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不睡觉,精神就会比较差,并且整个人都会萎靡不振。朱重九打着哈欠走向城门,眯眯眼看着主道上站满的人群,仔细搜索有没有可疑人物。扫视一圈,里面有商贩、有村民、甚至还有几个游侠,撇了一眼他们背后用布包着的东西,不难猜,应该是兵器。朱重九摇摇头,对自己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别管了。
一边继续往前走,一边想到昨晚在赌场输了个精光的事,气就不打一处来。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的想到:他们肯定出千了,否则自己怎么会一把都没赢过,下次再也不去这家了。这时,一阵风吹过,让朱重九打了个激灵,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恼怒道:“真该死,这么冷的天气,又轮到自己值守大门。”
‘嗞……哐。’右侧的大门被缓缓拉开,就像年久失修的木门那样发出一阵刺耳的噪音。正当朱重九想拉开另一边大门的时候,发现门口站着一群人,一个个面目狰狞,呲牙咧嘴,浑身冒着白气。
门外的正是林云等人,快天明时才到的涿县。昨日正午,当林云收到大哥被袭的消息后,怒火中烧,立即清点村子里的青壮,前往涿县,准备替大哥报仇。
但他搞忘了一点,那就是村子里的兵器不够,不够全员装备。无奈之下,只好挑选了四十个最强壮的人员随自己一起前往涿县。只可惜训练时日尚短,将近两百公里的路程不是两条腿用半天能够到达的。介于此,一进入涿县地界,林云就有意放慢速度,让队伍在慢跑中调整状态,所以现在虽然都很累,都在大口喘气,但却没有一人瘫倒在地。
林云见城门打开,也不管前面站着多少人,也不管是否会触犯法律,骑着马就往县衙赶。涿县虽是大县,但毕竟也有限,街道不够宽敞,骑马真没有跑步来得快,当林云看到手下跑步都能赶上自己时,也下马用跑的。
县衙现在是风声鹤唳,衙役看到一群人朝这边过来,吓了一跳,连忙进去通知县尊。等林云到的时候,正好迎上出来的公孙瓒。
见到公孙瓒,自然需要问候,众人拱手道:“县尊大人。”
“大家不必多礼。啸虎,快进来吧,玄德还在昏迷中,你母亲为此伤心了很久,现在还不时垂泪。”
果不其然,当林云进入屋子的时候,看见母亲坐在床前抽搐,一只手抚摸着大哥的脸庞,另一只手擦拭着眼角。
刘氏听到响声,抬头一看是林云,悲伤的情绪终于忍不住爆发,嚎啕大哭:“云儿,你大哥到现在还没醒,这可如何是好。”
看着身前痛哭的母亲,又看到床上面色惨白的大哥,林云也是感同身受,流下了泪水,但他知道他回来不是为了跟母亲一起哭的,安慰道:“母亲别哭,大哥不会有事,我现在就去给大哥讨回公道。母亲,你在这里照顾大哥,我去去就来。”
刘氏拉着林云的手说什么都不让走,“云儿,你大哥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你让娘一个人怎么活啊!”说完又大哭起来。
实在拗不过母亲,林云只好作罢,暂时陪着她。刘氏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一直陪在刘备身边,用意志力坚持着不让自己入睡,现在另一个儿子回来,让她心中稍安,精神不免有些松懈,困意也渐渐涌上心头,慢慢地就睡着了。
林云吩咐下人照顾好母亲和大哥,出了内宅。
二堂内,所有人都已经等候多时。林云来到主位前,拱手道:“县尊大人。”
公孙瓒睁开闭着的双眼,眼中泛着精光,上下打量眼前站着的人。良久,才开口道:“啸虎回来所为何事?”
“来看看母亲和大哥。”
公孙瓒先是看着林云的双眼,后又低头陷入沉思,紧皱的眉头似乎是想告诉别人自己正在思考。四周静悄悄得,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仿佛被抽空,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就在所有人感到快窒息的时候,公孙瓒站起身便朝往门外走,边走边说:“啸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无需顾虑,一切有我。还有,你的人训练的都很棒,能与士兵媲美。”
林云听到这话一愣,随即感激道:“我替大哥谢过兄长。”
看着大笑离去的公孙瓒,赵云长吁了一口气,林云也暗自庆幸。
这次他不管不顾带着人马兵器,闯进县城,直奔县衙,实在是大逆不道。也得亏县令是公孙瓒,是刘备的兄长,否则早就被抓起来砍了不止一遍的脑袋。要知道,群雄割据时期占领一个县城,基本也就是这个流程,缺的只是杀了一县之长和事后的张榜安民罢了。
轮到林云作主,原本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小跪倒在地不住的道歉,说自己没有保护好主公。
在问答中,事情的经过慢慢明了。
那天,有人来报:太平道在附近一个村子里打算起义。刘备一听,这还得了,连忙召集衙役,赶到现场,结果发现竟然是一个圈套。一开始,衙役和太平教众打的是旗鼓相当,外加有小在,所以在一通射杀以后,胜利的天平渐渐向刘备这一方倾斜。
怎料,不知从什么地方杀出五个彪形大汉,力大无穷,没有人可以在他们手上撑过一个回合,刘备见势不妙,有了撤退的念头。但是敌人既然设了圈套,自然不可能放过他,五人将刘备围住,一时拳来脚往,无法走脱。
刘备虽然有些力气,但也敌不过五人合击,眼看着快要支撑不住,小只能暂时放弃其他人,专心攻击这五个彪形大汉。
‘砰’一箭射出,正中一人大腿。在小想着解决一人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让他感到震惊,那个被他射中的人,居然没有倒地,甚至都没有呼痛,仍然朝刘备进攻。
看着那人大腿明明在流血,却跟没事人一样,小有些不可思议,不信邪,又射了一箭,可还是如此。连续射了三箭,那人除了流血变多以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反应。
“为什么不射头?后面怎么样了?”
听到林云的问题,小是有苦说不出,射头哪有这么容易,“后来主公背心中了一拳,倒在地上,敌人就全跑了。”
林云心想:倒了就走?他们是觉得大哥必死无疑,所以丝毫不恋战。还真是自信啊,但是要让你们失望了,天命之子的命岂是区区太平道能夺走的。
“那个二五仔在什么地方?”先找这个叛徒算账。
“二五仔?你是说那个来报信的人吗?他当天就自杀了。”
‘砰。’林云一掌拍在案几上,面色阴晴不定,如此狠毒的手段,典型的死士风格,真的只是黄巾所为吗?是否还有其他势力参插其中。
没有证据,没法做出推算,更没法为大哥报仇,林云打算亲自去现场查看。把这个决定告诉大家,没有人反对,唯一担心的是是否有人设伏。
对于这点,林云不仅不怕,甚至都能飘。手有赵云,天下无敌,再配上张辽和张飞这两个少年,还能有打不过的人?更别说还有狙击塔在身后保护,所以林云浪了。
正如担心的那样,还真是遇到了‘埋伏’,但是这个‘埋伏’跟普通的埋伏还不一样,因为对方才六个人。
林云看着眼前的道人,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腕,心中充满着不可思议,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道人似乎很开心,大笑着说:“原来啸虎还记得我,实在是我的荣幸。”
没错,这人就是林云刚穿越至东汉时遇见的那个讲真理的道士,也就是太平道创教,张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