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王云蛋小声地说道:“我们要不要去救他们?”
赵均摇摇头,说道:“贺哲武和魏俊杰实力在我之上,他们不会有事的。”
王云蛋听了后,心中一寒。
赵均没说其他人会怎么样。
言下之意就是,其他人会怎么样关我什么事,我们能活下去就足够了!
王云蛋想到这里,继续问道:“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再等等。”
就在这句话刚说完,赵均就看到不远处的那个枯井内,再度伸出了一只黑色的魔手。
紧接着,一个魔人从井中跳了上来,口中黑雾一喷,将它身体卷起,朝着贺哲武等人飞速飘去。
当这黑雾经过俩人的藏身处时,赵均突然跳了出来。
他双脚猛地一蹬,整个人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前飞射而去。
在临近黑雾时,一道白光亮起。
那黑雾在猝不及防间,被劈了个正着。
“嗷!!!”
一道刺耳的声音从黑雾中传出,然后一只黑色的枯手从黑雾中伸出,向着赵均一抓。
赵均早在第一刀下去时,就已经收力后撤。此时见魔手伸出,他在后退途中毫不犹豫地又是一斩。
“唰”,一只黑手掉了下来。
在前两刀得手后,他不再留恋,一个后跳,站在了离黑雾较远的地方。
这时,黑雾才迅速散去,露出里面的魔人。
只见这魔人,断了一只右手不说,瘦小的身躯上还有着一道深可见骨的刀痕。
一滴滴黑色的魔血从伤口处流出来,滴在了破碎的水泥路面上,发出“滋滋”声响。
但是,魔人却像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张嘴怒吼一声后,又扑了过来。
赵均一刀砍去,魔人再次喷出一口黑雾,然后从刀锋下消失。
但就在它从赵均背后钻出来的时候,一道白光从它的颈部划过。
一颗黑色头颅掉在了地上。
这时,王云蛋才回过神来。
“不是说初阶武者很难杀死魔人吗,为什么赵均看上去挺轻松的?”
在四天前魔人攻城的那一晚,如果王云蛋有看到赵均险些命丧魔人手下,他就不会这么想了。
那晚的赵均,虽然挥出了两刀,但这两刀除了在地上划出两道裂痕外,几乎毫无建树。
再看此时的战场,赵均用了三刀便结束了魔人的性命,且在地面上几乎找不到刀痕。
这只能说明一点,赵均对力量的掌控度有了极大的提升。
被王云蛋所惊叹的赵均,此时还沉浸在刚刚的战斗中。
同样的力量,同样的刀法,只是控制了一下力度,就造成了截然不同的两种结果。
这一刻,赵均对“断水境”似乎有了新的感悟。
王云蛋跑了过来,从背包中掏魔皮,将掉落在地的魔人脑袋一包,就拎在了手上。
他笑呵呵地说道:“这次没人跟我们抢了,100积分到手。”
赵均点点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脑中回想的,还是刚刚的那三刀。
“如果我能进入断水境,或许用不了三刀……”
“什么?”王云蛋没听清。
这一切看似很长,实际上离魔人从枯井中钻出到现在,也只是过去了半分钟。
在这半分钟里,远处的贺哲武等人的背景甚至还隐约可见。
就像忙于帮同伴断后的贺哲武没注意到这边的俩人一般,赵均跟王云蛋同样也没注意到,在逃跑人群中的魏俊杰,偶然回过头来时,正好看到了他们击杀落单魔人的这一幕。
更没注意到,魏俊杰眼中在露出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是涌现出一丝怨毒。
……
贺荣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嘴里嚼着干粮。
这时,他抬起头,看了一眼远方。
然后喝下一大口水,又把水壶塞进背包,暗骂一声:“一群蠢货,引了这么多魔人!”
贺荣拿起搁在一旁的黑色大刀,站起身,大步向前走去。
对面那群人远远地就看到了他,大声喊道:“馆主,救命啊!”
他们一边喊着,一边屁滚尿流地向这边跑来。
身后,贺哲武且战且退,身上伤痕累累。伤口处还冒出一丝丝黑色的魔气,但他没时间去处理。
魏俊杰此时也不复高冷。他虽然有心扔下别人单独逃跑,但回来的路线就这么一条,他也没别的地方可逃,只能冷着张脸,时不时地扔出几道小水箭,帮贺哲武分担下压力。
正可谓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别想独善其身。
贺荣从刚才就在数,越是数着,眼中寒芒越甚。
进去十一人,出来只时有四人。
关键是,他一直都很看好的赵均也没有出来!
赵均这小伙子,他很欣赏。
有实力,有潜力,更重要的是,有大毅力。
他对赵均的期待甚至还在自己儿子之上。
倒不是说他看不起自己的儿子,而是觉得,贺哲武在他的培养下肯定会有所成就。倒是赵均,在没有爸妈没有背景的情况下,一步步走到如今初阶武者的程度,这样的人,一旦成长起来,其未来自然是值得期待一下的。
因此,当贺荣看到回来的人中没有赵均时,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懊恼和愤怒。
“杀!”
他手起刀落,一道刀芒透过慌张的人群,精准地劈在一个高高跃起的魔人身上,将它干净利索地切成两半。
贺哲武心头一喜,但还是步步为营,小心掩护着同伴的撤退。
淡蓝色刀芒像激光枪一样从贺荣手中发出,每出一刀,必有一个魔人被斩。
终于,当魔人们意识到对面来了一个不可敌的人物后,它们选择了退兵。
四名伤痕累累的学员像是小鸡般逃到了母鸡身边。
个个低着头,不敢正视怒火中烧的贺荣。
贺荣脸色阴沉,压抑着怒火问道:“就你们几个逃回来了?”
“……”
“其他人呢,都死了?”
这时,贺哲武说道:“爸,是我没用,没能保护好他们。”
“放屁!”贺荣怒道,“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能活着,他们却死了?平日里个个偷奸耍滑,现在倒好,连逃命本事都练不好,死了活该!”
贺哲武张了张嘴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赵均呢,也死了?”
这时,魏俊杰幽幽地说道:“他活得好好的,我还看见他在后面捡漏。”
“捡漏?”贺荣斜视着魏俊杰,问道,“怎么个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