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五十二回 树欲静而风不止(1 / 1)霖江南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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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交虎默默听完讲述,正寻思如何才能约出钱家昌。又听钱晓婉道:“老妈还说,叫阿奎这几天小心点,没事待在娱乐城,别到处乱跑。”马交虎道:“看来你们两家关系是真好,这样老妈也能忍住?”钱晓婉神情无奈,道:“没办法,他老爸比我老爸官大,你没听说过吗,官大一级压死人。”马交虎道:“你们两家以前也这样?”钱晓婉道:“没有,以前两家都是和和气气的,逢年过节,还去对方家里拜年呢。”马交虎道:“如果你真被人欺负了,老妈会怎么做?”钱晓婉蹙眉端相他一眼,道:“你什么意思,巴不得是吧?”

马交虎道:“你想哪去了,我是觉得老妈太窝囊了。”钱晓婉道:“不是老妈窝囊,这事本来也和王文龙没多大关系。”马交虎正色反驳,道:“怎么会没关系,丁大海要是个平头老百姓,不是他小弟兄,敢这么嚣张吗?”钱晓婉点一点头,道:“你说的也对,丁大海是有点狗仗人势。”马交虎道:“所以说,老妈有点窝囊。”钱晓婉道:“随便她了,反正你把丁大海打了一顿。”马交虎加以试探,道:“如果老妈问起,你会不会告诉她是我出的主意?”钱晓婉道:“你当我白痴啊,肯定不会。”

马交虎心下长吁口气,道:“该吃晚饭了,我们去叫老妈。”钱晓婉道:“慢着,我们的事你什么时候告诉老妈?”马交虎道:“你再帮个忙,我就告诉老妈。”钱晓婉道:“什么忙,说吧。”马交虎道:“你老爸单位有一个项目,毛剑平想接下来。”钱晓婉道:“他不是开饭店的吗,怎么着还做工程?”马交虎道:“饭店也开,工程也做。”钱晓婉道:“什么时候约?”马交虎道:“还不知道,等来电话告诉你。”钱晓婉眨眨俏目,道:“他给你什么好处?”马交虎道:“没有。”钱晓婉道:“那我不约。”马交虎一头雾水,道:“为什么?”钱晓婉笑道:“你傻啊,没好处的事谁干。”马交虎脑子迅速转念,道:“毛剑平说,等咱们俩结婚的时候,他封一个大红包,算不算好处?”钱晓婉茫然若迷,道:“等等,他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马交虎俯身托抱起女孩,道:“当然是我说的,你不愿意?”钱晓婉食指戳戳他脑门,道:“你呀,八字都还没一撇呢,就到处跟人乱讲,要脸不?”马交虎亲印一下,道:“要脸干嘛,我只要你。”

两人拾阶而,来至三楼办公室。孰料赵巧娟推说不舒服,叫二人先行晚食。

马交虎见状便托辞支开钱晓婉,掩休息室房门,道:“你怎么了,宝贝儿?”赵巧娟见女儿不在,便翻身一骨碌爬坐起来,道:“还不是被那个兔崽子气的!”马交虎忿忿不平,道:“晓婉给我说了,王文龙也太不讲理了。”赵巧娟大声嚷嚷,道:“我和他妈妈打小玩到大,都几十年的交情了,当着那么多人,怎么也得给我留点面子吧?他可倒好,还想强行把阿奎带走。”马交虎随声附和,道:“就是,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赵巧娟道:“当时你在哪?”马交虎道:“晓婉叫我出去给她买个东西,等回来王文龙已经走了。”

赵巧娟余怒未消,道:“这事儿没完,我得给他妈妈打个电话。”马交虎遂拿起床头柜的女式挎包,从中掏出手机,道:“对,你问问她,怎么教育儿子的,没大没小!”赵巧娟接过拨出一串号码,气鼓鼓地贴放耳边。马交虎展臂将女人拥入怀中,道:“宝贝儿,你受委屈了。”赵巧娟仰躺他腿,道:“委屈,都特么快委屈死了!自己女儿受人欺负,我还得低三下四。”马交虎吻吻她粉颊宽慰,道:“好了好了,晚本少爷补偿你一下。”赵巧娟便对他莞尔一笑,道:“怎么补偿?”马交虎道:“让你快乐无边,飘飘欲仙呗。”

