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向平近前,给廖平已经喝光的茶杯重新沏了一杯热茶。
幽幽而道:“话也不尽然,虽说黑森林确实阻挡了南疆国不少兵峰,但各寨也是损失惨重,现今一年比一年艰难,我们平阳寨若不想点法子,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季了。”
麦向平端着的茶壶没有放下,同样给贾正景也沏了满茶杯。
二人点头,大家都明白平阳寨面临的困难。
廖平问道:“贾正景,你就说说这次傅召带了多少人吧,能吃下的话,那就不去找他们了。”
“不多,二百来人。”贾正景回道。
廖平没有插话,麦向平示意贾正景继续说下去。
面色凝重的贾正景才继续开口道:“甲兵百人,其中一流高手十余人,后天初期四人,中期二人,先天一人。其余皆不为虑。”
“嘶”廖平端着的茶水险些没用喷洒出来。
“竟有先天护送?”麦向平惊声问道。
贾正景点点头,“这次据说物资是前两年的两倍,所以南疆国派出了一位先天高手坐镇。”
“可知先天为何人?”廖平放下茶杯问道。
贾正景摇头,“是谁还未探查清楚,不过不用担心,最多是位先天中期,至于后期境界,南疆国还没这么大手笔,你我二人足以应对。”
正在踱步思考的李向平沉吟道:“不如叫上刘大海以防万一?好歹他也是先天初境,即便来者是中期高手,你们三人不说能胜,全身而退当是没有问题的,不知二位叔叔意下如何?”
贾正景二人对视,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忧虑。
麦向平说的也不无道理,刘大海修为他们是知道的,四十多岁的先天初境,这可是他们之中最年轻的先天武者了。
一般境界划分总共分为三流高手,二流高手,一流高手,后天武者,先天武者,之后便是传说中的上仙境界。
踏入后天之后每个境界之中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大圆满、四个阶段。
刘大海能在四十多岁成为先天初期,日后踏入大圆满境界也不是没有可能。
只是大家同为先天初期境界,如果真的碰见中期高手,还真的不好说,每一个阶段都是质变,不是简单的数量上可以弥补。
所以二人会出现忧虑的神色。
“好吧,既然决定了,那就按你们说的办,古家寨那边就不用去了,他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具体怎么和炎黄寨那边沟通,向平你自己决定,只要你不介意,我们无所谓!不过我们能让步的最大利益是三成,如果他们不同意那就算了。”
贾正景最后还是妥协了,多一个人多一份把握。
但是想要从他嘴边夺食,那就要看刘大海出多少力了。
麦向平点头,眼神看向廖平,见他也不反对,那接下来就是详谈一些细节了,计划的在周密,也怕难免万一,所以拾遗补漏还是要做的。
三人就在一起商量细枝末节。
跑向后院的麦冬却来到了一间简朴的庭院喊道:“娘亲,我回来了。”
庭院不大,简单的一些花草种植在院内,几间厢房连接在一处。
其中的一间厢房打开了房门,一位妇人从内走出,娇好的面容没有粉饰太多,充满笑意的眼角能看出岁月的痕迹,但也不是太重。
妇人出门驻足,望着渐渐靠近的孩童,脸上挂满了笑容,待孩童靠近,妇人脸色随即冷了下来,望着孩童手里拎着的灰兔不悦道:
“冬儿,兔子哪来的?”
“孩儿今天去外面捕猎了,娘亲你看。”说着举起了手中的灰兔在妇人眼前晃了晃,开心的露出了两个小酒窝。
“哟,冬儿回来了啊!”庭院的一处房门也随即打开,一名四五十岁的老妈子搀扶着一位梳着朝天髻,雍容华贵的美妇走了出来,正笑意盈盈的看向他们母子。
麦冬转头,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起来,这美妇是父亲的正房夫人,也就是自己的大娘,自己母亲只是父亲纳的一名小妾。
也幸好大娘至今没有生下个一男半女,要不然自己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因为母亲的关系,麦冬并不喜欢这个大娘,如果没有这个大娘,那自己的母亲就是正房夫人了,也正因为如此,麦冬自懂事后,就再也没给过美妇好脸色看。
但是该有的礼节还是要做的,只能躬身道:“冬儿见过大娘,梅姨。”
美妇自然知道冬儿自从大了以后就没有给我自己好脸色看,但是大家同处一个屋檐下,她总不能和一个孩子过不去。
谁让自己的肚子不争气也没个一儿半女,要不然哪会受这冷遇。
只能羡慕的看着人家母子二人其乐融融,只是眼眸中充斥着不甘。
这唐素素自从十年前嫁给麦向平,就独得专宠,这么多年了,麦向平进她的房间屈指可数,如何让她甘心。
想她潘红也是潘家寨中闻名的一朵寨花,论美貌也是不差,却生生的被唐素素比了下去,种种缘由却是令她竟有些嫉妒起了唐素素。
唐素素这么多年和潘红相处,自然是知道潘红的心思,所以处处也是忍让,尽量不去触怒于她,同样行了一礼,“姐姐好,梅姨好。”
母子俩做足了样子,潘红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冬儿手里拿的可是今日捕来的野兔?”潘红问道。
“嗯,是的大娘。”麦冬点头。
“那快让人拿到去洗杀干净,晚上我们一同吃一顿兔子肉,可好?”也不等麦冬答应,潘红就吩咐身旁的梅姨去接过麦冬手里的野兔。
麦冬不语,只能把手上的兔子递给了梅姨。
“姐姐,我想和冬儿聊聊,就不打扰您的雅致,我们先回屋了。”
唐素素拉起麦冬的小手就关上了房门。
脸色暗沉的潘红恼怒的嘀咕道:“有儿子了不起啊!”说完愤恨的转身回了房内。
“娘,大娘会不会生气啊?”
唐素素没有立刻回答,先帮麦冬取下了一直背着的短弓,挂在了墙壁上,这才开口道:“你大娘哪天不是在生气,气着气着就习惯了,不用管她。”
“倒是你,今日出去为何不和娘说?”唐素素冷着脸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