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喵,跟我走,我带你去看流星雨!”
攀在窗口的林鸠笑嘻嘻地说道。
明渝鹋提着笔,轻蹙眉,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重要的事,听见窗口的声音,索性把笔随手一扔。
改天一定要发明铅笔。
明渝鹋这么想着,随着林鸠一起从乱花宫跃下。
“等等!你们要去哪!”
心湖里的长亭忽然传来一声怒喝,卞郝仁飞身点绿水,瞬息间落到了二人身前。
“林主事!劣徒还在禁足期间,望主事不要落得他人口舌。”
卞郝仁心情复杂地看向林鸠,他已经决定听从鹓鶵的安排,所以不会多为难林鸠。
但是他只是希望林鸠不要这么跳脱,不守规矩。
“卞长老早上好啊!”林鸠笑嘻嘻地打招呼,全然不顾现在已经是头顶骄阳,离早上竿子打不着一块去。
“师父……”明渝鹋全然没了怼卞郝仁的气势,怯怯地说着,躲在了林鸠身后。
“你给我回去!”卞郝仁气得牙痒痒,自己家养很久的好白菜被猪拱了,总归也是不爽的。
“不要!”
“回去!”
“不要!”
“诶诶诶!这样啥时候是个头,要不长老说个条件,我今天一定要带她走!”林鸠打断僵持的二人,微笑着说道。
卞郝仁总感觉林鸠在谋划着什么,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不!今天你带不走她!”卞郝仁将这种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林鸠收起不正经的表情,严肃的死死盯着卞郝仁。
“鹓主事的大事,有关无名宗生死存亡,不知卞长老可否知晓?”
卞郝仁愣住了,他自然是不知道什么大事。
虽然鹓鶵的行事作风看着不正经,但是确实也不会拿无名宗的生死存亡开玩笑。
“此事事关重大,本不该泄露半点消息,无奈卞长老为一己私情意欲阻拦……”
林鸠“遗憾”地叹息摇头,好像真的有啥大事被阻拦了一样。
“主事休要妄语!”
卞郝仁一时间也拿不准,林鸠的话到底是真还是假,见自己被扣了个“为私情”的帽子,着急地说道。
“罢了……你带她走吧……但是不论去哪,一定要照顾好她。”
卞郝仁终于松口道,虽然对林鸠所说的大事有些半信半疑。但是
放走明渝鹋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只是自己有些心情郁闷罢了。
“放心吧,一定会的。”听到卞郝仁这么说,林鸠忽然有一种新婚之际,在跟终于决定祝福他们的岳父说话的感觉。
“我们不会去太远的地方,想来山上是不会有什么危险,而且以小喵的实力,应该是她照顾我才对。”
卞郝仁怪异地看了林鸠一眼。
“我不是这个意……算了,快走吧,趁我没反悔前。”
“那就在此谢过卞长老了。”林鸠恭敬地屈首鞠躬,然后拉着明渝鹋的手快步离开。
“谢谢师父!师父再见!”明渝鹋快意地笑着,转过头对着卞郝仁摆摆手。
看着两人的身影愈行愈远,最后消失在拐角,卞郝仁叹了口气。
“傻丫头,这么快就对他这么亲密,他反而不会珍惜啊……”
卞郝仁抬起眼,隐约看见薄雾笼盖的心湖里,如梦亦如幻。
“你要记得我……记得……我……”
不知道多久以前,穿着一袭素静白裙的女子,裙裾扬起带血的沙尘,笑靥如花,逐渐冰冷的手划过他的脸庞,轻声细语地说道。
“师父可是过来人,不会骗你的。”
再回首,泪湿满衫。
……
幽峰罕有人迹,甚至没有常驻的巡守弟子。
但是林鸠亲自踏上上峰的小道后,才是明白了为什么没有巡守弟子。
要到幽峰的半山,只有这条小道,然而这些阶梯参差不齐,最高的居然有林鸠身高的一半,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修的路。
“你为什么不用轻功啊?”明渝鹋看着眼前吃力地爬上一层阶梯的林鸠,有些疑惑地问道。
“轻功是轻功,我的体质太差了,我更快的爬阶梯代表了我要更累,虽然有气劲的帮助……可我并不想半路就暴毙而亡。”
林鸠喘了几口气,为明渝鹋解释道,休息了一会儿继续往上爬。
“要不……我背你吧!”
“嘁!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若是要让一个女人来背,我有何面目见人?”
林鸠说这话的时候感觉自己很威风凛凛。
但当他手脚并用地爬上最后一层阶梯,瘫在地上累成一条死狗时,他又在思考脸面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
“你没事吧!”明渝鹋面色如常,只是有微微喘息。
她心疼地搀扶起四肢无力的林鸠,娇小的身躯力气倒是不小。
“别别别,别就这么去千机楼,我不要脸的啊!休息一会儿再去。”
林鸠感觉自己头有些晕,干脆就贴在明渝鹋的头发上,静静感受着她身上淡淡花香。
“你用什么东西洗的澡,这么香。”林鸠从来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体香这玩意。
明渝鹋双颊微红,有些害羞地说道:“我一般……在心湖里洗澡。”
“啊?那不是被你师父看光了?也难怪,第一次见你也没穿衣服,原来是有这癖好。”林鸠此时脑袋混乱,口无遮拦地说道。
“胡……胡说什么!那天我在锻炼耐寒能力!而且心湖广阔,花草繁盛,我都是找有遮挡的地方的!”
明渝鹋的一张俏脸红得像个苹果,身体也在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害羞还是生气所致。
“嘁!那你光着身子见到一个陌生男人,居然不是先要守住自己的‘清白’?”
明渝鹋忽然不说话,脸上的红润也渐渐褪去。
“林鸠……你是不是……认为我是个很随便的放浪女人了。”
“你还不是女人。”林鸠下意识回避这个问题。
“我是认真的在问你话。”明渝鹋的言语中多了些许隐忍的怒意。
林鸠好像还真的没怎么想过这个问题。
从第一次见到明渝鹋,就有点无语和惊疑这个好像丝毫不计较清白的女孩。
要说他是怎么想明渝鹋是个怎么样的人……
林鸠挠了挠头发。
“请随便对我放浪,不要在乎我的感受。”