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珏对祖父眨眼笑,撤出紧握的手,他一向不怕硬的就怕横的,咱走的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路线,这位……小意思,但在下一场交接仪式时,愿村长和校长能护上古家周全。
顺把根根立,把“卧倒”的发型捯饬个倒刺,端着无私无畏奋发有为,任由这位老将军甩他胳膊拍他腿,最后还掰开他的嘴。
“牙口不错,以后走废材流吧!”勒宁走了一套相马的老本行,突双眸一暗,锐利目光一闪,“这脸……”
果然,这也是个看脸的时代。
古珏选了一个集聚光亮的地,向村、校长眨巴眨巴眼:接招儿吧,真正的考验来了。
“话说,不知何故,只记中途一片草地承载住我下坠的身躯,前有杨哥断臂,今有古珏脸着地,杨哥称了侠我失了忆,某天午夜梦回,突忆起过往的零星片段,整日自叹自怜不是我的个性,于是我走上了回家的路,对了,那个杨哥的事儿你不用记。”
古珏阻止奋笔疾书的某人,记啥呀?关键时刻还是要打马赛克。
戚副镇“卟哧”控制不住笑了,失忆?胡说八道谁信呢?
勒宁问道:“杨哥是谁。”
古珏砸吧砸吧嘴:“杨哥长相和我对等,风流倜傥嘛勉强不分上下吧。”
“胡闹!”弘仁训斥,而后一拜首:“东村口的杨家,他家小子很是顽皮,前段日子爬树,胳膊摔折了。”
古珏点赞,抬头见弘仁眉皱起,明其意了:这位老将军站队不明,小心为上,可惜了他还想再讲几句的。
勒宁哈哈大笑:“都是好孩子!”
转机!
戚副镇后退一步,临村的低头埋首,明白了,这位纵横天下的老将军相信了!
但是老不老不重要了,显然头脑是不咋好了,维护的比较直白啊。
笑意褪去,冷意沉眼底,勒宁伸手指向刚被介绍的高阶探灵师:“你来探探吧。”
顾鹤宁不见丝毫惧意,到是满脸的崇拜之意,笑容也是小风般和煦,让去就去!
施力手掌绿灵盘踞,这种手法古珏经历千百次,五指探五灵,掌心寻灵筑,可此人手掌虚浮不是在探灵,纯粹走过场而已。
良久,没有话语只是一个摇头表意,古珏深深的看了他几眼:摇头是指你学艺不精,还是我灵力不分明?多贼啊!
结果明了,证据确凿,勒宁咆哮:
“武校长啊,这人在你面前是这个……”
掐着小手指的指甲尖,用合适的动作造成有效的打击,“你们就任由这些人在此兴风作浪?也是你们脾气好,哼,换我来直接……灭掉!”
站身而立,黑灵遍地,地面传出微微颤感,在场的他方人员像蒸笼上的包子,皮……面红冒着热气儿,他们有感:是威慑也是杀意。
“我已告老还乡,理应不问世事,但在这里我要说一句,大青山再有杂人进入,后果……自己担当,我是为你们好,那里千山万壑,怕有去无回啊。”
神人的废话听在耳里都是真谛,快人快语,若不解其意,那就来点儿实际的。
临村村长见老将军举步要走,一拥而上告诫的话他们记在心里,现在要来波友谊提示了。
“老将军,您还记得我吗?啥也不说了,走,我请吃饭。”
“我村里备了好酒,老将军可愿一行啊。”……
被推搡到了一旁,古珏仍久久回不过神来,是震撼更是眼馋,他想拜个师,深知自小体虚,若能得到此人指点,由内到外相应提升提升,光芒万丈属于你,我只要余光也可以!
可惜老将军的背影消失无影踪了,古珏都未能挤上前去。
这时,戚副镇一个回身左搀弘仁右扶武忠,官职不提了,态度改变了,笑脸真诚了,语言简练了:
“还没说完呢,银子这块还有小的80两呢,不能再多了,上头有意见的。”
临村各村长着手准备撤离了,活到这把岁数,就在刚刚差点儿整劈叉了。
…………
入夜,顾鹤宁打着饱嗝剔着牙,回镇一个月有余了,看今天的情形排场没铺起来呀,忙碌了一天,到头来还是吃自己的。
人一清闲容易懒散,刚吃饱就开始想着明天吃什么好。
拐过三道弯习惯使然拐进书房门口,蓦然回首“习惯使然”这词儿用得好,预示成功一步之遥了。
踏进书房内绝望撑额角:“我院子里一堆人都拦不住一个你吗?”
这张欠揍的脸,午夜梦回多少次了,每次的想法简单明了——掐掉、拍倒!
“毕竟有求于你,出现的太过高调,对你影响不好。”古智脸带笑,椅凳坐的牢,老相识了,他自认无需太过客套。
每次求只是说法,求的态度总是那么随意而自然,又有高人一等的傲慢,顾鹤宁就瞧不上这样的,相对而坐怒不可遏狠拍桌,“你赢了!”
三字一出口,气焰反降三个百分点:“古兄啊,你怎么就能瞧出来镇长会请我帮忙?”顾鹤宁把茶水倒,诚意请教。
古智端杯轻抿一口:“你多年没有回镇有所不知,镇上能叫出名号的反反复复也就那几个人,这里面你的名头最响,当初打的是才能出众被特许出镇进修,一个月前是学有所归,带出去有助颜面更有说服力。”
“所以在他们面前我仍停留在高阶探灵师的阶段?”
“有能奈的人从来不需要吹嘘!”
“我死的不冤,好歹得您一个夸呢。”顾鹤宁心口不一的说着,连笑都那么勉强,宁可相信古智有暗线,也不愿信古智想法超前。
就在一天前那个瑰丽的夜晚,这人突兀的闯入他的眼帘,吃了他家两碗饭,才开始坦言,说其小孙有危险,请他照拂一二,并预言镇长必请他出山。
他是严词拒绝的,不料古智却说猜错一点儿就赔他十两银,如今想来着了道了。
“对了,那个惨兮兮的娃娃就是你的小孙?”
哎哟哟,变了变了,态度端正了,面上严肃了,随时紧绷的弦松动了,终于命中了。
顾鹤宁正了正领口,拉了拉衣襟,好说好说险胜险胜:“去小和村的路上我听了几句,你家小孙的体质原本很特殊。”
一道冷眼投射,他没有在怕的,“无灵筑探不出属性不特殊吗?太特殊了!你怪不了别人,不能说其手法不行、见识不够,只能说有被蒙蔽的可能。”
顾鹤宁直伸手掌,突然将手勾成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