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20章 万箭问畜(1 / 1)无印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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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遭辱骂和威胁的画潞集聚了满腹怨气却又不得不忍气吞声,她不是无计可施,只是暂不宜施,眼下只能让对方的恣意先妄为地飞扬一会儿。

面对如此面目狰狞的羞辱师父能忍弟子不能忍!

从未真正崭露过头角的一束青丝蛇起般高高立起,聊东的紫丹微粒虽已足够多,但未经检验他也不知现在完全呈丝状的自己杀伤力究竟还有几何?

先用一根发丝打靶试试。

打什么物件既能立竿见影地判断出效果而又不引发对手的高度警惕?

伴随啪的一声光线稍稍暗下少许,饭店顶部放射璀璨的照明灯坏了一盏,普通灯泡有自爆几率是人尽皆知的生活常识,蒙面械客抬了抬眼皮,略惊而无疑。

画潞起初不知青丝异动的用意,按照以往的数次经验,不安分的发丝此时出场准没好事,一般都会擅自编造出飞吻或是笑脸,甚至是棒棒糖之类的顽皮图案来戏弄人。

鉴于弟子过去的种种“劣迹”,身为师父的自然特别担忧他在此最不适时宜之刻做出任何有可能激怒对手的出格花样。

直至一盏明灯的突然熄灭她才明白,原来东儿竟然刻意隐瞒了他那发丝之体依然拥有溺血魂力的事实。

不过,女主也有未明猜疑:聊东有着极具天然的伪装,大可以洒脱地公然行事,可他因何不趁机按此前谋略的方案一举击碎所有的灯泡,而仅仅是冒着打草惊蛇的风险不疼不痒地打灭一个,难道他是受能力的限制,还是有着别的什么新锐计划?

一击即中之后,一丝丝聚集的魂力开始精准怼向目标

高瞻且定向弯曲的发尖响起嗉的蚊声,比针尖还细的数缕溺血掌力避开众刀首的遮挡箭般射出!

其实聊东何尝不想按原构思熄灭掉所有的照明灯,以黑暗来营造唯对女主和自己均有利的障幕,可眼下的形势并不允许他不权风险地孤注一掷。

双方的站位实在太过泾渭分明,缺失会误伤自己人的混淆就无法拥有一片漆黑之下的安全,加之大批的龙刀又全面俱叛,来者的顾忌就好比那尘埃,只要蒙面械客之首不除,即便熄了灯也极有可能招致血腥的既定区域盲射杀戮。

群客无首既是安。

聊东所做的首步并非索命,而是以摧毁指挥者发号指令机能为目的的瘫痪行动,跟着才会集齐万丝之力一次性清理掉那批或明或暗的外来持械者。

丝毫不起眼,然后又无影无踪的鬼界发丝力箭直接就杀断了远在十几米之外的一路任脉以及该路任脉所附着的胸椎骨!

遭到奇袭的人面目狰狞地痛哼出一声低沉的闷响,蹉跎的步伐带着身躯摇晃,惊恐的表情之下口型像鱼嘴一样默张张哑合合。

嵞旸那与中邪一样的严重异常瞬间牵引住了几乎所有的视线,包括严密分布的各蒙面械客。

目光散乱的天赐之机切不可失!

捍卫本能出自于硝烟战场的金龙双刀从未放弃过搏杀准备,桀黠者知道这是稍纵即逝的最后一线翻盘时机,尽管胜算还不足百分之一。

“趴下!”

注意力全集中在嵞旸和自己发丝上的四姨太被身边的两把金刀猝不及防地硬按下去!

正汇聚万丝锋芒准备对所有蒙面械客发起第二轮攻击的聊东刹那间就失去了所有目标,他因女主身姿的突然变化而无端陷困,完全错失了时机与位置的最关键窗口!

与此同时,两把金刀极快地操起自己专属的全自动速射弹械,十分默契地一道分朝窗口的不同方向怒吼扫射

震耳欲聋的战事突发!

饭店瞬间就成为了双向血花飞溅的战场!

画潞的护魂潜龙呼啸着轰开了压在身上的那两只强壮手臂,她从地面激风消失的同时辉煌的灯火被其嘭地一下悉数炸熄。

黑暗世界唯鬼花独尊!

迅闪锁定所有蒙面目标和所有龙刀的魅影在半空高速旋身,并如同万箭齐发般地散射出精准而又纤细的溺血力镖!

无尽黑暗中的弹械之声如雨天惊雷般在轰响过后骤然停止,所有持械者都被止战地点了穴,群体瘫软倒下。

十数血面血衣伤者环绕饭店的恐怖哀嚎与流淌的死亡气息交织出澎湃的凄凉

悬浮空中的画潞失神地看着下方瞬间便孽造出的满目苍夷,身中数十弹的金龙双刀躺在血泊之中,濒临死亡的生命体征急剧衰弱。视力无法企及的亡魂转瞬飘然而出,然后双双很快离散,再也触摸不到自己保卫的那份妩媚。

斋凝玉与聊东不免从浩然纯净的角度魂颤于这一条暂时没有善恶之分的感触线,二者均未料到龙刀中最为声名狼藉的恶行者竟会以血肉之躯硬挡弹药地誓死守护四姨太这个人!

戒笛声急扑夜幕中唯有轮廓的炘龙饭店。

聊东字话:师父,戒捕来了,现在遍地都是足以定罪的证据,咱们已经可以离开这个乌烟瘴气的会所了。

斋凝玉点点头,飘身出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饭店内很快便亮起高强度的戒方电筒光,光圈所到之处无不是横七竖八的躯体,地面上尽都是人叠人、血侵血,而且几乎人人持有弹械!

特别重大的案情彻底震悚了先期抵达案发现场的戒捕,他们不得不紧急呼叫医疗救援以及大量人手的增援!

戒捕的到来不是因为密集的弹械声,而是事先就有人报了案。

藏身路边车内的司机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到有大批北炘龙的人在两路宾客到访不久就乘上大客车离开了饭店,这些男男女女不管从年纪从体形还是从衣着去看都显是很杂乱,而那不时冒出的嘻嘻哈哈状态更透露出他们当是小富即安的普通劳工。

画勋因此起疑,这里既然在大宴宾客,最缺的当就是厨师和侍应之类的人,他们选择这个关键时候离开只能说明里面有不寻常的事即将发生。

而随后留守路口的一名风姿犹存的女子更让远处的窥视者琢磨不透。

他对这殊常的氛围感到莫名其妙,年宴时严阵以待的众保镖没出现也就算了,干嘛弄个浓妆艳抹的半老徐娘独自在那儿象征性地值守?

更远处另有异常!

有数辆从路的另一头驶来的商务车距离饭店很远就停靠在荒凉的路边,下车的每个人都拎着大小一致却又形状特殊的箱子,这些人最后没有从正面进入饭店,而是绕道后方。

令画勋选择当即报案的缘由还不是扑朔迷离的取道方式和那些人手一个的特殊箱子,而是这最后来者的身姿和步伐,他们走起路来太富有节奏感,仿佛是经过长期训练的战甲,小时候家住在战甲营附近的人对此烙印颇深,剧烈的担忧油然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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