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回答古智不满意：

“长久之计解决不了现在的难题。”

动不动就晕了，谁受得了啊。

“不要小瞧古珏。”

沈铮手点膝盖骨，话中有深意，“经此一击他还敢擅自动用未知能力？”

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他和那小子过过招儿啊，明明偷师学艺还满脸脾气，批评他乱用药剂，还诋毁他不配行医。

本想晒招绝的，人家不来了，背着药篓自学去，那小子教好了人才，教不好就一流/氓，所以……

“孩子交给古老二吧，你呀别参与。”沈铮又提点一句。

咋整？

还忍不住笑呢，你古老大一身绝技，一儿一女碌碌无奇，反则古老二没有心机，后代个个给力。

你说气人不？

古智点头已明其意，起身拜首表谢意，走到门口说了一句：

“如果当年我没伤及五脏，您是否会用上沈家独有的稳灵剂？”

语毕，开启房门自行离去。

沈铮捂着胸口老泪横流，后知后觉想起打碎的药剂，古智的眼神未必是恐惧，也可能是怀疑，沈家是成也功绩败也功绩，若无独创的药剂，哪有当年的愧疚之意，反正只要自己有一点恻忍之心，古老大的猜测成功一半了。

粗俗！

身板子往椅子上一歪，沈铮自我安慰一番：我有宽宏大量的涵养不予追究，古家人八成坏一窝了，呀！心情好多了。

掏出魔晶眼里流露出浓烈的爱意，对光瞅，絮体改造成的丝线多么耀眼。

大脑一激灵，捧近了认真的瞧，良久，瞪大了双眸，难以置信地将晶石揣进内兜，手咋还颤抖了呢？撑桌起身，跌跌撞撞回了内室急翻祖辈传下的秘笈。

………………

古珏背着及膝药篓，一边踱步一边思索，养精蓄锐三日有余，就在今天早上他遭受了“暴击”。

小跑追上前面的祖父，想再争取争取：

“最近是有点儿虚，为了重振雄风，我决定努力吃饭，更加刻苦地锻炼身体。”

他也知向祖父争取无意义，但被训斥的祖母还在家里自闭，为粗心大意买单。

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向来不对付的两老头，在训人方面那叫一个心灵相通，一唱一和配合地相当地道，言词组织地甚是完美，训得祖父眼含热泪，祖母痛彻心扉。

但怎么会过渡到这一步呢？

生活在进步，体能在发展，智商在提高，还要被勒令上学太说不过去了，从涉及的年龄段人群考虑，他不可以当学生，那间看似通俗实则艰深的教室中，定是一步一荆棘，一动一坎坷，每天浸泡在叽叽哇哇、闹闹哄哄的氛围中，家长再插上几脚……太影响身心成长了吧。

他三岁练压腿、四岁能下腰、五岁可小跑，偶尔再高调地采采药，路上收获一波同情，生活印迹非常好！

装/逼神器不要也罢，太折腾人！窒息的疼、拆骨般的痛不想经历了。

不愿重蹈覆辙的何止他一人，古塑垂目下视那里有他的孙子，照比同龄人矮一截瘦一圈，多少次在危险边缘徘徊，真有个好歹他怎么向长辈和儿子交待。

他心里明白，在教育方面自己是缺少理性，多数情况是感性的任其自然发展，他家小珏三岁会骂街，四岁敢掐架，现在五岁了，看样子是想纵横天下了。

不能让孙子迈着前进的步伐，走上他爹不着调的老路。

古塑抬眸远望强迫自己不去看脸色苍白的孙子，他要掐断不舍之情。

姿势很对，思维步入正轨。

“修炼百年，力学不倦，可为大能；空有潜力，大智未成，何力抗衡。”

眸中好似坚定不容反驳，却包含些许束手无策，其中有一言难尽的彷徨，又有势在必行的妥协。

不管怎么说晨阳下的银发将古塑的光辉提亮，双手后背极具权威，话中更是隐藏大智慧。

拙劣的掩饰，古珏都懂得。

但……

“这不像您会说的话呀。”

祖父叙事向来颠三倒四，想事抓不到重点，如今突变路数，让他不得不怀疑后头有高人指点。

“嘿嘿，你大爷爷说的。”

古塑挺不好意思的，难得来把“文”的还被识破。

果然！

古珏稚嫩的小手牵起宽厚的大手晃晃悠悠往前走，他最大的优点是懂得审时度势，算了！

走出一段路，他双眼眯起问了句：

“药费给了吗？”

“哟……忘了。”那晚满心满眼都是孙子，经此一提古塑才后知后觉的想起。

“有条没？”

“没让写。”

“赖掉！”

疼痛是让他失去了思考，但不影响事后来波总结，家人抱着他急跑，大爷爷中途回返寻良药，他是提前睡着，但主观臆断，理性分析，这种自杀式的选择不可能出自大爷爷一人之手，沈铮托不了干系。

对路！

瞄了眼下体，梦里两老头要不要提起？掐指一算，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别没事找事了，那只是梦而已。

古塑的思路没向孙子看齐，严重的跑偏中，原以为孩子是习惯了自由自在，不想日常被束缚，结果是担忧家中的经济问题。

多好的孩子！是时候修补下父子关系了。

“你爹爹他……”古塑停顿片刻才说出口，“每月都托人送钱回来，你不用担心这个。”

“嗯？哦。”

听着孙子敷衍的回答，古塑愁上心头，提到亲爹孩子不激动咋整？

路上费时约半个时辰，祖孙二人抵达青山山脚下，古塑一声令下：“爬！”

“啥？”

忽略他的惊讶，古塑一秒板正腰、站直腿、脖颈高昂、张开嘴：

“从今天开始加强训练力度，塑造阳光心态锻炼健康体魄。”

手臂向上伸展给了个前进的目标，“那里就是我们最终的定点位。”

古珏顺着指引看向另人绝望的高度，一滴泪从眼角毫无征兆的滑落：

“这也是大爷爷提议？”

古塑一挥大掌：“不，我想的！”

“不然……您再说说我爹爹？”

“可以！”嘴上应承阔步前进，“快走！一会儿有耗子出来咬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