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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乐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头部靠近玻璃罐的沿口，看见进来的人后他的表情略微有些意外，脸上则是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似乎是有巨大的痛苦让他无法真正的笑出来。

“你来了。”

“你在干什么？”

“赎罪。”

“赎罪？”

秦一诚疑惑的问一声，并没有说更多的话，这种情况下乔乐如果想说自然会说，更何况他现在的状态明显不对劲，就像想要将自己溺死又没有十足的勇气。

“地下实验室里进行的实验，是想将一种寄生虫植入人体，然后通过它们使人体获得某种意想不到的能力，实验有一部分成功，但是这是植入人体的虫子还是难以控制，经常会出现种种意想不到的结果。”

说到这里他缓一缓，似乎是想到了有些可怕的事情，眼神中都透出恐惧的神色。

“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

“失控，虫子在进入人体寄生后，会迅速繁衍，直到无法控制的程度，然后就会开始吞噬人体器官，并且逐步取代那些被吞噬掉的器官应有功能，这本来也是实验的目的之一，然而当大脑也被吞噬掉以后，寄生虫的思维就会取代人类的思维，开始操控人体，在尸体上这种反应会由于人类大脑的死亡而变得更加迅速，往往几个小时时间就会把死者转化成寄生虫的傀儡。

而且由于寄生虫本身无法承担起运输血液的能力，当他们在人体内繁殖到一定程度后，人就会死亡，从而加快尸体成为傀儡的速度。”

乔乐的表情流露出一丝懊悔的神情，“我从小就是一个别人家的孩子，样样都非常出色，从来没有受过任何挫折，直到离开家以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受不了别人异样的眼神，哪怕是同情的目光也让我感到很难受，来到这里以后才让我感到自身价值的体现，才知道身而为人的快乐，不过也是来到了这里，我也不能再称之为人。”

说着，他费力的抬起右手抓向自己的脸部，随着五指用力，一侧脸部的皮肤居然就这样被撕了下来，在破烂不堪的面孔上，鲜红的面部肌肉上数十条细细的蠕虫正在缓缓爬动，偶尔有几滴从玻璃罐里飞溅起的福尔马林溶液落在那些虫子身上，虫子就开始疯狂的扭动起来，似乎被灼伤了一样，迅速钻入肌肉里消失不见。

秦一诚看见这一幕，顿时有些毛骨悚然，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

“看见了吗？我脸上的这些虫子，他们在我体内已经寄生了将近一年，能看出来我以前曾经在轮椅上度过了二十几年吗，哈哈哈哈……”

乔乐嘶哑着嗓子笑了起来，神情不知道是是快乐还是痛苦，两种截然相反的表情同时出现在他的脸上。

“这就是这些寄生虫的功劳，他们取代身体器官以后，人体就可以重新恢复健康，然而代价就是变成现在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为了这个，我父母才会放下原本条件优渥的生活来到这里工作，同时也把我带到了这里，尽管如此并不恨他们，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我好。哦，我母亲就是那个在病房被你打晕的人，而我父亲就是之前我们在走廊上遇到的那个‘人’。”

他似乎是想哭，但是眼睛中却没有泪水，只有两条细细的虫子从泪腺里爬出，在他的眼睛下方探头探脑了一阵又缩了回去。

听他这么说，秦一诚才明白“防护服”和“断肠客”的真实身份，同时更加感觉心惊肉跳，不过他并没有说话，乔乐的状态越来越差了，说起话来也有点断断续续的，明显是坚持不了多久，自己插嘴只能减少从他口中获得的信息数量。

“我在走廊上看见我父亲的时候，就知道不好了，因为‘他’正常的状态根本不是那样，平时‘他’都是被冷藏在低温舱里，所以我们并不知道‘他’的理智已经彻底丧失了。心急之下我跑到下面寻找我母亲，发现‘她’也有了发作的迹象，原本我打算将‘她’绑起来注射药物，不过还是迟了一步。”

他又笑了笑，眼神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我母亲挣断束缚带的时候药液才注入成功，就差那么几秒钟就能真正起效，可惜一切都迟了，药物只不过稍稍削弱了寄生虫的活动能力，‘她’用最后的理智离开了这里免得伤害到我，但是我体内的寄生虫由于‘她’身上的寄生虫刺激也活跃了起来，已经彻底压制不住了。

这种虫子唯一的克星就是福尔马林，他们源于大海的深处，液体对他们皮肤的渗透力非常强，接触的福尔马林之后在短时间内就会死去，可惜的一点是福尔马林对人体也会造成毒害。平时我们会服用一种细胞生长抑制剂，来印制寄生虫的活动能力，但是因为长时间服用的原因，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小，才会有现在的局面。”

听到乔乐这么说，秦一诚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他会说自己在赎罪，原来他是打算等自己死的时候尸体直接沉入玻璃罐中的福尔马林里，将自己体内的寄生虫全部消灭掉。

“我的故事说完，你有什么想问的趁着我还活着赶紧问，一会就没机会了。”

他抽动着嘴角勉强笑了笑，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马上就会死去这个事实。

“这个地下实验室究竟是谁建造的？这些虫子又从哪里来？”

“这些虫子来自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