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与血的齿轮再次被拨动,慢慢染红的天空似是一个预兆。
嗡嗡的螺旋桨声从天际传来,褐色喷涂的钢铁机身由小到大,场上的安全部队士兵不禁紧了紧手中的武器。
就在莱恩追击的时刻,珊珊来迟的维维洛卡援兵总算到来。
“安分点。”一个安全部队士兵给了一个有异动的帮派份子一枪拖,车上其他的俘虏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小动作。
“停止抓捕,准备撤退。”伯尔上校放下手中的望远镜,扭头对身旁的副官道。
“是。”
他的命令很快就被副官传达下去。
突击车开到了前侧,车顶架起机枪。关押维维洛卡帮派成员的车辆在中间位置,两侧是装甲车。
“士兵们。”伯尔上校打开了主通讯频道,确保他的声音能传到车队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们想必很奇怪为什么我们今天会来执行这个任务。我们和毒阀的战争已经持续了二十年,但它不是结束了吗?总统说人民需要的是和平与安全。”说到这伯尔上校嗤笑一声,听着的每个安全部队士兵嘴角都带上了一抹嘲讽。
“从一九九九年开始,我们就不断在这条战线上洒着血。在不久前,战争总算结束了,我们不用再担心会死在战场上,不用再担心我们的父母、亲人、女人、孩子会遭到报复,我们似乎能过上一种平静的生活。
但我们的人民安全了吗?毒贩们强迫我们守护的人们,我们爱着的人们吸毒、贩毒,一切只为了他们的利益。而我们已经回归平民生活的兄弟被肆意屠杀,这是什么?是战书!战争远远没有结束,为了贝卡多,为了兄弟!今天是我们复仇的日子!”
“为了贝卡多!为了兄弟!复仇,复仇!”
士兵们眼里燃起了斗志,那是熊熊的火焰。
贝卡多城总统府此刻乱成了一团,不久前,图图特佩科驻守的安全部队出动的消息传到了这里。而总统奇尔潘从来没有下过这道命令。
“奇尔潘,你搞什么?”话筒里桑巴颐指气使的话语令总统额头上的青筋不禁都鼓了起来。
“桑巴·坦皮多·维维洛卡,你要知道你对面的人是谁。”奇尔潘的声音冷了下来,桑巴却只是一声轻笑,“我当然知道我对面的是谁,总统大人。”转瞬,他似乎又觉得有些不妥。
“好吧,好吧,现在的重点不是我的语气问题吧。”桑巴的声音恢复了冷静,又如一条阴冷的毒蛇:“现在事态已经超出了你的控制,据我的消息,其他几个城市也出现了交火事件。我的贝卡多三军总司令大人,你已经被人刻意蒙蔽了,一帮有野心的家伙想要将你取而代之。
你已经不再安全,你需要我的帮助。毕竟你最大的金主可是我,不是吗?”
“我该怎么做?”奇尔潘面上犹豫了下,声音终于放低,问道。
很快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让他如坠冰窟的声音。
“很简单。在我们稳定局势后宣布毒品合法化,我会带着我的一些朋友保护你,只要我们不倒,你就是贝卡多永远的总统。”
“不可能。”奇尔潘嗓门又大了起来,吓了自己的女秘书和嗅到不好风头前来商议的官员们一跳。
“你知道的,我是民选的总统,我如果真的这样干,我怎么可能有资格继续当选总统?”他压低了声音,遮掩了话筒。现在最狂的国家总统也只敢做到大麻合法化而已。
“只要我们控制了安全部队,就一切没有问题。”桑巴的话语就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毒品合法化以后,你可以加大宣传,让每一个贝卡多人都吸食毒品。不吸食就逼着他们吸食,让每一个人都置于我们的控制之下。你看,这不就解决了吗?”
“可——”奇尔潘还是有所犹豫。他若这么干,就真的是贝卡多的千古罪人了。
“你还有什么可犹豫的?”桑巴失去了耐心,“你一旦下台,你的秘密藏得住吗?按照法律,你要么枪毙,要么只能逃到国外做条丧家之犬。”
奇尔潘感觉自己被深深坑了。他选总统的时候是接受了一些集团的政治献金,本来这没什么,西式民主都是这么干的。可其中一个集团实际是维维洛卡的洗钱集团,他接受了维维洛卡的钱,就再也洗不白。
“我同意你的条件,望你说话算话。”说完之后,奇尔潘重重吐了口气。既然已经下了决定,他就不再迟疑,对秘书道:“给我约见布卢维齐将军。”
图图特佩科的战场上一场战斗已经拉开了帷幕。
突击车顶着枪林弹雨冲在最前面,与闻讯赶来的维维洛卡支援力量激烈交火。在空中,几架武装直升机也进行了缠斗,目前看来,还是安全部队占据了上风,毕竟是有心算无心,维维洛卡仓促之间掉动的力量还无法与安全部队相抗衡。
炮火,硝烟笼罩了这片街区,而普通的居民只能龟缩在家里,祈祷着不要有不长眼的子弹和炮弹落到自己的头上。
在几条街道外的一处民居,尼尔森正在给费德曼清理伤口。
旁边的蒂娜一边红着眼,一边给尼尔森打着下手。费德曼的情况已经渐渐稳定了下来,等这次事情结束后,估计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了。估计这倒霉的家伙可能会有一定程度的脑震荡。
莱恩在主屋抽着烟,听着远处的炮火。
“头儿,也给我一根呗。”负责盯梢的哈斯回头道。
给哈斯抛了一根后,莱恩不禁细细回想了今天的经过。
按计划来说,还是较为严密的。
他以自己为饵,引出黑影小队,进而消耗黑影小队的有生力量。在安全部队加入战场后,达到完全消灭之目的。随后以此为支点,撬动更大的棋局。
只是出师不利,还是逃掉了一些人,希望他们能顺利完成任务吧。
莱恩重重吐出了一个烟圈,这时,他看见尼尔森走了出来。
“怎么样?”
“没有生命危险。”尼尔森勉强扯出一个笑意,他可累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