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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时候了。
拍拍身上的灰,走喏。
喜糖需要咱做传情使者,那便顺他心意,这可是降的大好事,谁不想与“高手”攀关系?
喜糖:
“慢着,随机应变,知道吧?也没什么,只是让你去帮我问问她的心思,而不是让你帮我去表白,记住了吗?还得转移话题,她那不是读心,却胜似读心!”
“嗯!”
重重的一个颔首,包在咱身上。
到34号房门前,看了看喜糖,这家伙溜回自己那铺位偷偷观察。被窥视的感觉可真不好受。
为了给自己打气,剜拿出先前喜糖给的辣条,大快朵颐。不得不,还是年少无知时那种甜辣香味,不曾变更。油腻腻、软糯糯、缠缠绵绵!麻辣香味绕齿间,芬芳好似这异乡与故土的遥远相连。
思乡?
盯着手中辣条,在34号房前整个人倍儿爽,鼓着腮帮扭头看着那虚掩的17号房门。
一个含笑浓浓的眼神:
糖糖哥的辣条不错哟。
那34号房的门快速被拉开,喜糖比划手型、嘴型:快点吃,吃完干活去。
又重新掩回一条门缝。
好的。
剜回神,再一口痛咬下去。
满口麻辣鲜香,辣感刺激头皮,有种化龙般的错觉。口鼻缭绕的那不是油与辣椒,分明是龙息与龙涎。
童年的味道。嗯?
正享用着,面前房门慢慢开。
诡祭身着厚实的避寒羽绒服,棉袖一挥,“找我作甚?那辣条,是他的……他要你来做什么?”
快回答!
如果不快速回答的话,没准会被诡祭算中咱的来历。
剜:“祭司,我是来搞笑的。啊不,其实初来乍到,很多地方不懂,想问问这里有没有饭堂,免费的餐食有没有?”
“半点没樱”
诡祭左手在门口晃晃,眼神不自觉往右边一瞥,像是发现了暗中窥探的那谁谁。
于是,嘴角嘲笑,暗暗蔑视。
难道,已经猜中剜的来意?
祭司把门彻底拉开,从房间里取来一把椅子,“请坐。”
她反而站着。
剜不敢不坐。
祭司:“真正目的,我想听听。”
真被看穿了?
管它呢,咱总得敬业,把要问的问一遍。强者的世界咱不太懂,但是她勉强算是人,咱也是人,该正常聊就正常聊。
不虚场合。
“咳,哪有什么真正目的。诡祭还记得八十一年前的白虚与他的妹妹么?他俩都是我的好朋友。只可惜,白妹离世……真的离世了吗?”
明知故问。
却也合乎情理,两大集团以及它们闹出的那些无形用语言形容的事,哪是凡夫俗子可以改变的。
只想着,可不可以再抢救一下,把那逝者的灵魂赎回来。她不能安息得太过于早!
想她了。
可不可以救回来。
或者,让诡祭帮忙算算这八十一年,她的坟在何处!是否风吹草又生,遮盖她应享有的日月光辉。
“此事?”
诡祭转过身,面朝身后的一大片黑暗。那黑暗里藏着家具还是骷髅,谁知道呢。
思思量量后,解释:
“此事已成回忆,白瑾饴的逝与活,为什么不去问你家那位土母陈埃呢?”
陈埃,是院长的姓与名。
她果然是如假包换的轮回诡祭,一定知道很多关键要事。
可惜,却不再多语。
剜恨不得把她的脑袋与自己的换一换,长大嘴,眼里不自觉充满泪滴。
大闹着:
“我申……原以为自己一辈子无欲无求,直到被院长送去见了金灵。那时我才知道,自己并不是无欲无求、大智若愚的蠢货,而是为了守护世间好人而生。”
白瑾饴是好人吗?
不是。
但她也曾有那么一刻化身过邻家普通孩子,只可惜阴差阳错下有那种遭痛的背景与前半个人生。
命不该绝。
她离开的那一刻,你彷徨中一片空白。等到她离去已久,你需要她的音容笑貌或是愁眉苦脸的时候,她已经不在。
不管他或她,是丑是恶,哪怕笑起来像坨牛粪,只要你需要他时他已不在,多少令人惆怅烦恼生。
剜:那不是一个工具人,是喜是悲是多情如我的人。或许吧,与她相处不久,为什么我知道她是怎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
所以,是冥冥中自有意?
祭司把剜的面貌变化看在眼里,嘴上嘀咕:真正的爱情,在你不承认时已萌芽。在你企图捉紧时,化成灰湮灭,拽不住,不如放手。
唉。
“离开吧,这事去找别人。而我,只是一个有浓浓口癖的怪人。”
诡祭确实口癖太重。
剜也差点忘记正事,既然自己心中期待的愿望回不来,那便暂且放下吧。
借此,转移话题:
“诡祭姐姐,那你懂得什么是多情,什么是绝情吗?你是多情还是绝情的人?”
这话,也是给那边的喜糖听的他肯定也等得着急了吧,半不见剜办自己那件事。
这不是帮忙问了吗?别急。
而诡祭只是哼哼声,有种淡淡的被喜欢的人追求时那种甜蜜欣慰。这层笑意来的快,去时更快。
但她不。
也转移话题:“别问一个口癖比大的、话不好的诡异祭司,你祖宗没有教你礼仪吗?”
啊?
“我……诶?他……”
无法招架。
思前想后,回答:“看来诡祭并不是绝情中人,那么斗胆再问一问,如果有人脚踏五彩祥云来向你求爱,你会拒绝吗?”
这话就直接了。
可诡祭毫不在意,傲慢地抬头,但这傲慢很明显不是表示给剜看的,而是通过剜做传递,面向某个家伙,拒绝:
“此生绝不可能遇见脚踏祥云者,脚踏几只船的倒是有个。代我向他学会浪漫,学会梦想之外的事,别整神游。”
是让虚喜糖学会浪漫?
真有意思。
虽然搞不懂俩人间究竟有什么经历,但这份情感,收到了。
那是另一个故事。
明白!
剜:“那我先走一步。”
诡祭:“莫急切!你院土母,绝非善人。”
剜:“嗯?什么土母?”
诡祭:“没,你走吧。给老娘挪一片地儿,找他算账。”
边,边专注地看着17号房。原来早就算明白了吗?挺聪明的一个祭司,接下来都是他俩的事。
剜先走一步。
…………
……
来到陌生的区域,思索刚才那番话,总觉得古古怪怪。一会儿瑾饴是“金母”,又称呼院长为“土母”,两者有什么关系?
都是后话。
蛛丝马迹,今后总会追根问底,直到水落石出。
“对不起啰糖哥儿,你俩的故事,我只是见证者。”
迈逍遥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