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刺眼啊！”流华君在心中感叹，不过此种状态下的他已经没力气再捏碎一回了。

闭上眼隔绝明珠发散出的刺目的光，等待脑中一跳一跳的刺痛慢慢散去，直到意识之海再次归于平静。

流华君这才让法力自主在身体里运转，慢慢恢复已经疲惫的神魂。

主殿外白老依旧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势，目光也一直看着封神台的方向，数着一道又一道从空中凝成的红色雷，不断形成，不断击落，周而复始。

黑夜还未完全散去，在光未亮之前，主殿前宁静将依旧持续。

至于红老，依旧没有出现在主殿前。

红老去了哪里，自然是追鬼仙月去了，在打开门那一刻的表情，流华君见到了，红老自然也见到了，他可是红老，掌管姻缘的月老，什么样的缘分，没见过，所以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鬼仙月的身份。

至于黑纱遮面？没用的，红鸾星启可不是看脸，那可是根据气机来感应的。

“丫头，留步”红老灌了一口酒，走出广寒宫后，就叫住了正打量左右的鬼仙月。

初次来到界，对于一切都不熟悉的她，实在有些不知道，流华君会去哪里。

“红老？”鬼仙月转头看向红老，听他的语气似乎是找自己有事，便看着红老等待他的下文。

红老的确是有事的，在发现她就是流华君红鸾星动的原因后，红老就一直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鬼仙月的年龄并不大，又是一位鬼仙，所以代表着，她当年成为鬼魂的时候就很年轻。

一个年轻女子，若非正常死亡，那成为厉鬼的可能是很大的，然而鬼仙月不仅没有成为厉鬼，反倒成为了鬼仙，那便只有一个原因。

她自愿死去的，而成为鬼仙就是她的心愿。

但是，鬼仙修炼可比人类，妖类难修得太多，毕竟没有怨气的早就进入轮回了，而逗留在冥界的鬼魂身上带着的都是怨气。

然而这个丫头，在冥界待了至少五百年，不只没有被怨气浸染，还修炼成了鬼仙，可以看出她道心有多纯粹而牢固。

“你专门为他而来？”红老一句话就直奔主题。

鬼仙月睁大了眼睛看着红老，诧异的表情直接表露了她的心思。

“您，怎么知道我找的就是他？”既然隐瞒不了，鬼仙月也直接问道。

“这很好猜测的，让月镜找不到的人，只有两种，第一，那人是在神界的，或者是在魔界，至于界，月镜查不到的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与月镜签订契约的帝陛下，若未签订契约前，月镜还是能找到的，然而当他和帝陛下签订契约之后，因为契约关系，和帝陛下有关的人，在没有主人允许的情况下月镜不可窥探主饶隐私。”

鬼仙月听到这里，眼神突然凝滞了一下，她已经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有些担心的问“既然如此，这件事你能想到，那么也就是现在流……哦不，我是帝陛下已经知道了。”

“自然，帝陛下的智慧是在我之上的，我能想到的，他自然也早已经想到。”红老回答。

“那他刚刚那么着急的离开，也是因为……”鬼仙月到这里停了下来，他有些害怕流华君的离开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身份的事情。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你呢？”红老看她有些伤情的眼神，想了又想这才措辞道：“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为什么这么？”鬼仙月有些不明白。

“帝陛下离开是因为发现了你的身份，但他却不是因为你的身份而离开的，而是因为意识之海的波动”红老指着自己的脑袋解释道：“相信你已经发现了，帝陛下对于成仙以前的事情并没有印象，那个时候的记忆似乎被什么东西封印了，所以一旦想要想起些什么，他的意识之海就会剧烈翻动，这个过程可并不怎么好受。”

“那他……”鬼仙月已经开始关心起流华君来了。

“无事，他是帝，这点事情，他可以解决，倒是你，居然这么容易就相信我的话了，他毕竟帝陛下，帝陛下的记忆被封，这话怎么听怎么都让人觉得有些假吧！

然而让红老意外的是，鬼仙月听到这个却摇了摇头，她：“红老，他失去记忆这件事我其实是知道的。”

“什么？你知道，这怎么可能？”这回轮到红老惊讶了，“难道这是你，哦，不不不，这不可能。”红老刚提出猜测就立刻自我否定，那时候的鬼仙月还是一介凡人，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当然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鬼仙月苦笑道：“要知道，那些记忆对于他来是珍贵的，对于我又何尝不是呢？”

“既然你知道，那你可知那个人是谁？”红老问。

“具体名字我是不知道的，但是我知道那个人是他的师父。”

“既然是他的师父，又为何要封印徒弟的记忆”红老不解。

“那时候，情况很复杂，若要让华哥哥活着，那人除了封印记忆已经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那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劫难，以情入道的人，注定永远要被情所羁绊，若想成仙，就必须放下这一切，然而情入骨髓若要忘又岂是那么容易。”

话道这里，鬼仙月也已经自然而然的改了称呼，修炼了五百年，就是为了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若不是不想让他那么快就回想起以前的过往，鬼仙月根本就不想隐瞒。

“让他活着，这么当时，他正处在生死边缘？”红老心想，若真的只有这种方法才能救他，那这位师父也只能这么做了。

鬼仙月点零头。

“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让他濒临死亡？”红老好奇的问，要知道一个修仙者是不太容易濒临死亡的，出现这种情况肯定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鬼仙月看着红老，表情有些落寞，半晌才吐出了四个字，她：“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