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说过。”花君候摇摇头。
“啧,就这还武功盖世呢,千里追踪术都不知道。”蓝朱觉咂咂嘴,露出鄙夷的目光,调侃道:“看来江湖传言终归是传言,不能轻信呐。”
“你!”花君候额头青筋跳动。
没有理他,蓝朱觉抬高腿,迈过桌椅碎片,来到黑衣蒙面人曾立足之处。
花君候含着怒意的视线随着他的身形移动。
几名锦衣卫往旁边稍了两步,让开道路。
顾清雅、祁无暇、闻臭识男人和尘千雪站在门口,齐齐看着蓝朱觉。
“蓝老弟......”顾清雅想说点什么,但随之就被打断。
“不用多说,相信我名侦探福尔摩觉的能力,保证错不了。”蓝朱觉打了个响指。
“好吧。”顾清雅点点头,不再做声。
“哼,我倒要看看这家伙有什么能耐。”祁无暇手中把玩着扑克牌,倚着门框紧盯蓝朱觉。
闻臭识男人和尘千雪站在最外面,前者东张西望,后者纹丝不动。
蓝朱觉闭上双眼,深呼一口气,几秒后睁开眼,嘴角挂上一抹得意的笑容“果然如此。”
“什么果然如此,能不能别卖关子了。”花君候为了能尽快破案,只好强咽下怒气,紧着催促,“你不是要千里追踪吗,听起来不应该是快马加鞭去追人吗,在这墨迹什么。”
“哼,叫千里追踪就一定要用腿追啊,什么年代了都,老土。”蓝朱觉偏头瞧着花君候,夹着棕色草叶晃了晃,“这株枯草叶,你可认识?”
“我是捕快,不是郎中。”花君候一身银衣银冠,在十几盏烛火的照耀下显得格外亮堂,就好像一块大银元宝成精了一样。
就在这时,旁边一锦衣卫插嘴,“这......好像是聂葛草的余烬。”
聂葛草?
哦......原来是聂葛草,烧过之后差点没认出来,最低级的熏香而已,有什么稀奇的。
花君候听自己小弟描述才想起来这种熏香,心中有些不解。
“哦?”蓝朱觉闻言倒是眼前一亮,急忙追问:“聂葛草是什么?”
“一种草药,焚烧可用作熏香,芬芳清新,近似无味。”那锦衣卫答道,“常有青楼用聂葛草当熏香,淡雅清香可一日不退,花销却仅有普通熏香的三成。”
“嚯,小伙子挺懂嘛,一看平时就没少逛青楼。”蓝朱觉笑着走过去,拍了拍他肩膀,“继续努力啊。”
“呃咳咳咳。”那锦衣卫捂嘴干咳,向后退了两步。
“啧,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花君候挥手拨开蓝朱觉的胳膊。
“我还没问完呢。”蓝朱觉被花君候扒拉的往后退了半步,“为什么我没在这怡春院闻到过这聂葛草的味道呢。”
“因为这里是全城第一大青楼,她们不屑用这种低级熏香。”那锦衣卫老实答道。
“这样啊。”蓝朱觉捏着聂葛草贴到鼻尖,仔细闻了闻,“对了,这聂葛草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其他用处吗?”
“有一个副作用,如果一次性吸入过多,会致人晕厥,不过那需要大量的聂葛草,贴在鼻子上吸才能做到。”花君候替小弟补充,显然是被问的有些不耐烦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千里追踪。”蓝朱觉说着将聂葛草揣进兜里,墨镜从鼻梁上滑落几分,露出后面一对死鱼眼,盯着花君候,“我有个计划,需要你配合一下。”
......
与此同时,荒郊野外,树林中。
一黑衣蒙面人急急而奔,携带的一股劲风刮起地面的落叶与灰尘,令夜晚的空气又浑浊几分。
回头四顾,发现毫无动静,不禁暗自笑道:“没追来?真是一群白痴,赶快将衣服焚烧,毁掉踪迹,任你天王老子也难寻破绽。”
说着,脱掉外套的一层黑衣,一把火点燃。
半晌后,怡春院后院。
金妈妈穿着一身白色内衬,一瘸一拐的来到自己房间前,打着哈欠推门而入。
“恩?怎会这么暗。”金妈妈发现房内的烛火尽数熄灭,老眉不禁一皱,正准备从桌上拿起火折子点灯时,忽然注意到旁边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哎哟妈呀!”金妈妈被吓得猛地一抖,浑身上下肥肉乱颤,手一松,火折子掉在地上。
“嘿嘿嘿。”蓝朱觉缓缓抬起头,发出一阵奸笑。
定睛一看,是人不是鬼,金妈妈松了一口气,拍拍胸脯,“哎哟喂,这个客官,大半夜的在这坐着,你是想吓死老身啊。”
“没事闲的,到处瞎溜达。”蓝朱觉翘着二郎腿,双腿跟多动症一样抖动。
“我说这位客官呐,溜达也别往后院溜达啊,这里是员工寝室,客人禁止入内的。”金妈妈一边深呼吸一边弯腰捡起火折子,“快快回屋去吧,后院刚死过人,阴气很重的。”
“哎,赶我走可不行啊,我还要等人呢。”蓝朱觉胳膊拄着桌子,手抵着太阳穴,歪着脑袋说道。
“等人?在我的房间里能等到什么人。”金妈妈说着,露出善解人意的笑容,“奥,客人是寂寞难耐,想叫姑娘陪了是不是?”
“哎哟,你可真懂我,我就是想找姑娘呢。”蓝朱觉轻拍桌子,敞亮一笑。
“客官呐,你可以拽房间里的铃铛啊,不用特意来这找。”金妈妈点燃了旁边的几根火烛,再扭过头,看清蓝朱觉容貌时,却突然瞪大眼睛,当场一愣。
“非也非也,我要找的姑娘,拽铃铛都不来的哦。”摇晃的烛光映照在蓝朱觉脸上,更显几分清秀俊俏。
“啊哈哈......客官说笑了,我们这的姑娘都是随叫随到的。”金妈妈额头留下几滴冷汗,说着转身拉开房门,想要找个说辞把他轰出去“那个,客官呐,天色太晚了,老身要睡觉了,你要想找姑娘要么摇铃铛要命明天再说吧。”
可是,门刚一开,却见花君候矗立门外,腰间悬挂长刀。
“啊!”金妈妈吓得老脸苍白,“哎哟,银章大捕爷,您怎么也在这啊,是不是也想找姑娘啊。”
花君候没有回答,只是手握刀柄,神色冷然。
“我要等的人。”蓝朱觉缓缓站起身,手指在桌上缓缓轻巧,“就是你这匹胭脂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