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
走在白雪皑皑的小径上,王道颇感无聊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是不是新做的饭菜不好吃?
不应该啊我都尝过了,还不错啊!
从饭菜端上桌开始那老头就一直不开心,十二年了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还把我赶下山去南固城找什么血观音,真是莫名其妙!
这片竹山离南固城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中间隔了差不多小二十里路,眼瞅着太阳都快下山,估计今晚得住在荒郊野外了。
“你还是让他去了。”
一棵老树的枝桠上脸谱男注视着前行的王道,有风掠过吹不开他的面具也拂不动他的袖袍。
山腰的茅庐内,枯瑟已经重新摆好了棋盘,依旧是自己与自己的对弈。皱巴巴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哀乐,似乎下棋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
日薄西山,将这天际烧的通红。
王道是轻功大成的武者,实力早就达到了通化境,至于为何迟迟不提升自己的境界那是因为他不想以轻功入道,不然以后打架那可真就只有逃跑的份了。
这里是一片老林,王道也只是按照枯瑟给他的地图前进所以这里具体是哪里他也不是很清楚。眼看就要入夜了,他急忙捡了一捆的干柴,在一棵老树旁搭了一个土灶,利用内力迸发的热气燃起了一个小火堆。
“内力点火,果然就是要比火石好用多了。看来以后烧饭越来越方便了。”
吃过干粮和热茶,打坐一番后王道便蜷了蜷身子进入了梦乡。耳边是微风的喃喃细语,远处是几声沙哑的兽叫。
远方的南固城中随着几百户人家的灯火熄灭,它迎来了夜晚的宵禁时刻,每天的这个时刻都会有城主府派出的巡逻队在街上一遍又一遍的巡逻。
夜幕无声,唯有手持灯把腰佩长刀的侍卫排着队列在街道上巡逻。整个南固城也唯有城主府还亮着灯。
“大哥,这血观音真的要给出去吗?我们好不容易才得到的,为什么要交给别人?”
说话的是一个扎小辫的少年郎,眉清目秀的脸上透着一股稚气未脱的坚毅。
“这是个祸害,迟早会害了咱们。”
少年郎的身旁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在紫色华袍的包裹下依旧能突显他挺拔壮硕的身躯,粗犷的面容上两道剑眉尤为引人注目,这剑眉仿佛两道锋利的剑气一般,让他给人的第一眼便是浩然坦荡。
“可当初是大哥拼了命才拿回来的,现如今放出风声,岂不是那些人还会再来抢夺?更何况觊觎这血观音肯定是多方势力,到时候就怕更混乱。”
少年郎见自己磨破了嘴皮子大哥也是磨磨唧唧的,不禁心里有些急切,生怕啥时候那些人就找上门了。
“任华,这个东西如果给那些人抢走了那可不仅仅是祸害了。多方势力来夺对咱们来说未必不是好事,虽然咱们不干坏事,可到时候也能收点利息。天很晚了,你该休息了。”
男子站起身脸上挂着笑意,他宠溺的捏了捏任华扬起的小脸,转身先行离开了大堂。
任华长大了懂得分担困难,他很开心却又很担心,他是叛逃之人。说实话他并不怕那日抢夺血观音的黑衣人,怕就怕文香馆的追杀。
天涯海角追杀令,是文香馆专门为叛逃之人和通杀之人所定制的,而他有幸背负了其中一枚,不是他想叛逃而是不得已罢了。
夜深了,风凉了,月色更加惨白,温度低至冰点。任谁在此时刻行走都不免打个寒颤,可月光下有那么一抹黑影却猫着腰悄然行走。
“阿嚏!阿嚏!”
天呐!
王道于清晨冻醒,接连两个喷嚏让他瞬间脑子清醒,随手抹了抹鼻子后感叹这无良的鬼天气。
“昨日还是晴空万里烈日当头,今儿个怎么就是阴沉沉的?”
王道加固了一下土灶,将昨晚还未烧尽的干柴理了理再次投了进去,他得喝几口热乎乎的茶水来暖暖胃。
不知道是露水的问题还是这片土质较潮,当王道摸到自己的衣服时却是湿漉漉的,自己尿床了吗?
这事儿不好说也不能说,十六岁已经算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王道挠了挠头,无奈的看看周围,嗯?
依旧是一片林子,可却没了那条前人走出的小径。去哪了?怎么消失了?
王道有些急,他身上可没带什么辨别方向的东西,难不成又要等到晚上看星星?地图只能指一个大致的路,可一遇到这些小道那就是一块破布。
窸窸窣窣
什么声音?!
王道静下心仔细听了听周围的动静,是豺狼虎豹吗?还是野猪山鸡?
王道拿捏不准会蹦出来什么鬼东西,于是已经开始提前酝酿内力至双腿,他准备好随时逃跑了。
“嗖!”
兀的,一根削尖的竹条从一旁的灌木内对着王道急射而来,所过之处音爆不断空气为之震颤。
“什么鬼”
王道张了张嘴,猛地双腿一蹬自地一跃而上,可殊不知躲过一次又是一发,另一枚竹条自老树茂叶内弹出,对着王道的面门毫不犹豫的射来。
“哇哦”
这次躲是来不及了,整个人腾空在半空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借力的东西。
“啪!”
可是当那根竹条即将击中王道时,他却一把将之抓停了。这一握硬生生的将竹条拦腰捏碎,断成两节掉在地上。
“不愧是殿下,反应机敏身手过人。”
随着老树旁一个人影慢慢的走出,周围的景象也发生了变化,原先那条小路也逐渐显露在王道眼前。
“是你。”
见到来人,王道似乎并不惊讶,貌似两人之前就见过许多次了。
“属下谭千令参见殿下!”
原来是和枯瑟对弈的独臂脸谱男,此刻他正恭敬的半跪在王道眼前。仅存的一只手握紧了拳头横在头顶。
“我说大叔,我真的不是什么殿下,你偷偷教我武功我很感激你,不过你非得让我去继承什么皇位,那我可真的不敢兴趣。”
王道一见到谭千令就头疼,这是一种痛到骨子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