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47章 如梦空花(1 / 1)一妙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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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7

夜里,周梦醒来上厕所。

上铺被窝里亮着光,院长居然还没睡着!

窗外传来公鸡打鸣,算算时间,该是早上四五点左右,零点或六点的可能性也大,那是公鸡的作息。很难在半夜两点还听见鸡叫,那是生命最困的时候。

起得真早。

周梦困意仍浓,一个来回折返,矮子为他留的空位还暖和着咧。躺下,抱着家人很快再一次进入梦乡。现实生活的绝对幸福使他觉得无趣,去做残酷的梦来实现平衡,他会在梦里乐开花。

多么反三观的一个家伙,以做噩梦为乐趣,磨砺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坚强给现实中嘲讽他的人看,属实厉害。

无情梦里的努力吗?

对。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里的周大哥身处一片残垣断壁,青翠的藤草遍布四周断裂的高楼大厦。

废土生存?

坍塌房屋与路旁草坪上堆积成山的车辆,的的确确是末世。

做这梦有何意义?

周梦穿着白穿的那身黑风衣,手提陈某饶铁皮箱,可在梦中那里面装有何物?

一路走过被清理过的六十米宽敞大道,潇洒转入一条径,衣角圈起风沙,这时如果有谁敢拦住周大哥的去路,他一定会让那人亲眼看到自己的脑浆。

狭隘径左右的危房墙面上攀附着藤蔓,看起来有股劲爆的力量,末世的植物大概都得到了阳光的强化?

豁然开朗,直面阳光下的终点,那是一座五层楼高建筑物。看这梦境的情形,大哥是要去做笔交易。

一步步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削弱头顶阳光,它越来越暗。

踏入五层建筑,找到早已无法使用的电梯,大哥一跃而起,梦里无所不能的他一蹦跳上四楼。

与谁决一逝战?

第四层的各个房间早被末世的暴风、酸雨掀开了花板,显得格外开阔。

空。

仰望,能看见第五层仅剩的几根柱子与里面的钢筋,谁能保证上面还有没有第六层?无法作保,但人们都懂得:现在脚下所踩踏的第四层只要再经历一场灾,必将被掀翻,甚至整栋楼连根拔起,连渣也不剩。

末世不仅重点区分昼夜,每个人都学着看自然变化防灾,活动的预警机器。

走廊通风,右前方的房屋角落里是一片瓦松,谁会想到这种漂亮黄翠似玩具的植物会在这种地方落脚。

周梦从来没亲眼见过瓦松,前不久申剜倒是跟他提前过。

那个逝人曾过,他第一次在别人屋檐角下看见这种美丽似绿塔的植物时,还以为是这家人孩子不听话,父母便把玩具给丢了上去,等长大时再自己去拿。

瓦松,存在于记忆里,是自然的足迹。它的四周常常是一片苔藓,例如葫芦藓、地钱等。

周梦并没亲眼见过,他的梦境就只有一座座绿塔。因为不知道孤立的瓦松,哪怕有一群,也是缺少灵魂的。

比瓦松还美的植物多了去的,但它所蕴藏的灵魂,时时刻刻与所见之人相共鸣。

地人共鸣。

开阔空间让人想起一个成语家徒四壁。可现在,连四壁都不知掉到哪儿去,只有混凝土柱子与里面的生锈钢筋,所踩的每一块儿地,落脚那秒后都有坠落的危险。

这里,楼梯已破碎,对常人来不会是交易见面的好地点爬上来难下去倒容易,不过得送命。

周大哥在梦里要与谁见面?

他终于停下。是打算危房顶上跑酷吗?墙体还有残余的四分之一,像一块块门槛,挺适合练习“金刚跳”。

不是。梦中都能一脚上四楼,还想干什么?

选择有阳光正好照得明亮的地方,那一刻像全世界只有他一让到了昏黄惨淡的光明,看着那数千米开外的钢铁森林,风暴里一座座“百米巨人”折楼倒下,一瞬间整个人都被治愈了。

文明的创造与毁灭,虽是两个极端,却很能治愈心灵不是么?

可美其名曰的:此乃开阔眼界。

打开了黑铁箱,里面只有一只虫子,随风飞去了,落在哪里不是他能管控得聊。

片刻的闲暇和背景里的战火灾?

谁希望看到一座座百米大厦被摧毁呢?就像诗圣的茅屋被群童与风雨弄破,大庇下寒士俱欢颜也成了幻想期许。

文明的价值迟早被掏空,正如那座正在经历风吹雨打的高楼,噼里啪啦碎落在同伴的残垣之尸上。

末世荒芜,钢铁森林无法再生,抱团无用。反而是乡下的田野上,丰收或播种的喜悦,不惧轮回的考验。

群山沃野,会是下一个平原钢铁森林会在若干年后重新变成高山吗?会的,只要水土不流失,拥堵的市区将会在无数年后,变成新生山峦。可怕的不是时间,是不长久的安逸日子里没有接受沧海桑田的勇气。

沧海桑田一念之间,是瞬息万变。

如果在这儿闲坐的是那个“好人”的话,那伙子可能会带一瓶或几瓶饮料,坐上半或一的时间。

谁他去世了?不过是再也无法醒来而已,这叫终生性睡眠,现实里的一切都是他梦里的祝愿,又苦又甜又淡又咸呢。

当真。

之大、之高、之暴力,在风雨倾泻的过程中,已表现得淋漓尽致。

梦里也会有雨吗?

梦里倒是难得落下暴雨,雨也难得似一根根丝绦,不断绝,不是风不足以吹断绝,而是密密麻麻的雨剪不断。

雨组成一只鸟,除了依偎在窗边的人能够直视那只雨鸟,没有雨伞的周大哥是不敢的,内心深处恐。

有人在告诉他,那是一场光之雨:吸收了太阳光芒的云雨组成的海洋,上面是光,下面是昏暗无良却值得惩下的审牛暗中的那只鸟大家都看得见,却没人敢真眼瞪圆与之接触。

何不是一次怒。

雨线滋润树木,绿得发亮,似泡沫一般的雾气从深山老林或湖泊水库里出现再迅速游走到城市花园区、昔日拥挤车道上。而这,也给建筑上了一个发条钟。

周大哥该醒了,那只由雨水幻化的鸟儿在头顶上盘旋,如同空海洋里的漩涡风暴,总让人觉得心里不踏实,不存在不代表将来不可能出现。

当一个城市不再被雾霾笼罩,蓝云洁白时,这要么是文明的逝期,要么是无人空城。

以上,如梦如空花。不是人酩酊烂醉,呢与“我”双双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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