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的风,飒飒的雪。夜幕安静,皎月悄然而至。有些人家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当第一声爆竹声在黄陵郡内传开时就像是打开了一扇大门,其余人家纷纷效仿。一时间,喜气洋洋,每个人都沉浸在这年味儿里。
“你家将军怎么还没回来?继任大典应该快开始了吧?另外,我刚刚探查了一圈,城主府上,主司府内也不见那两人的踪影。”
王道翻入屋内,一把提起茶壶就对着嘴仰脖猛灌。
“不应该啊”
小花此时修养的差不多了,正打算按原计划执行,可没想到王道却带回来这样的消息。
牛不凡继任的时间快到了,不少百姓已经涌上街头前往城中的庆典大台,无论是牛大还是牛不凡都是牛家人,百姓们可不会管那么多,谁能带给黄陵郡平安,谁能保障他们的生活他们就敬仰谁,现在来看这俩人差不多。
“小花还请麻烦殿下去寻我家将军,眼下小花只能先去庆典大台稳住民心!”
“好好不过可得多加五两!”
小花哪顾得了那么多,一听见王道说了一个好字就瞬间消失了。
“西城门郊外”
王道头疼,轻轻揉了揉前额,其实他并不想去,可惜呀,不去就没人给钱了。对了,小花说湘莹也在西城的守备队,就当是去找湘莹了吧。
街上的百姓格外的多,王道才从将军府出来一会儿就差点被人流架着走。好不容易摆脱热情的百姓,才发现自己竟然被挤到了庆典大台不远处。
王道仔细看了看周围竟然有些眼熟,这里是东市的东十三巷,距离南城门十分近,而南城门恰好是直通这里的。
远处正是恢宏的庆典大台,王道本以为只是随意搭建应付牛不凡的继任仪式,可当他真真切切亲眼所见时,心里的震撼之浪一阵高过一阵。
百匹红色丝绸包裹着四根大台柱,并缠绕着天梁在四周垂下,天梁上挂着密密麻麻的小巧花灯,花灯的底部还系着一串风铃。台上有个两人高的大鼓,并由一位壮汉负责,每隔一段时间就敲打一下,三十下后便正式开始继任大典。在这之前便是歌姬的舞蹈和江湖客的杂耍。
百姓多半都是好事者,即是和他们并没有多大关系,却依旧讨论的不停,张婶和王老太,李婶和冯老头,嘴里磕着瓜子,脸上眉飞色舞,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是他?”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庆典大台上时,王道却看到了一旁的铺子里,约莫有十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悄咪咪的离开了那里,领头的正是牛大。
那不是之前牛不凡设下埋伏的铺子吗?是我猜错了还是一开始就是牛大所谋划?
牛不凡的本事不会弱,她一定能在继任大典开始之前赶回来的,王道想了想还是决定先跟着牛大前去看看再说。
“咳咳”
牛不凡捂着嘴的右手缝内逐渐淌下了几滴鲜血,她与牛大分离不久后便遭到了偷袭,来人实力远超她,要不是牛大不放心返回来看看,她可能就命丧黄泉了。可之后牛大竟然丢下她说有要事要办就跑了。
由于内伤过重,牛不凡只好先在郊林内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疗伤,现在勉强能够走动,不过天已经黑了。
湘莹?
突然间牛不凡见到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她连忙躲到了一旁的巷子里,当她辩识清楚后认清了那人正是湘莹。
她怎么还在西城门这里?她要去干什么?
“湘莹姑娘!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应该到将军府上去吗?”
牛不凡擦干嘴角的血迹走上前,冷眼打量着湘莹。
“你受伤了?还很严重?”
即便血迹被擦干,可空气中弥漫的那股若隐若现的血腥味,还有牛不凡那苍白的脸色依旧逃不过湘莹的感觉。
“这个你别管,护送你的军士呢?回到守备队了吗?”
“没有,他们都死了。”
湘莹说的很平静,仿佛在讲述一个和她没有丝毫关系的故事。
“都死了?!”
牛不凡心里一揪,都怪自己没有考虑周全,就连自己也会遭到偷袭,那些士兵也当然有可能,可是。。
咚!一声鼓响,传入天际。
不妙!
牛不凡刚刚想多问几句,可城中的大鼓已然敲响,时辰快到了,如果自己不能按时登上庆典大台,那便失去了继任城主的资格!
罢了!湘莹的心思应该不坏,我还是先去城中稳住大局再说!
“天黑了,早点回去,注意安全!”
牛不凡握了握拳,撂下一句话便着急忙慌的往城中去了。
“是的,都死了”
湘莹冷冷的轻笑一声,确认牛不凡没有回头后,也接着原路往下走。
黄陵郡的另一头,王道悄悄跟随着牛大走了很久,七拐拐后终于停在了一处巷子里。
这里是。。?主司府的后巷,牛二的住处。牛大来这里干什么?
“杀干净,一个不留!”
王道正思考着,牛大却已经下了命令,只见那十几个好手连同牛大纷纷跃过高墙落入主司府内,王道也紧紧跟着,只不过他落在了不远处的房顶细细观察。
只见那十几个人落入主司府里后,都猫着腰悄悄行走,遇到人不论是奴才丫鬟还是府内管家都是冲上前捂着嘴,腰间抽出一刀便抹了脖子,要了性命。刹那间血光冲天,血腥弥漫。
什么鬼东西?!堂堂一城之主为什么要和这些下人过不去?手段这么狠辣,连自己亲兄弟都不放过吗?
等等。。。不对劲!明明是牛不凡要抢了他的位置,这牛大为何深更半夜来到牛二的家里杀人?!
一,将军府和主司府不可能搞混,所以牛大确实是来杀主司的。二,他既然现身于此,那么牛不凡和牛二在哪里他肯定不知道。三,王道现在也难以判断这个牛大到底支不支持牛不凡的继任。
就在王道迷糊时,牛大已经率领那些黑衣人离开了主司府,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只不过现在的主司府内和那乱葬岗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