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年看着眼前的李府,想起昨日里梁师给他讲起这座府邸主人的过往。
一个能在京城中从街头混混到如此地位的人,虽有先帝暗中帮助,能在这些京城中立足这么多年,这李先生不可能不是聪明谨慎之人。
殷年走向府门大开的李府,他对这能在京城中通晓情报的人甚是有好奇。
“这位小少爷可有何事?”
门房看着这位不过束发的少爷,这位少爷已经府门前停留有些时间了。
“在下是奉家师梁凌远之命前来见李先生的,还望通禀!”
“公子请跟老奴来,老爷正在府上!”
门房请殷年进入府中,老爷曾与他讲过对于自称梁凌远弟子不要有何阻拦。
殷年走在下首,府上丫鬟端上香茗,殷年点头道谢。
这间府邸布局在京城千万府邸布局一样,没有任何出彩,对于一个在京城中有大手段的人来说不该如此。
一柱香之后,闭目养神的殷年睁开眼睛,这是从内堂里走出一位身着淡青色长衫的中年人,这让殷年有些不解,一个本是街头混混的人,为何现在却更像文人。
殷年起身行礼。
“殷年见过李先生!小子为此前之事谢过先生!”
“真不愧是凌远兄的弟子!”
李莫浪示意殷年坐下,对于眼前的这个少年观感不错,没有丝毫畏惧感,就在这一点上超过同龄人。可他还是弄不清楚如此瘦弱的孩子竟然是武官之职。
“老夫的事情你应该听凌远兄说了吧!让殷公子过来是看看你是如何从贼人手下逃脱的,还能让贼人找上礼部侍郎之子的!”
李莫浪对于这个孩子还是很感兴趣,他派人将殷年在来到京城这些天的情况查探了一番,便觉得这小子以后定不会是个小人物,能与衡国公之子同行,这样的人还是早些结识为好,给其便利回报应该不错。
“先生,小子可没什么能力让贼人去绑架礼部侍郎之子,小子还差些死在那些贼人手上!先生您想多了!”
殷年笑着摇着头,对于这些没取得信任之人他并会真言,即使眼前这位猜到礼部侍郎绑架之事与他有关。
“殷公子还以为老夫刚才所问与礼部侍郎有关?如果殷公子这么想便错了,大可放心即使有关在下也不会宣扬出去!”
李莫浪浅笑的看着皱起眉头殷年,他明白殷年不会与他直言,并且在此之前彼此之间还没有任何接触,他如此做的确让人生疑:
“是老夫唐突了!”
殷年看着眼前开怀大笑的李先生,梁师告诉他此人能到这样的地位虽有他老人家的提携,但这些年也不知道他现在会在谁的身边谋生。
“谢先生谅解,小子虽与汤公子有些摩擦,但还能没到生死的地步!”
他与汤林之间的确未到关乎生死的地步,他相信这位京城中消息最灵通的人应该查的很清楚,不需要过多解释,但他这次被绑架不会那么简单。
“此次没有老夫出手,殷公子也会安全归来!”
李莫浪没想到的是这次在殷年这件事上闻出些不寻常。最开始他的确以为此事是眼前这位少年人的布局,但从属下处得知这小子被贼人快要折磨致死的情况下,就觉得这不肯是殷年的布局,这样拿命去搏不像眼前这位少年能做出的事,毕竟文人们把命看的很重的。
“先生,此事若不是您出手,是不可能如此之快的找到小子!”
殷年不得不感叹眼前李先生在京城中的消息来源和行动力,不愧是先帝培养在京城中的眼睛。
“可惜现在老夫只能在京城中做打听之事!”
李莫浪感叹着,他回想起先帝之时,那时的他是先帝的人,可先帝突然宾天,可当今陛下却从未问起,为了让人手常在只好做起这一行,他还是想陛下能想起他。这样便可以在皇室这棵巨树之下乘凉。
“这些事,小子已听家师说起过!”
如果陛下得此助力,对京城事物更有把控力。
“老夫在等,等那一日当今陛下能看到老夫,那么这十年的等待就不算什么!”
他明白虽然朝中很少有人知道先帝曾今为了更好的控制京城而扶持他,可是这些人为了各自的利益将其视而不见。
“先生,重见天日应该不远了,陛下已经成长起来了,他会看见的!”
殷年知道李先生为何如此给他说,肯定是查过他了,这李先生的意思他怎会不懂。
李莫浪看得出殷年已经知道他的意图之后,便没再提这个话题,陛下自从出宫之后,已经开始想握紧本就属于他的权利之剑,那么最先能被重用便是想殷年这样的人,从现在得到的情报来看,好像这殷年已经入了陛下的眼睛,毕竟那御侮副尉可不简单。
很快两人结束这次会面,毕竟两人都将自己想要的都告诉对方。
离开李府殷年并没有回到殷府,从袖笼中拿出那张凭证便折去东市,李先生说那里有皇家商会,名为胭脂楼,该让殷府中多些烟火气了。
城外三十里外一所破烂的草房中,那瘦弱的贼人,脸色苍白的闭着眼睛盘着腿,像是在等人!
殷年看着眼前这栋胭脂楼,他没想到李先生口中所说的皇家商会竟然是这烟花之地,看来这李先生竟然如此恶趣味,这京城中皇家产业无数,为何偏要他来这烟花之地。
其实殷年是误会李先生了,此地便是皇家总商会,也只有此处才能兑换手中的皇家凭证,为何皇家要以这胭脂楼为商会总址,这个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少爷怎么皇家商会地点真的是这胭脂楼吗?”
成飞很不相信这烟花之地是皇家产业,他觉得皇家本就是天上的神龙是神圣的,不该与这些皮肉生意联系在一起。
“走吧!”
殷年没有回答,便往胭脂楼走去。
殷年在下人的带领之下进入胭脂楼中,虽此地虽为胭脂之地,却与太学院外的春风楼等烟花之地大有不同。
来此地消遣的都是些官员文人,这里并非以皮肉生意为主,更像是为朝中官员聚集的地方,没有靡靡之音,更多的清雅之音。
殷年并没有多说其他便直达主题,下人便让他坐在包间中,拿着那凭证便离开了。
殷年看着大厅之中那随丝竹之声而舞的女子,的确可为绝色。
许久之后门扉被推开,一个年纪不过二十五六的女子带着千媚的笑颜,丰腴如随风柳般走了进来。
“这便是殷公子吧,可真年轻!”
那女子轻轻将手搭在殷年的肩膀之上,慢慢向殷年的胸口划去,他看着眼前这少年脸上飞起了红晕,像是被顶住了一般,她很是满意!
殷年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去,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此次也是他第一次来这烟花之地。
殷年狠狠咬下舌尖,整个人瞬间清醒,用手打开女人的手。
“殷公子真不懂风情!”
那女子怨念中带着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