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得是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两个实力不如方昶的妖怪在神通探查下伪装成功？

“不知道方先生能否仔细说一下？”

莫元任对这件事非常上心，他们也是人，有着自己的亲朋好友，而且现在的形式是，巡捕司的队伍似乎也不干净了，这要是有一些舍得牺身的原暗妖怪混到了他们身边……

做个更坏的打算——现在是不是已经有这样的妖怪混到了金城政商要员的身边呢？

“方便的话您可以和我们做一个简短的谈吗？如果您所言不虚，那这件事带来的影响是非常可怕的！”

“他们将那玩意称之外‘忒修斯’，我不确定是哲学中的忒修斯之船，还是什么其他同音不同字的东西，但是我先前拷问那只啄木鸟的时候她的反应很激烈。

只是提到了这三个字，被人刻在神魂之中的禁制当场就将她炸成了这一地碎肉，所以我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不过他们俩曾在几天前带着几个倒霉蛋在海关旁边的烂尾楼里举行了一场我不知道背后意义的神秘仪式，或许你们可以借此调查一下——我记得当时有个一同参加仪式的电台小哥第二天一早还去大学城这边的巡捕司报过案，或许你们可以从他这里入手。

此外，如果你们有神魂方面的高手的话，我这里还拘了一只牛妖神魂，也不是不能交给你们。”全盘托出后方昶手指敲打着手上钢杖，扫了一眼莫元任，露出了一个大家都懂的表情。

“您开个价吧，这只牛妖神魂我们要了，如果可以的话，它的妖身我们也想一并从您这里买走。”

社会人莫元任当然是秒懂，当即点点头，而且这边还没开始协商价钱呢，那边站在他身后的王子成便已经开始通过手机联系水府内部主修神魂的修士让他尽快过来。

开个价……

急！怎么开价才会让自己看起来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萌——噢，我现在的“妖设”本来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天地异兽，倒是用不到这一点了。

略作思索，方昶权衡了一下，又迅速排了一边至心和尚笔记上所没有的东西，这才开口道：

“这具妖身你们就按照等额可以食用的妖怪血肉做对价吧，或者足以形成对价的其他修行资源也可以，我在这方面并不是很缺。

至于神魂……我需要一份足够齐全的修行界资料和你们从他脑子里挖出来的全部资料，以及，适当的金钱。”

是的，妖怪也是要花钱的，餐风饮露归餐风饮露，《太阴尸解蜕形箓》中辟谷服气的法术是能辟谷，而且还非常高升，但他就是放不下这个口腹之欲。

五谷杂粮吃太多容易让太阴之气沾上浊气，但是那又怎样？

我知道我错了，下次还敢。

反正玄冥妖身什么都能消化，别说是区区浊气，就是其他妖怪半成的妖丹他都生吞过一颗呢！

“可以。”这些都是一些浮财罢了，莫元任甚至都不需要向组织打报告，他自己写个条子，到时候走一下公账就能报掉。

“那咋们换个地方谈吧？原暗首领睚眦必报，而且这种值得她亲自施手下禁制的事情，恐怕反应会更加激烈，换个地方也会保险一点。”

两人又简单交流了一下信息，方昶也半真半假的说了一些东西，不过是稍稍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刘卓身死后留下来的妖身和冻在冰碴中的满地血肉便已经被王子成带人收拾的干干净净。

妖身被收入王子成随身携带的一只储物袋中，大块骨骼血肉则都被装袋收好，小快碎末则直接趁着结冰的状态敲成颗粒化去妖气，散掉血气之后当做有毒有害垃圾做了处理。

做完这些，方昶干脆便跟着莫元任几人上了他们的车，车轮滚滚，几人直接在这边找了一家和水府定点合作的饭店打算在饭桌上连带着一块将事情谈妥。

……

“老李！把你的那些老套路，给我整一套上来，要贵的那种！今天走公账！”

一到常用的包厢坐定，莫元任便喊了一身饭店老板，让他来亲自招呼这一行七人。

“行，都好说，反正你也跑不了。”老李乐呵呵的看了几人一眼，也不以为忤，穿着一身宽大练功服自己带着一个服务员就关上了门。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我布置一下。”

这老李算是水府的编外人员，是个走神道的修士，供着一尊灶王爷，一手火属性术法，一手仆算之道在金城这边也是小有名气，攻伐破敌，料敌先机都是各种好手。

而且由于他这酒店早年在设计的时候就被他请了一尊灶王爷像进来，二阶的实力在这里足以发挥出三阶精英阶层的表现力了，有他亲自坐镇守护到时候真出了什么事情，大家跑路都能多出一点时间来。

只见老李往包厢一角的神龛上了三炷香，念着祷文捏起一撮香灰往上一撒，方昶突然就觉得这件包厢的温度悄然上升了一些。

神魂对包厢的感应也变得朦胧起来，似乎有什么温暖细腻的东西落在了自己身上，包厢的那扇木门即使朝外大开着，外面的喧闹声响此刻也正在随着时间的缓慢推移而变得消停起来——就像是这间包厢这会已经从人间遁到了另一个空间一般，很是奇妙。

“怎么样？老李这一手香灰界域是不是很神奇？”直到那层远离人间的朦胧感出来之后莫元等人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武器不曾离身，但是坐姿却随意了不少，两个气血旺盛的二阶武道修行者更是直接起身解下了贴身穿着的一件黑色小甲，显然这里带给他们的安全感是非常强的。

“莫队长过奖了，我这就是借了灶王爷的一点香火，将这处包厢拉到了其他地方而已，什么香灰界域，那都是大家抬爱，当不得数、当不得数！”笑哈哈的老李挺着个大肚子，知道莫元任带着一个新面孔来这里是有事要谈，随便客套了几句便自己离开了。

擅长神魂之道的修士还在路上，几人吃了几口先上桌的凉菜，莫元任见气氛还不错，便从一旁小柜中拿出一壶灶王楼自己酿的灵酒来。

这是老李以金城特产的一种灵果混着他这里溢散的香火精心酿成的灵酒。

酒劲是大，但却不会醉人，蕴藏在灵力中的纯净香火一入肚，就会化成一团温润神火，连酒精带神魂在俗世中沾染上的浊气秽气一并焚烧一空，是调养神魂的上佳之物，在外面可是千金难换的珍品！

一般人想喝还没渠道呢，就这，还是莫元任拿水府的公账才有的，不然他平日里过来也是没这个口服的。

开酒依次满上一杯，莫元任提杯道：

“方先生实力强劲，而且有颗仁善之心，孤身一人对上原暗败类，实在是令人倾佩，我们水府最佩服先生这样的仁善之士了！方先生，方先生我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