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守正翻墙，自然不会选择“虎园”、“狮园”、“蛇园”、“鳄鱼园”之类的地方进去。

“嘎嘎嘎嘎......”

他快步离开“黑天鹅园”，他虽然没有和黑天鹅打过交道。

但是他和大白鹅打过交道。

小时候......

观主带回过两只大白鹅。

[守正啊，这鹅，我们养着，一公一母，以后，不仅有鹅蛋吃，等鹅多了，我们还可以吃鹅肉。你一定要好好养着。]

[呲溜，弟子，谨记。]

当第二天，观主出去降妖伏魔，姜守正把大白鹅放出圈，它们，低下了头......

当晚，它们就上了餐桌。

[来，守正，不哭了，吃下去，补补身子。]

[观主，我们把它们吃了，那以后，还有鹅蛋和小鹅么？]

[呃......没有了，不过，我们可以养鸡。]

“咕咕咕咕......”

姜守正路过“鸡园”，睡着了的红腹锦鸡，叫唤了几声。

姜守正，加快了步伐。

这动物园，又是鸡，又是鹅的。

和菜市场一样。

很快，姜守正依照着浏览图，到了“龟园”。

天眼望去，龟园正中间的小岛上，有一个浑身充斥着妖气的大乌龟。

它，从龟壳内探出头，看向了姜守正。

闻了闻。

眼睛一亮。

“扑腾”入水，往姜守正的方向，游了过来。

姜守正警惕地后挪一步，微微提起法力。

不知怎么回事。

这龟，看起来挺亲切的。

这感觉，怎么说呢......

和谷雨有点相似。

大乌龟游到姜守正一侧，他伸长了脖子，眯着眼，张开了嘴。

动作熟练、自如......

呃？

这是......要吃的？

看着旁边立着的“不许投食”的标语，姜守正打开了袋子。

先试着，丢了一条小黄鱼。

呲溜~

吧唧~

大乌龟再伸长脖子，眯着眼，张开嘴。

一块瘦猪肉......

一条小黄鱼......

几只大虾......

一番投喂下，袋子空了，大乌龟满足地打了嗝。

喂完了，自然得转达一下葛大爷和葛柱的道歉。

姜守正知道这大乌龟是妖，能够听懂他说的话。

不过，他可听不懂妖的语言，与郭瑶订立契约的小黑，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就，就是这样，还请，龟，龟仙不要怪罪。”

姜守正把葛大爷的原话，凭着自己的记忆，一模一样地复述了一遍。

甚至音色、音调，都模仿了一遍，口吃也是。

“好了，我知道了，我那也只是惩罚一下那混蛋小子一天，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难怪，我感觉那妖气虽然浓郁，但是好像没有什么针对性，就是裹住了葛柱。”姜守正恍然道。

可是，下一秒。

一人一龟，大眼瞪小眼。

姜守正：“你会说话？”

大乌龟：“你听得到我说的话？！”

然后，大乌龟，慢慢......立了起来。

化作了一个老头。

“这个......”

“很像龟仙人是吧？我就是模仿着他化形的。偶尔我变成人出门溜达，大家也只会以为我COSPLAY！”

半小时后。

姜守正原路翻回了动物园外。

今晚，他认识了一个龟妖。

它叫，龟虽寿。

活了，多久，按照它自己说的——能睡觉，就睡觉，自己活了多久，自己也不知道。

他以前，是一家大户池塘里养的乌龟，被取名“龟虽寿”。

后来，大户人家落魄了，他被抛弃。

不得不自给自足，偶然的机会，吃掉了一个妖丹。

然后，biu得一下成了大妖。

机缘巧合，收了一波小妖，占了一个山头，天天吃喝拉撒睡。

可是，在一次，有一只猪妖降临到了它的山头，找它打架。

还没有十个回合，它的龟甲就被猪妖的钉耙打裂了一道缝。

它，怕极了！

自己的龟甲有多硬，它自己能不知道吗！

这一钉耙要是砸到脑袋，还不得要命了！

它放弃抵抗，缩入龟壳。

[我投降！我投降！]

[可以，加入我们天庭！]

[那个，可以给我一个月时间考虑么？]

[给你十天，十天之后，不答应，要你龟命！]

[好的，大王orz]

等猪妖走了，它立马滚铺盖走人。

加入天庭，是不可能加入天庭的。

天庭，是个妖，都听说过，一个四处打架的组织。

而它只是一个没有理想的乌龟，只想着吃吃喝喝。

天天打架，怎么睡觉？

尔后，它又开始流浪。

就这样，走走停停，到了临江市。

那时候，这里还有谷登江。

它就在江边生活，收敛妖气，吃吃小鱼。

偶尔从水里叼出一些溺水的人......

直到有一天，它在江边游泳，被一个网兜给捞了起来。

[这应该就是那只救生龟了！]

[这龟龄，至少两百岁以上了！]

[研究一下，送到动物园去。]

然后，它就被送到了动物园。

这里吃好、喝好，有人打扫卫生，有人清洗身体，还有各式各样免费的人可以参观......

别提多美了......

一来，龟虽寿就舍不得走了。

一呆，就是十几年。

偶尔，有人朝它丢硬币许愿，他开心的话，就会给对方一个笑容......

笑容，是最大的祝福！

偶尔，有人朝它丢石子，他恼怒的话，就会让对方体会一下龟的生活......

简单、枯燥、且......

缓慢。

它很小心，只是略加惩治而已。

主要，怕被天庭发现。

这些年，直到姜守正来之前，都没有人发现它是个妖。

[这是我第一次以妖的身份和人讲话，真新鲜！]

[我很喜欢这里，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妖哟！]

得到姜守正的肯定，龟虽寿满意地游回、上岸，趴着睡觉。

[再见，我吃饱了，困了。]

......

趴着睡觉的龟虽寿，还没睡一会儿，就被手电给晃醒了。

“小龟龟，你没事吧？”

这是饲养员肖可的声音。

这大晚上的，找老龟我干嘛？

龟虽寿伸出脑袋，疑惑地看着对方。

“先检查一下吧。”

饲养员肖可对着同事招了招手，吃力地把龟虽寿端了起来，放在了小推车上。

接着，送到了看护室内。

“奇怪，小龟龟的体型，怎么长了这么多？二次发育么？”

不过，这个不是今晚的重点......

看护室内，各位专业人员，紧张有序地做着一项又一项的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肖可打电话给了园长：“园长，没事，应该只是喂了一些鱼虾之类的。”

园长挂了电话，紧皱的眉头，稍微缓了些。

过了一会，园内依旧响起了他的咆哮：

“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干嘛的！

大晚上打瞌睡吗？让人溜到咱们园里都不知道！！！

这一次还好，对方只是溜进来投食的，但万一是投药呢！”

训斥了一个小时后，园长紧了紧睡衣，揉了揉有些发涨的眼。

“你们给我好好反省，我去看看小龟。”

待园长离去后，保安们嘀咕起来。

“不就是一只乌龟么？也不是什么保护动物。”

“对啊，也就活得久了点，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都没事么，有什么好说的，小题大做，这是有病啊！”

“......”

“嘘，都小声点，听说，那只乌龟，救过咱们园长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