便在这时,电话接通。

赵巧娟随即脸色一沉,道:“马姐,睡了吗......生意还行,我跟你说个事啊......今天下午,你儿子带人来我这了......什么来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的把我数落一顿......对啊,好歹我也是长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好一顿数落,你叫我这张老脸往哪放......因为什么,就因为他一个小弟兄对晓婉动手动脚,被保安看见了,打了他一顿......对,当时我也这么说,一个小老百姓,你犯的着为难我吗,可你儿子不听,不得和我吵了一架,还非要把保安带走,我没答应,他就骂骂咧咧走了......马姐,我们俩从小玩到大,你说说,这算怎么回事,合着我一个几十岁的人了,还得低三下四求你儿子......还没吃呢,起都气饱了,你等你儿子回家,问问他吧。”言毕,摘下手机往床一扔。

马交虎搂住女人轻轻摇晃着,道:“还生气呢,要不现在补偿你一下?”赵巧娟旋道:“行,我去锁门。”旋光脚跳到地,匆匆跑向外边。

碰巧钱晓婉回来,惑然不解看着她,道:“老妈,你干什么?”赵巧娟窘然一笑,道:“手机找不见了,我看看在哪。”钱晓婉走进休息室举起香烟,道:“阿虎,你抽的是不是这个牌子?”马交虎忍不住哑然失笑,道:“对,就这个牌子。”钱晓婉莫名其的看看二人,道:“对就行了,有什么好笑的?”赵巧娟立旁话中有话,道:“能不笑吗,他快憋死了!”钱晓婉道:“那还坐在这,不赶紧厕所?”马交虎干咳一声,道:“不了,咱们去吃饭。”赵巧娟道:“你们俩去吧,我再睡。”马交虎近身悄悄拧掐一下女人臀部,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疼得赵巧娟贝齿紧咬樱唇,当着女儿的面却不敢吱声。

依然是广场角落处,大排档摊位。

马交虎颇为诧异,道:“你整天吃这个,不腻?”钱晓婉挎住他胳膊,道:“不腻。”络腮胡子老板瓮声瓮气,道:“那要看谁陪着,如果旁边是个丑男,吃什么都腻,对不对美女?”钱晓婉螓首点点,道:“老板说的没错,干什么都看心情。心情好,吃什么都不腻,心情不好,什么也不吃不下去。”络腮胡子老板道:“都说美女养眼,看来帅哥也不例外。”钱晓婉道:“别看你五大三粗的,懂得还不少了。”络腮胡子老板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哥虽然长得丑,其实内心很温柔。”

钱晓婉掩嘴咯咯而笑,道:“老板,你真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络腮胡子老板道:“我可没胡说,年轻的时候,哥也是一坨小鲜肉,不过现在长残了。”钱晓婉直笑得花枝乱颤,道:“现在呢,风干成老腊肉了?”络腮胡子老板道:“像你老公这样的小鲜肉没味道,还是老腊肉好吃。”

马交虎插科打诨,道:“你这不是骂人吗,老子才不是小鲜肉。”钱晓婉道:“我就喜欢小鲜肉,怎样?”络腮胡子老板道:“小鲜肉容易变质,时间一长就臭了。”马交虎接住话茬,道:“臭肉容易招苍蝇,女人闻着味儿更会往扑。”络腮胡子老板道:“那是,女人不但会往扑,还会恋恋不舍下蛆,一窝一窝的。”马交虎皱起眉头,道:“我草,你特么真恶心。”

钱晓婉捂住肚子蹲在地,道:“你们乱扯啥破词儿啊,什么恋恋不舍,一窝一窝的,可笑死我了。”

络腮胡子老板道:“赵总没来?要不要给她打包?”马交虎伸手搀起钱晓婉,道:“要,多来一份。”络腮胡子老板便大喊,道:“老五样,再多来一份。”

小徒弟闻言应是,便弯腰忙活起来。

钱晓婉落座长舒口气,道:“你们真有意思,差点笑死我。”马交虎坐在女孩对面,道:“几十岁个人了,嘴里还没个正行。”钱晓婉小嘴一撅,道:“你有正行,干嘛说女人像苍蝇?”马交虎道:“我说错了吗?”钱晓婉直勾勾盯住他,道:“错,大错特错!”马交虎随口搭言,道:“哪错了?”钱晓婉道:“你应该说女人像蝴蝶,往鲜花扑。”马交虎纠正道:“你话反了,是男人像蝴蝶。招蜂引蝶的意思,指的就是女人发浪。”钱晓婉翻个白眼,道:“你才发浪呢。”

马交虎开脱辩解,道:“我没说你,是这个词语的意思。”钱晓婉道:“那我问你,男人喜欢什么女孩,骚浪一点的,还是规矩一点的?”马交虎道:“老婆规规矩矩,情人大浪滔天。”钱晓婉翻个白眼,道:“还大浪滔天,来股大浪把你拍死在沙滩。”

马交虎不禁嘿嘿一乐,道:“拍死我拉到,巴不得呢。这就叫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钱晓婉道:“你的意思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马交虎道:“有可能的话,这是我向往的生活。”钱晓婉道:“你再给说一遍?”马交虎道:“跟你开玩笑呢,怎么还急了?”

