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要坚持不住了。”
楚清意识渐渐模糊。
“要失败了么,果然还是废物么?”
脑海里有两个声音一直响起。
一个在低声呢喃着,带着能让人昏昏欲睡的魔力。
“坚持到这已经很好了,毕竟这个寒冷不是人能承受的住的,失败了也无所谓,何必让自己受罪呢?休息吧,休息一会儿也行的。”
一个声音断断续续。
“你还...证明...己么?一...退缩,...直退缩,你不......牛,没那个保护壳,不能遇见危...就往壳里钻...”
然而楚清察觉到这个声音时,这个声音变得清晰起来。
“所以一时软弱,便要一直软弱下去么?”
慢慢的,楚清感觉到这声音越来越大声。
“这只是寒冷,你也知道你死不了,可是就因这个寒冷超过你自己设定的安全值,所以你就准备放弃了?”
这个声音已经振聋发聩,震得楚清脑壳嗡嗡作响。
“所以你就准备接受你自己的失败了?所以你就像以前一样当个废物了?”
“不,绝对不,绝对不要重复。”
楚清心里呐喊着。
尽管身体越来越冷。
尽管树枝上挂满了厚厚的雾凇。
他不想再认输了。
......
“一直以来,很多事情他总是退让着,不断的说服自己,这么做是对的,是合理的,并将退让的举动冠以理性。
尽管有时候在深夜无比痛恨着所谓的‘理性’。
可实际上呢?
不过是为自己不够勇敢不够坚强,没能坚持下去找借口罢了。
他想证明自己,证明给自己看。
所以他尝试着踏足没接触过的领域。
他爬过海拔只有一千多米的山峰。
尽管前人开辟的路很难走。
尽管就这点路程他爬了一天,累到双腿有点动作就“咔啪”作响。
他尝试过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到六十里外的老家。
尽管他没怎么出过门。
尽管后来羽绒服都被他出的汗打湿。
他只尝试过两种兼职,瞒着家里做的。
尽管从没做过。”
......
“上述事情对一些人来说连热身都算不上。
可是至少,他在一点点的尝试。
他曾觉得世界很陌生,或许是因为他没点正经事做。
他曾觉得人生没什么意义,因为他连自己喜欢什么都不知道。
他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他逃避现实。”
“但这并不是自暴自弃的理由。”
“如果觉得世界很陌生,那就尝试着熟悉它;如果觉得人生没什么意义,那就找到自己存在的意义;找到自己喜欢的,找到自己想要的,别退缩。”
......
楚清曾这么写过,当时他卡文了,抓耳挠腮不知道写啥,想了半天憋出上面几段话来,很明显是在水字数。
毕竟都是灌水,灌点鸡汤总比灌凉水来的强。
可是其中有多少是真的呢?我们不得而知。
......
咳咳,言归正传。
“不行,不能睡。”
楚清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
但他不能靠咬舌头来提神。
所以困意还是渐渐上涌。
“不能睡啊啊啊”他“大声”呼喊着,势若疯狂,尽管没发声器官。
这片区域内的植物,除了他,基本都过冬安眠了。
他这几声“啊啊啊”也没能吵醒它们。
“不行,不能就这么睡去,突发状况快点过去吧,要撑不住了。”
适度寒冷会让人清醒。
极度寒冷则让人发困,甚至产生热觉,这是濒临死亡时才会有的现象。
楚清感觉到自己要凉。
因为他没再感觉到寒冷,反而是慢慢热起来了,困意持续上升,似乎还有光芒闪过,暖洋洋的。
很符合他曾看到的那些对于冻死个体的chi luo行为的解释。
“这次是真的要完了。”
楚清苦涩一笑,难看极了。
虽然结果还是一样,但楚清并未后悔,只是事情的发展脱离了他的美好设想,这让他有点遗憾。
他静静等着失败的来临。
......
直到...
“突发状况二:极寒,已完成。”他脑海中突然闪过这句话。
楚清不可置信的张大了眼睛,确认了一下,不是幻觉。
突然而来的惊喜并未让他太过兴奋。
因为他被寒流冲击到麻木了。
他被动的开启了贤者模式。
“哦,原来如此。”
楚清看着快进的“是”选项,恍然大悟。
一切迎刃而解。
真相只有一个。
算了,你们也猜到了真相,我就不...
不行,还得讲。
接下来是懒老师的解答时间。
很明显,那就是冷却时间到了,楚清又希望快点过去,触发了快进。
有人可能会有疑问,为什么楚清没有发觉到快进的现象呢?
此前说了,突发状况时选择快进会有很大限制,快进的时间就一小会。
......
有人打破砂锅问到底:“天色明暗交替太快,楚清察觉不出来么?”
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这是因为楚清在这个场景里没有时间观念。
他经常性走神,一回头看看钟表啥的,心里还有点ac数。
但这个场景里不能查看时间啊,手环也不提供时间查看功能。
你说这谁设计的手环,最基础的功能都没有,其他功能倒五花门的。
睡觉时总会有这么一种现象:感觉睡了五分钟,实际俩小时就过去了。
楚清走个神,回神后自感才过五分钟,实际几天就过去了。
就这么简单。
......
书归正文。
楚清心下大定。
下一刻,他睡过去了。
......
时间在他沉睡的时候飞速流逝着,待他醒来已是中春时节。
在寒冬的肃杀过后,暖春的到来总是给人以希望。
真是极好的时节。
“啊,真爽。”
可惜不能伸懒腰。
但是活动活动还是可以的。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换个姿势,再来一次。”洗脑的句子响起。
楚清扭了扭腰,甩了甩头。
“没风啊。”
周围的植物看着楚清的表现,对此发出疑问。
“好了,接下来的任务应该是开花了...
嗯?”
楚清露出个在座的各位都懂的笑容。
一条虫兄的开花历程不错哒。
“我要是开花的话,花会是什么样子的?是走程序还是直接开?”
楚清倒是对“开花”这件事没有抵触心理。
毕竟开花总不见得比发芽还难受吧。
当初发芽可是身体被掏空的。
早开完花早完成任务啊。
虽然他已经忘了自己未发出去的那条信息。
当然,咱不能落井下石。
此事不向楚清提了。
虽然他慢慢会想起来的。
......
春天总是被众人夸赞的。
相较于夏季的炎热,冬季的酷寒,春天总是显得温和无比。
而秋天,则是万物走向衰败的季节。
触景生情,秋天总会勾起萧瑟凄凉之情。
也无怪春天总被人夸赞。
此时,楚清作为一棵树,对此深有同感。
因为在他面前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
“来了来了”楚清屏住气息,生怕惊扰到那刚刚出现的花骨朵。
“孩子是祖国的花朵,不过我年轻时可能是狗尾巴花。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直接就变成树了,过段时间还能开个花。”
楚清又胡思乱想着。
楚清这个人一向没什么节操可言。
这点倒是跟觉前辈有点相似。
但是比起来还是差远了,毕竟觉前辈可是不愧于“觉老师”称号的男人。
“等着有点无聊啊,看看能不能快进一点点。”
......
看着那个灰色的选项,楚清陷入了沉思。
看来不行。
“既然有花骨朵,估计过几天也就开了,或许这几天还能思考下哲学问题...”
......
“比利王,保加利亚妖王?香蕉兄?兄贵?”
一阵恶寒传来,楚清在被某些东西污染之前将其赶出了脑海。
“对了,我的横刀做好没,回去得问问紫七。”
楚清思维跨越幅度有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