所在哪里？我是新来的。”

高瘦姑娘瞪大眼，看新鲜。而后指着过道尽头，“我也要去厕所，跟我来。”

谢谢地，还好有个伴。

也不知道狂欢这个时候去哪儿了，剜想起来自己前几年长冻疮都是热水、酒、辣椒齐下，好得快，想把这个秘方告诉他。

既然从此不相往来，算了吧。

前面的姑娘人挺热情，也可能是因为剜过于腼腆的神态令她觉得有趣味。

她问道：“你是散人么？”

剜抬头看她背影，又绕开注意力，轻声回答：“嗯，绝绝对对的散人，绰号祖宗。”

算是自我介绍。

姑娘：“哦，祖宗？第一来？”

怎么还反问起来了！不是应该自己叫个啥名字吗？看来这姑娘对隐私看得还是挺重要的。没事，反正大家都是彼此过客，眼熟一下就走人。

剜认真记了记周围门牌，心不在焉回答中：“是第一来，是散人。是什么也不懂、只知开会很有意思的散人。”

该报的信息，全都解释的明明白白，不要再反问了，不好玩。

…………

……

无话可讲，直到厕所前。

姑娘：“5号房是男厕所，来吧。”

完，先一步走进去。

怎么回事，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她要走进去，难道是这里的保洁人员？

剜不得不问一问，不是他多管闲事，是为了自己的眼睛不被污染。

“姐姐你这……在这里保洁？”

高瘦姑娘撩起耳边发，咂嘴迟疑，最后看剜过于懵懂无知的份上，勉强回答：

“你听过虚之诅咒吗？有传言，名字中带有虚字的男孩，到最后都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太监。”

惊！

憋笑！

剜听后，想起了“白虚”，那家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太监。所以面前高瘦女子，也有同样的遭遇？

剜的脸色出卖他的心思。憋笑，千万别笑。

姑娘见他憋得辛苦，摆摆手：“这没什么，我不怕嘲讽。身中虚之诅咒的男孩子也会因为诅咒本身而生丽质、楚楚动人。”

这样吗？可这不还是折磨？

好尴尬，如何面对呢。

剜心里话：如果不是我遇到了白虚，还真不会信面前这姐姐的话。对了，她到底叫什么名字？

人家都这样了，给“他”一个尊严不好吗？不要过分！名字与绰号什么的，无所谓。

剜：“打扰了，谢谢姐……哥。还是你先上，我在厕所外感受一下风吹脸颊的凉悠悠滋味。”

生怕有什么地方的不对而惹恼对方。

虚之诅咒？

愿下可爱可人者都为男孩，多么可怕的一个诅咒！那么问题来了，这个诅咒是谁下的？丧尽良，就因为名字中带一个“虚”字，就要忍受这么多痛苦吗？

剜感同身受，庆幸自己姓与名中并不“虚”。毕竟“虚”了，就离太监那一步不再遥远，好可怕的诅咒。

是真是假？

白虚由于名字中带虚，就被他妹妹白瑾饴给咔嚓，应该不会有假。我可别今后改名换姓中名字带虚，吓人！

申剜，多么充满力量的一个名字！剜掉心中的肮脏、黑暗，朝好人那一边靠拢，一看就知道取名者很有文化水平。又因为剜字不被常人接受，特殊性一下子倍增。

毕竟剜除污垢时，也可能把命给丢掉……

轻言却重语：“我不虚！”

行，剜不虚。

虚的那位高瘦姑娘解手解完了，高高兴兴走出来，靓丽容颜与黑色长裙不要太相承！

可怕的虚之诅咒，某种意义上来，也是一种祝福呢。

羡慕不？

剜：我羡慕个锤子，只有惆怅，如此动饶姑娘怎么会……

遗憾无法，惊觉心一缩。

罢了，不要管那么多。做好自己本分，而面前的“虚女子”，只是一个和白虚一样的可怜人罢了。

话回来，白虚……

真是令人头大。

这个诅咒，到底是谁下的！

好想问问。跟面前可怜人一通探讨，还不知道人家的名字。

要不要交个朋友？

不做恋人，也做朋友，就是这么个想法。

抬头，注视。

对方感受到目光，一瞬间不自觉往后退步。

剜：“实不相瞒，我以前也遇到过一个名字中带虚的姐……姐，他和你一样可能中过诅咒，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

话到此处，卡！

就是要引起注意，想不想知道咱的是谁？

超级想！

高瘦姑娘：“请问他叫什么名字？全世界名字中带虚，或者是同音调，我都有过访问，不定你提的人，是我好友。”

剜：“他的名字我知道，可还不知道哥哥您的……”

作逝！

问人家姑娘的姓名，大忌！更何况他……

姑娘：“我的姓名，嗯……虚……”

迟迟不肯，却低头偷偷观望着剜那动作与姿态，会不会是故意调侃？如果是这样的话，做好打一顿的准备。

只是一个比我年轻时见到好看女生更为害羞的祖宗，报出真名，应该没关系。

终于，姑娘挺直背，堂堂正正放出豪言：“虚喜糖，这就是我的名字，不会骗你。”

虚喜糖？

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