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悲惨的事发生在别人身上终究也只是别人的事,电视中一片狼藉的画面只是令得场面冷了几分。很快派对正常进行。晚上八点以后,镇上的供电再次断开,众人收拾完桌子后回房休息。
等到了第二天,太阳正常升起,众人在晴朗的早晨又开始了自己忙碌的生活。
吃完简单但满是香气的早餐,西蒙斯就带着韦拉克和哈斯推着不知到手前转了多少次手的独轮车到了大街。
这个年头,工作不好找。而且他们算晚来的一批,当地斯卡人所看不上的工作已经被早来的逃难者给占了。他们只得自己干起了老本行。
独轮车上盖了一层防水的黑色油布,到了摆摊地点,将油布掀开,能看到里面是抹泥板、砌砖刀以及刨子、凿子等工具。
虽然说对这些工具不算精通,但基础的缝缝补补还是可以做的。他们以前营地房屋的修补也全都是靠自己干。
别说,他们靠做小工混个温饱问题也不算非常大。
只是他们今天的生意不算好,一个上午都没有客人。就在几人于升高的烈日下拿着草帽扇风的时候,家中的老尼尔接到了第一单生意。
老尼尔和曾经的医护兵戴蒙发挥自身特色,将房子的前院改造成了诊所的样式。但刚开业,居民们又对他们医术不是很了解,一直没有生意上门。
“砰砰砰。”木制的大门被拍响,急促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屋内人的注意。
“请问是有什么事吗?”蒂娜的房间离大门比较近,她打开门问道。
门口站着之前接待过他们的旅店老板哈默,他的身后是个神色惶急的年轻人。
“老板,是你?”蒂娜认出了来人。
“蒂娜姑娘,尼尔森先生在吗?”
哈默焦急的语气令蒂娜认识到事情的紧迫。
“他在,你们进来,我去喊他们过来。”
尼尔森寻着声音也过来了。
“哈默老板,有什么事儿,不要急。”
兴许是尼尔森从容的姿态使得哈默平静了下来,他吸了几口气后,组织语言道:“老哥,我侄子的妻子难产,你有办法吗?”
他身后的年轻人炯炯的看着尼尔森,一脸急切,显然就是他的侄子。
“这——”尼尔森为难的皱了下眉头,让两人的心一下子沉了下来。
尼尔森是外科大夫,没有给产妇接生过。在军队服役多年的他,止血、正骨、接骨、截肢才是他擅长的。
“医生只要你能救下我的妻子和孩子,我什么都可以给你。”红着眼的年轻人一把抓住了尼尔森的手,尼尔森相信这个年轻人是认真的。
“我只能说我尽力。”老尼尔森最终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医生的道德告诉他该这么去做。
尼尔森喊了声,作为助手的戴蒙立刻准备好了手术的器具,跟在他们身后。
“你们出来前情况怎么样?”一边腿上加紧赶路,尼尔森一边嘴上问道。
“接生婆说是横位。”年轻人抢在哈默前答到。
尼尔森心一下子揪了起来,横位意味着不可能顺产了。
落后的斯卡山区没有足够的医疗条件,生产就是女性的鬼门关,所以碰到难产才会求到他这摸不清底细的人这。
这也意味着手术将会面临极高的风险,因为没有办法制造良好的无菌环境。这对接下来要实行的剖腹产可不是个好消息。
“快上来!”一个穿着迷彩装的男人开着一辆三轮摩托停到了他们前方。
“谢谢你,乌斯大哥。”哈默侄子立刻招呼着老尼尔森他们上了车。
见尼尔森有些诧异,哈默低声解释道:“孩子是斯卡人的未来,因此镇长同意在孕妇出现紧急状况时出动军用车辆。如果不是有你,这辆车就会带孕妇到大医院。
只是更大的可能是死在半路上,就像我的老婆一样。”
在猛烈的风声中,摩托一个甩尾稳稳停在了一栋二层房屋前。
几人下了车,就往屋内赶。在离开前,老尼尔森让司机再帮忙接个人。
屋内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耳中越发无力的惨叫表明孕妇已经岌岌可危。
“快让开。”心焦的年轻人快速的在亲戚中推开了一条道路,让尼尔森和他的助手戴蒙能够入内。
在临时搭的产房内是几个斯卡人妇女在忙碌,应该是海哥小镇的接生婆。
在年轻人将那几个产婆赶到一边后,老尼尔森接过戴蒙递过来的麻醉剂给快要昏厥的孕妇注入。
与此同时,戴蒙娴熟的给器具消毒着,就像以往给战友治疗那样。
“带她们走。”带上白手套后,尼尔森对年轻人命令道。
年轻人愣了下,很快和接生婆一块出去了。
“让一让,我也是尼尔森·迪达医生的助手。”在攥着手踱步的时候,年轻人听到了一个沉稳的声音。抬头一看,是个穿着黑背心的二十五六岁的英俊男人。
看到这个男人身后的乌斯点头后,年轻人立刻将男人送了进去。
“莱恩,你来了。”尼尔森让戴蒙用毛巾擦了一下额头。
“嗯。”莱恩轻点了下头,走到孕妇身前。
孕妇的身下是一滩血,被剖开肚子的女人面色苍白,显然失血过多。
“让我来吧。”莱恩伸出右手,紧接着他指尖分裂出一条条触须摁在了伤口处。伤口的血立刻止住了。
“快!”莱恩低喝道。
······
“哇!”十分钟后,屋内响起了一声嘹亮的啼哭。
对于安来说,这真是世上最美妙的声音。他当爸爸了。
哭声不久,房门就被推开,尼尔森用毯子抱着孩子出现在众人面前:“恭喜,是个男孩。”
安毫不嫌弃婴儿身上的血污,轻柔的接过抱在了自己的怀里。还是他的母亲做了恶人,将孩子抢了过去。婴儿需要清洗,他太弱小了,要防止感染。
兴奋过后,安问道:“非常感谢你,尼尔森医生。我的妻子怎么样了?”
“放心,你的妻子只是有些虚弱。”尼尔森摘下了手套,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