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玉面率先而来的此三人有着十分鲜明的外形:其中服装最耀眼的那名女人明显跨了三十岁,但风韵犹存半秃顶的男人约莫五十岁略有发福的男人大概是四十几岁。
斋凝玉魂中当即有了谱:不论身材、长相还是五官,这几人都十分应验画勋所重点描述的特征,他们应该就是自己的那三个随从。
还远在丈外许草志鸿就哈着腰给主子献话:“四姨太,哎哟我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把您给盼回来了!”
只是哂笑就能将绿豆眼淹没的沯冠良随步又随声:“说的是呀,这段时间没了四姨太您坐镇,这草志鸿就缺了主心骨,只是准备一场年宴就把他那原来还是哑光的头顶折磨得比我刚擦的皮鞋还要亮!”
草志鸿打了一个白眼过去,“少屁话,离开了咱们聪慧过人的四姨太谁的日子都不好过,你沯冠良的茶阁和盟逸妃的香啡阁这久的生意简直是一落千丈,我看你都急瘦了不下十斤吧。”
被高根鞋严重拖累了速度的盟逸妃最后一个嗒嗒来到,她喘笑:“四姨太,您和会长在圣诺城耍得还开心吗?”
随从们指山说磨意在奉承的巧言说辞无意中自报了家门,让这位两眼一抹黑至连对方姓名都茫然的新主子坐享其成地辨识了他们的具体身份。
“画潞”窃喜地端看着自己跟前又是点头哈腰又是说亲道热的下属,她正想启口却见后众已压来便冰眸以待。
主子的关注点与身后纷乱的脚步声令北炘龙的三指赶紧让道,知趣地在一旁候着。
后来的这一大批人他们的阵型十分有特点,总体呈现出指向性很强的箭头形,排在最前端的清一色是女人。
借以画勋的详尽描述,斋凝玉从女人的站位及其孩子的年龄大致地有了推断。
既年轻又靓丽的女子应该是豹远谷唯一的女儿豹美美,她手挽着的年长阔妇想必就是正房夫人笙慧灵。
冷面素颜,颇有些怨相的那位九层是被冷落了许久的二姨太圀玲香。
看上去年纪比自己稍长,有些姿色的美女一定是有小辣椒之称的三姨太匾雅婻,眼下虽然不见她的三岁儿子,或许是由于停留时间短,会长也不在,然后又忌惮远途的舟车劳顿没有从家中带来。
虽妖艳,却冷骨绷着讪笑的三姨太匾雅婻位后先声:“哟咱们漂亮的四姨太可算回来了,会长和你自打去了西蒙不久就失去了消息,让我们这些只能闲在家里的人可是揪心死了!”
身材早已福祉多年的正房夫人笙慧灵泼口讥诮:“都补了这么久的蜜月了,你这小四到底有没有本事怀上崽崽呀?啊哈哈哈”
不屑于伴正房的笑更没兴趣搭话的二姨太圀玲香面无表情地冷目去打量此位娇滴滴的新宠。
简单的问候过后,疑脸的会众开始惑色地左看右看,因为到目前为止,他们的眼前除了画潞根本就没有会长的影子。
豹美美第一个不高兴,甩脸便质问:“喂,我爸他人呢?”
既然豹远谷喜欢四处滥情,顺着这一五花色的歪路子斋凝玉便能成篇章地编造其消失的理由。
只见那四姨太囧笑一气,当即就撕话:“别跟我提他我一肚子的火还没处发呢!”
豹美美正想追问,画潞已黯然而叹:“我说你爸还真是感情丰富,他说他腰疼想单独去泡个药浴温泉,谁知道他去了之后就勾搭上了一位爆鲜的东裔混血!唉,我这个多余的人只好先回来了。”
奚落的笑声如火山一样喷发!
平日里最不会笑的二姨太圀玲香终于寻到了人生的至高笑点,她一人便力压群声,几乎将自己笑了背过气去。
“嗛真是个疯婆娘!”
三姨太匾雅婻朝着疯狂的笑口扔了个白眼,众旁人也厌恶地直接拿眼皮去夹。
“恶女人!打死你这恶女人!”
二姨太圀玲香十岁的儿子偷偷窜过去抡起拳头替母亲狠狠教训了一番三姨太的肚子。
匾雅婻根本不防这一手,遇袭之下疼得哎哟哎哟叫出声来。她恼怒地转身一巴掌回抽过去,结果男孩已有准备,只是缩身一跳就躲开了。
男孩虽是尽力去打,但岁数制约了手劲的上限,匾雅婻的那点小疼痛还不碍事。
她歪起嘴忿唬:“屁大的小子懂什么?没大没小还作卵来打老娘,滚一边去!”
已藏至母亲身后的小子露出吐舌头的鬼脸,撅着嘴与之暗骂,当他见对方并无追打之意后很快就跑一边玩去了。
小插曲一过,豹美美便拉回了思绪,掷声:“画潞,我爸的电语为什么总是打不通?他以往出门可不这样,再偏僻的地方也没断过联系,怎么去了圣诺城反而出了问题!”
既是争权夺利就没必要带着顾虑磨磨蹭蹭,晚翻脸还不如早翻脸,斋凝玉准备直截了当地与这帮人交锋。
只见四姨太将头发捋了捋,目中完全无人地斜视着哼声飘话:“这事我哪知道?”
“你少来!”豹美美呲出白牙,“你们二十四小时都粘在一起,跟我装什么糊涂!”
一记反讥:“啥记性呀你!”
画潞随即推出耻笑,“真是的,你还有没有长着耳朵?我都说了你爸是跟圣诺妞混在一起,要问你也应该去问那鲜风涌动的混血女郎去,可惜我没她电语。”
“你”
豹美美直接气得一口气没缓过来,继而语塞。
眼见周围的人都哑口,四姨太干脆更进一步:“其实,在临走前我还叮嘱过会长,我说你既然暂时不想回去就在电语里跟家人通通气,家业那么大,事情那么多,不能没有主事的人,结果呢”
刚说到点子上她就上演断片戏法。
“别有一句没一句的,耍啥花样呀你?”
笙慧灵厉呵:“结果到底是什么有事就快说事,要是没事你马上滚蛋!少在老娘的面前玩吊人胃口的小把戏!”
正房夫人的彪悍威风斋凝玉算是领教了,她也从中少许感受到了画潞生前的那一份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