钱晓婉哼唧一声,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筷子夹着,碗里吃着,锅里还得看着。”马交虎摆摆手,道:“这话太绝对,我就不是那种人。”钱晓婉道:“你敢说以前没谈过对象?”马交虎道:“谈过,可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来都是全心全意,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钱晓婉道:“那我呢?”马交虎道:“你怎么了?”钱晓婉道:“你有没有背着我,和别的女人胡来?”马交虎道:“倒是想胡来,我整天待在娱乐城,哪也去不了,怎么认识别的女人?”钱晓婉道:“会所里面那么多女人,你没动过心?”马交虎道:“没有,兔子不吃窝边草。”钱晓婉不依不饶,道:“我算不算你的窝边草?”马交虎道:“不算,你是我遥不可及的瑶池灵芝。”钱晓婉满面娇嗔,道:“灵你个大头鬼,就会哄我。马交虎道:“天地良心,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络腮胡子老板道:“美【】女,你还是微辣吗?”

钱晓婉回应一声,道:“中辣。”又含情脉脉望着对面,道:“如果结婚了,你会不会一辈子只爱我?”马交虎道:“会。”钱晓婉道:“我不相信。”马交虎点燃一支香烟,道:“我也不相信。”钱晓婉艴然不悦,道:“那你给我说个屁。”马交虎道:“还没做到的事不能承诺,那样太假。”钱晓婉道:“哄哄我也不行?”马交虎道:“你喜欢哄你的人,还是喜欢说实话的人?”钱晓婉道:“哄着我说实话。”马交虎道:“哄你就是骗你,怎么可能边哄边说实话?”钱晓婉道:“你没听过善意的谎言?”马交虎道:“再善意也是谎言,当不了真。”钱晓婉道:“你是个榆木疙瘩。”马交虎道:“那也比吹的泡泡强。”钱晓婉道:“不解风情。”马交虎道:“我懂人心。”

钱晓婉脑袋一扭,道:“不理你啦。”马交虎道:“你们女人真难伺候,说实话不行,偏偏爱听假话,这不是闭眼睛走路吗。”钱晓婉道:“什么意思?”马交虎道:“我是打比方,好心人说前面有个坑,你不信,非要往里跳。玩你的人说没事,大胆往前走,你二话不说黑着头往前走,噗通一下栽进去。最后自己摔得鼻青脸肿,好心人替你惋惜,玩你的人早搂住另外一个女人,来吃烧烤了。”钱晓婉道:“这个比方不对,我可不是瞎子。”马交虎道:“有的人眼睛虽然很大,可心瞎了。有的人看不见,心里跟明镜似的。”钱晓婉有些不耐烦,道:“打住,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适才还兴高采烈的气氛,霎时间陷入尴尬之中。

马交虎挪坐女孩身旁,道:“晓婉,问你个事儿,假如我想去江北,你会跟我走吗?”钱晓婉道:“好好的,去江北干嘛?”马交虎道:“先别问,告诉我会不会去?”钱晓婉沉思片刻,道:“如果非去不可的话。”马交虎道:“就知道你会犹豫。”钱晓婉道:“没有犹豫,我是想怎么跟老爸老妈说。”马交虎心头一热,道:“真打算和我私奔?”钱晓婉道:“要是老妈不同意咱们俩的事,也只能这样了。”马交虎道:“老妈同意呢?”钱晓婉道:“那就待在滨海,好好过日子。”

马交虎长叹了口气,道:“难啊。”钱晓婉道:“怎么,你不喜欢滨海?”马交虎道:“我在这土生土长,怎么会不喜欢滨海,我是讨厌这里的人,没有一点人情味。”钱晓婉道:“王文龙从小就哪样,你别理他。”马交虎道:“不光王文龙,还有很多人。”钱晓婉道:“只要我对你好就行了,管那些人干什么。”马交虎道:“你妈妈也不管?”钱晓婉闻之一愣,道:“我妈怎么了?”马交虎道:“其实,我早想带你......”说到这里。

忽见有个年轻小伙飞奔而来,止步面前气喘吁吁,道:“虎哥,阿奎叫人抓走了!”

马交虎腾地站起,道:“什么时候?”

年轻小伙指向远处一辆白蓝相间的轿车,道:“就刚才。”

马交虎大惊失色,忙循指望去。

却见那辆白蓝相间的轿车,闪烁着顶灯疾驰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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